唐天宇神色一冷,對於這突然登門的傢伙,目的他已經猜到,對於這樣的東西,他本來就懶得給什麼面子,如今自己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底氣更足,毫不客氣道:「糞噴完了?噴完了就跪下賠罪,本人很忙,心情也不好,有事的話改天再來。」
他退後一步,二話不說,就要關上房門。他的心情確實不好,尤其是被人兩次撞到好事,那尷尬,心情能好?
張守成臉色一瞬間由紅轉白,氣的渾身都在哆嗦,在唐天宇即將關門的一瞬間,猛然大喝道:「慢!」
唐天宇眼神中帶着嘲弄,淡淡道:「怎麼噴完糞又要耍威風?這裏可是居民區,你這樣我有權打電話報警,到時候誰都不好看。」
張守成瞬間一驚,他可是警察局局長,他會怕警察。不過現在弄不清對方的身份,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現在他真是恨死自己了,為什麼不看一下資料。
唐天宇話語一出,讓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見到沒人注意後,鬆了口氣,強行把內心的怒氣壓制下去,放緩語調,儘量和聲道:「這位先生未免也太霸道了些,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大老遠趕過來,難道一杯茶都不招待嗎?」
「他是誰?。」唐天宇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也不多說,但是沒有邀請他的意思,很顯然唐天宇對他真的沒有一點好感。
「金陵警察局局長!」宋佳音聲音冷冰冰的,聽起來陰陽怪氣的,讓人聽起來異常扎耳。宋佳音一直都是馮家一派的官員,自己對他是沒有一點好感。
現在遇上了,要是能給他一點好臉色,那還真是怪了。
「呦,我說呢,原來是金陵警察局局長,我說怎麼一點也不怕警察,原來是警察都是他家的。我讓他跪下,是不是得罪他了,他會不會叫人抓我,那可是犯法的。」唐天宇戲謔說道,看着張守成臉色扭曲的樣子,心裏非常痛快。
「唐少,難道不準備請我進去一敘嗎?想來是對你有些好處的。」張守成在心裡冷哼一聲,這含沙射影的真是讓人受不了,好在他臉皮夠厚,不然還真掛不住。
「好啊,張大局長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請進!」唐天宇嘴上說的客氣,可是連最基本的邀請手勢都沒有,直接轉身就走!
張守成猶豫了下,跟着唐天宇,邁步走了進去。
李若惜就在大廳里忙裏忙外,這幾天李若惜完全承擔了家裏保姆的角色,洗衣做飯等都是李若惜的工作。現在早起,準備早餐,非常賢惠。
可是今天太心情不好,心裏明顯很委屈,看着唐天宇走進來,頭都不抬,招呼都懶得打一個,全當是沒看見,幾乎忙着他手裏的工作,那一個囂張啊。
等到唐天宇他們走近,張守成再次看到李若惜,心裏更加惱怒,陰陽怪氣道:「宋小姐,你家的傭人可是脾氣真大,直接把我拒之門外不說,還出口傷人,真是沒素質。」
這句話在含沙射影,按罵唐天宇。
「那家的畜生在這裏噴糞,給我滾!」李若惜被人當做傭人,心情立刻變得更糟糕,二話不說直接端起自己手裏的一盆髒水對着門口潑去。
唐天宇他們三個都是高手,躲過去輕而易舉,可是張守成可沒有那麼高的實力,這一個一下子被迫的正着。
落湯雞怎麼樣的,他張守成現在就是怎麼樣的。
而且還更加悽慘。
因為都是髒水。
潑髒水啊!
唐天宇沒想到李若惜會如此的囂張。
女人都不好惹哇。
唐天宇內心感慨了一句,乾咳一聲,看着李若惜,笑道:「去弄兩杯茶,金陵警察局局長那可是個大大的官,大駕光臨,我們必須要好好招待的。」
李若惜冷哼一聲,冷冰冰道:「家裏沒有髒水餵畜生了,好茶好水都是招呼客人的。」這句話,夠犀利。
「那裏那麼多事,有什麼拿出來什麼,我家大業大,你還怕給我浪費不成。就算是浪費,又能怎麼樣。這可是金陵警察局局長,大官啊,豈能同畜生相提並論。」唐天宇接下來說道。
一旁的張守成聽到唐天宇和李若惜一唱一和,比唱雙簧的都要好,心裏頓時那個氣不過啊。大清早的吃閉門羹,潑髒水,餵畜生,唐天宇你家是專門養畜生的嗎?
