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前番禮部侍郎高孝基高大人舉你為滏陽尉,你並不領高侍郞的好,沒呆幾天就棄官而走,如今我在陳大人這轄地內再為你謀了一份差事,你卻這樣說話,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裏帶想些什麼!」聽到杜如晦那句沒禮貌的話,杜老頭就有些不樂意了,皺頭眉頭向杜如晦喝了一句。.d.
「呵呵,年輕人有些傲氣也不是什麼壞事,脾氣越大之人,說明能耐越高,杜老弟這句只向值得效命之人效命說的好,我只想問杜老弟一句:就是不知杜老弟眼裏,什麼樣的人才是值得你效命之人?」陳軒笑着向杜老頭揮了揮手,向杜如晦問了一句。
「值得我效命之人,自然有值得我效命之處,我且問大人一句,不知大人的志向是什麼?」杜如晦既不喜也不惱,臉上依然平靜如故,雙眼看向陳軒,向陳軒問道。
問我志向?這是在考驗我的節奏嗎?等我想想,這杜如晦一直跟着李世民混,跟在李世民身後東奔西走,甚至就連玄武門事變時李世民搞死太子建成和齊王元吉也有這貨的影子,這貨絕對不是一個安份的主!
心裏有了計較,陳軒清了清嗓子,這才回道:「現在手上實力太低,我就只能偏安在這鳥不捫屎的地方,讓我手底下的百姓安居樂業,等實力到的時候,自然先拿下縣城,再等實力足夠強的時候,長安就是我的目標,有了長安這一要地在手,自然有了和天下群雄一爭長短的基礎。」
杜如晦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靜靜地看着陳軒,隨後緩聲問道:「聽大人的意思,大人是想做反賊了?」
杜如晦這句話一說出口,杜老頭的臉上變了顏色,一臉緊張地扭頭向四周看了看,壓低了嗓門,厲聲對杜如晦喝道:「克明,你在胡說什麼?大人本就是大隋的子民,哪裏會去做什麼反賊,要是傳到朝廷,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你願意在這裏效命就在這裏效命,要是不願意效命只管走就是!」
杜如晦似乎沒有聽到杜老頭的話一樣,雙眼只是直視着陳軒,等待着陳軒回答。
「此地不是說這些話的地方,杜兄弟還是隨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相談如何?」陳軒現在眼裏只有杜如晦,把昨天救回來那哥們給拋到了腦後,把去看那哥們的事情忘到了九宵雲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地鎮府,對杜如晦說道。
杜如晦瞅了陳軒一眼,淡淡地開口:「現在的楊廣的天下已不在是先皇楊堅時的天下,難道大人不曾聽說楊廣如何上位?又如何將忠孝王拔齒割舌處死的事情嗎?楊廣雖貴為天子,但殺兄弒父,任用奸侫,殺害忠臣,只怕不只是要不了多久忠孝王之子——南陽候伍雲召會反,恐怕整個天下都會共舉大義,大人若是有這份心,為何又不敢說出來呢?」
聽到杜如晦的話,陳軒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丫的不只是有讀書人的臭脾氣,並且還是個憤青!
「杜克明,你還有完沒完了,難不成你還想跟着那幫反賊一樣謀反嗎?」杜老頭的臉色更加難看,壓着聲音,憤聲吼道。
「那有什麼敢說不敢說的,路不平,眾人平,我也是百姓中的一員,反就反了,但,前提還是要有一定的實力,再說了,現在雖然有人作些小動作,但楊廣還是重兵再握,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跳出去,那根本就是在找死!所以,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急不來的。」陳軒回視着杜如晦,一字一頓的開口。
「哦,那大人的意思是說,現在還在等待時機了?」杜如晦依然無喜無悲,平靜地開口。
陳軒點了點頭:「當然,做人要審時度勢,很多事情只能徐圖,不可過急。」
「若是有一天,大人當真舉起義旗,對這天下又是怎麼看的?」杜如晦看着陳軒再次開口。
「不知杜兄弟有何高見?」說起這個,陳軒那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最遠也只想到拿下長安,至於更遠的事情,他還真壓根沒有想過,只得耍了個花槍,把這個皮球又踢給了杜如晦。
杜如晦的臉上這才閃過一絲笑意,嘆了一口氣,對陳軒開口:「難道站在大街上講話,這就是大人的待客之道嗎?」
我擦了,剛才老資讓你跟我去鎮府,你丫非要站在這裏,現在卻說老資待客之道不對,就你特瑪的事多!陳軒在心裏罵了一句。
「不若我們去酒館中,邊飲邊淡,不知如何?」想要收服杜如晦,那就一定要放低身段,只有自己低調了,才能獲得杜如晦更多的好感,陳軒當下一伸手,指着酒館的方向,對杜如晦開口。
杜老頭現在怎麼也想不通,原本在自己眼裏高高在上的陳軒,現在看到自己眼裏這個不靠譜的侄子,怎麼把自己就把自己的位置放的這麼低呢?到底這兩個人里,是自己的侄子不靠譜呢,還是這位陳大人更不靠譜?
「杜老要不要隨我們一起去小酌兩杯?」有句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陳軒欣賞杜如晦,杜老頭的身價的也跟着水漲船高起來,在幾分鐘之前還是老杜的杜老頭,現在在陳軒的嘴裏,稱呼就直接變成了杜老了。
聽明白陳軒的話,杜老頭搖了搖手:「喝酒呀?我杜老頭本來就是釀酒之人,從來不缺酒,再說了,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交流,我一個老傢伙就不去了。」
話聲落下,杜老頭又扭頭看向杜如晦,對杜如晦再次吩咐了一句:「克明,你要明白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雖說陳大人..」
「叔叔只管放心好了,右如晦明白。」顯然杜如晦對杜老頭這一套說辭並不怎麼感冒,還不等杜老頭把話說完便把杜老頭的話打斷,冷不丁地回了一句。
「既如此,我和如晦兄弟這就去了。」陳軒看着被自己的侄子搶白後,一臉尷尬地杜老頭,向杜老頭搖了搖手,和杜如晦兩人一前一後向酒館的方向走去。
「這天呀,看來遲早要變了。」杜老頭抬頭瞅了瞅陰蒙蒙地天空,自言自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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