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中的元素力受到了空氣中暴躁元素的影響,開始躁動不安。如果調理不得當,很快就會發展成一場災難——元素力暴動,失控,這對任何一個元素師來說都是致命的。
那五名元素師再也不復起初的輕蔑,看向傑拉的眼神開始變得慎重。這種能力,簡直就是元素師們的克星!擁有這種能力的人,怎麼可能是廢物!
&來,你們一方居然存在擁有這樣能力的人!難怪賽蘭特城主對於你們那麼重視……」
因為元素力的壓迫而不得不單膝跪地的風元素者說道:「快放開,我們帶你們去見賽蘭特城主。」
……賽蘭特城主對他們很重視?
傑拉和帕斯卡爾對視了一眼,賽蘭特這些下屬的態度,着實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對於前來復仇的他們,賽蘭特不是應該欲除之而後快嗎?怎麼看這些人的意思,賽蘭特非但不想除掉他們,反而似乎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
帕斯卡爾想向這幾名元素師打聽些消息,這時候卻見愛說話的風元素師飛快地合上了嘴:「我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想問的,你們還是直接去問城主吧。」
一副說多了會被殺人滅口的樣子,十足的謹慎,其他的四名戰士,也開始效仿隱形人。
一路上氣氛壓抑得很,一行人攏共也沒有幾句話,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不過好在傑拉憂心克莉爾和柚,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帕斯卡爾則是在思忖賽蘭特打的什麼主意,對於幾人的沉默也是漠不關心。一行七人,刨除各自的心思之外,都在全力趕路,時間倒也過得飛快。
很快,城主府就近在眼前。作為三大上城之一,佛洛維爾的城主府本就不是一般小城的城主府能比的,富麗堂皇,建得跟宮殿一般。聽說這是當年最強的土系元素師為佛洛維爾的城主建的府邸。
後來,在賽蘭特登上城主之位後,為了迎接布拉神的降臨,以便更好地侍奉布拉神,又在城主府原有的規模上進行了擴建。如今,城主府的景色美輪美奐,與之相比,安塞城城主的府邸簡直連個狗窩都不是。就連曾經在這裏居住過十來個年頭的帕斯卡爾,都快認不出了。
做到宮殿面前之後,賽蘭特派來的元素戰士中有四名悄然退下,一名看起來地位最高的元素戰士將帕斯卡爾與傑拉引到了一處密道入口。看來,賽蘭特派他們來接帕斯卡爾和傑拉也是偷偷摸摸的,並沒有打算讓別人知道。
看來,賽蘭特是在防人,只是不知道,被他防着的這個人,是日益與他離心的下屬傑姆呢,還是其他的什麼人……比如說,他侍奉的那位布拉神。
三人在幽深的秘道中緩慢地行走着,這密道極窄,一次只能夠容一人通過。元素師在前頭走着,帕斯卡爾卻摸黑握住了身後傑拉的手,並在他肉肉的手掌心中捏了捏,引來了傑拉不滿的瞪視。
帕斯卡爾無聲地笑了笑,仿佛覺得這樣很有趣一般,不顧傑拉「警告」的眼神,又捏了捏。
傑拉對帕斯卡爾的惡趣味實在無語,飛快地從帕斯卡爾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並在那隻作惡的手上拍打了一下,示意他專心走路。
戀人有了防備,想要再得手就不容易了。罷了,下次再看看有沒有好機會吧。
走了約莫二十分鐘時間,三人總算是走到了密道的盡頭。這條秘道中蘊含着當初修建它的那位土元素師的力量,想要憑藉元素力走捷徑或者投機取巧,是不可能的。就□□主在這下頭,也只能一步一步地走。
將人帶到賽蘭特的寢宮後,元素師就不願意再往前走了,他朝着帕斯卡爾和傑拉比了個「請」的姿勢:「城主剛剛沐浴完畢,應該是準備向布拉神禱告,你們去的時候注意點兒,不要打擾了城主。」
明知道賽蘭特城主與他們不睦,身為城主的下屬,他竟一點兒也不為城主的安危擔憂,就這麼徑直走掉了。
傑拉奇怪地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帕斯卡爾卻好像猜到了什麼一般,神情凝重起來,他對着傑拉揮了揮手:「走了。」
再往前走,仍然是靜寂一片,偌大一個宮殿中,竟然沒有一個人巡邏或侍候,走廊的牆上,只有一排昏黃的火光指引着前路。
傑拉縮了縮脖子:「我怎麼感覺……嘶,這裏陰森森的?」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跟他說這其實是一座墳墓,他也不會奇怪。傑拉捅了捅帕斯卡爾,努力地踮着腳跟他咬耳朵:「你的這位叔叔,是不是有什麼詭異的癖好?」
但凡是合格的反派,似乎都喜歡偷偷摸摸地找一跟隱秘之處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不是這麼倒霉,恰好撞上了吧?一號反派嫌疑人賽蘭特城主恐怕是不打算讓他們活着離開了,所以才毫不避諱地把他的秘密展露在他們的面前。
不過,仔細想想,就算沒有這麼檔子事,憑藉帕斯卡爾跟賽蘭特的那些恩怨,賽蘭特估計也不會放過他們。雙方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了啊!最後究竟是王子復仇成功,還是惡叔叔繼續當道,就各憑本事了。
盡頭處,有一扇雕刻着精緻而繁複花紋的大門,還沒等帕斯卡爾和傑拉去推門,虛掩着的門就已經從裏面開啟。
出乎帕斯卡爾和傑拉的意料,本該富貴至極的房間,居然空曠而寂寥,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之外,幾乎什麼也沒有。寢殿的中央還有一張大桌子,上面供奉着的並不是帕斯卡爾和傑拉預想中的布拉神的雕像,而是……已故的帕斯卡爾的父親,前前任大祭司——克莉爾已故的母親,以及倒在傑姆屠刀之下的前任大祭司等人的排位。
一個身穿黑色袍服的男子剛剛祭拜完畢,站住了身子,灰色的長髮從他的身側垂下,為他增加了一絲高深莫測的氣息。他就這樣靜靜看着帕斯卡爾,仿佛他和他之間沒有絲毫恩怨,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普通人一般。
&然你已經有能力通過自己的力量來到這裏,那麼,也是時候告訴你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