「你們,你們……」張守成終於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人權,就連一個僕人都敢這麼欺負自己,簡直就是不把警察局局長當做大官來看待啊。
「手下不懂事,見笑了。」唐天宇淡淡道,自顧自的坐在沙上,表情平靜,裝傻充愣的功夫爐火純青:「你看看,光顧着照顧你了,都忘了讓你坐了。」
這時候聽到唐天宇招呼自己坐下,張守成心裏才好過一點,自己還算是個人,能夠坐下來談話。
「慢着,這是人坐的地方,畜生怎麼可以坐,而且還是這麼髒的畜生。你去門口蹲着,要是你敢進門,我就把你的狗腿給打斷!」李若惜雙手掐腰,囂張無比地說,儼然在這客廳我最大啊。
「這……」張守成咬咬牙,看着唐天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平靜下來後,才不卑不亢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人,我那裏像畜生!」
「就是啊,張大局長怎麼能跟畜生相提並論。啊不對,口誤口誤。是畜生怎麼能跟張大局長相提並論,快點讓張大局長坐下,怠慢了他,小心他發怒啊。」唐天宇跟李若曦的雙簧還在繼續。
這時候琉璃跟宋佳音再也繃不住了,都笑了出來,但是還有點注意影響,沒有笑出聲。但好似這種似笑非笑,更加讓人感到心裏不爽啊可是。
「這裏是我打掃的,就要聽我的。要是不聽我的,那好啊,今後你們自己打掃,我絕不干涉你們!」李若惜回過頭狠狠瞪着張守成,要多狠就有多狠。
沒有一點可憐之情啊。
「你!」楊受成真的崩潰了,他也心知自己這次是無緣落座了,隨後說道,「不用麻煩了,我站着說話也可以。」
尼瑪,他心裏這個委屈啊,已經到了極致。他可是堂堂金陵警察局局長,竟然淪落到自己站着別人坐着來回話的地步了,難道你是副國級別的存在嗎?
「那可真要多感謝一番張大局長了,大清早遠道而來,不喝茶,不落座,簡直就是官之楷模啊。今後我一定要讓這件事情上報,讓這件事情世人皆知,足夠讓張大局長遺臭萬年,不對,是流芳百世了。」唐天宇很毒舌地說。
「不用,不用,為人民服務。」張守成陪着笑臉說道,可是心裏他都恨死唐天宇了,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了,才能瀉出心頭之恨來啊。
「那好,既然張大局長那麼給面子,那咱們就進入正題。」唐天宇端着李若惜送過來的一杯茶水,慢慢平常,還帶有聲音出現,冷聲道,「張大局長今天來,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指點的?」
「唐少,聽說你跟馮家發生了很多不愉快,我是專門為此事來化干戈為玉帛的。還請唐少賞個面子,表個態,今天咱們就把所有的不愉快揭過去。今後你與馮家就是朋友,甚至是合作夥伴!」現在,在他看來馮家一如既往的牛逼,說出這話唐天宇必須得掂量一下!
「張大局長不用說了!馮家的事情我是不會罷手的。我原本在江海過得滋潤的很,可是這馮熙帆不是個東西啊,漂洋過海的來到金陵,說要讓自己沉浮他,還嚇住了自己的女人,我要是不教訓他,我今後怎麼混?你說,這馮家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唐天宇在張守成說完,直接就來了這麼一句。
張守成臉色不停的變換,瞬間就換上了數張臉譜,唐天宇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位省紀委記的表演,良久,張守成才靠在沙上,知道多說什麼都沒用,乾脆直接問了一句:「你到底想怎麼樣?」
唐天宇眯起眼睛,仔細盯着張守成的每一個表情,沉默了一會,才淡淡道:「我要他死。」
張守成眼神豁然睜開,凌厲而兇狠,盯着唐天宇,冷冷道:「你這是在開玩笑嗎?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馮少是金陵十八少至一,意義非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是金陵的代言人。他死了,影響遠大!」
唐天宇一臉冷笑:「不可能?你還有別的選擇嗎?金陵十八少至一,扯淡,就是一個喪家之犬而已,那種廢物,還配做金陵的代言人,真是可笑至極。」
「如果我跟馮家不同意呢?」
張守成眯起眼睛,語氣森然。
「不同意嗎?」唐天宇,靠在沙上,翹着二郎腿,淡淡道:「不同意,那我殺他,你會抓我嗎?!」
這特麼的跟警察局局長說自己要殺人,還問會不會抓他,而且是殺一個舉足輕重的牛逼人物,這麼囂張這麼霸道,在這金陵還有誰,還有誰?
張守成懵了!
他感覺,一直跟他說話的人不是一個正常人,而是一個瘋子。
徹頭徹尾的瘋子!
若是放在平時,甚至這裏沒有宋家大小姐,張守成一定會認為,這世道怎麼變了,一個瘋子都敢這麼囂張霸道,難道猴子都是請來的他們嗎?太逗比了。
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面前的年輕人,有這個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