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十年代蛻變
夏愛國和李大軍打算今天把錢都花了。
兩個人早上七點走出了旅店的大門,退了房、算了錢,坐在路邊攤上,吃着早點。
&軍,行不行的,就看今天了。咱得仔細點兒瞅着。那天那人不是說了嘛,咱得有眼力,別讓人騙了。」
李大軍聽話,直點頭:「咱要的量大,做不到挨個檢查吧,那也得手速快點兒,儘量都查看一番。」
……
東轉西轉,怕人跟蹤。
即便是倆人之間溝通說話,別看旅店是室內,那地兒都不安全,只能在出門走路或者吃飯時小聲嘀咕着溝通。
穗城這地方,舉報他們這樣的,能得錢。
有人專門來這地方「擾亂市場經濟」,自然就會有另一行當,那就是專門發現線索去舉報的。
到達穗城的郊區,放眼望去,確實是一大片的農民房子。
這個時辰還算早,但已經好幾波鬼鬼祟祟的人,手上拎的,肩上扛的,從他們身邊經過了。
還有三兩個人背着行李卷,看起來是直接去車站的樣子。
兩個人正走着,李大軍忽然拽住夏愛國躲到一座民房後,夏愛國也在同一時間看見了。
他們本以為躲過車站檢查,躲過跟蹤舉報的人,只要到達指定地點再檢查完貨物,一手錢、一手貨也就完了,卻不想,真是一步一個砍兒。
五個小混混手持棍棒,正在糾纏一個疑似剛批貨離開的外地人,意思是想讓他交「過路費」。
被為難的外地人明顯是魔都口音,在幾個人之中。還包圍着位兩面說好話的小個子。
小個子個頭也就是一米六幾的樣子,說不通急了,他也不再好言好語。
他吹起了脖子處的哨子,瞬間從他身後要倒塌的民房裏跑出好幾個大個子,夏愛國眯了眯眼睛,看來小個子是批發商,而且還是大的批發商。
一方想趁機要挾要錢。小個子那面兒。為了保住口碑,為了讓像自己這種小販兒們能安全離開,以後多多合作。也養了一批打手似的人物。
夏愛國和李大軍對視,彼此點了點頭,他們終於找到了目標,不用東遊西逛的信不着任何人了。
……
&老弟。你手裏所有的雙獅牌機械手錶,還有那些黑色塑料電子表。」
小個子姓周。人稱外號周老黑,三十多歲的年紀,可說話辦事卻非常老道,有點兒笑面虎那麼個意思。幹這一行的,也算是刀尖上噬血掙錢,眼底卻是清明一片。眼神正派。
周老黑是最先在這一片打出名號的人,自然了。錢更是賺了個缽滿盆溢。
當他聽到夏愛國想要他手裏所有的雙獅牌手錶,還是感到意外了。
第一次合作,夏愛國此種行為絕對被稱為大手筆。
&果你都收走,這也是我短期內的最後一筆。下次,夏哥,我們能不能有緣再合作,那要看天意了。
你放心吧,等將來你會記起我周老弟的好。這些貨,我連賣帶送,稱給你高高挑着!」
夏愛國愣住,他想找個長期合作的。
&麼的呢?」
&這東西,賺不完。不瞞老哥哥,我還沒回老家,那是因為沒碰到像你這樣的大戶。
零着批發也不知道歸期,老母親生病了,就剩一個母親了,必須得收手回老家盡孝。
你要是全拿着,包括我那一堆女士手錶,我再讓手裏的兄弟們幫你打包,安全送你到大沙頭,老弟再給哥哥們買船票。」
這等好事,夏愛國本意如此,他不差那些女士手錶,渾身上下一萬多塊錢,包了真沒問題。
&這一路啊,我帶着我這個大侄子,碰見過好人,也碰到過惡人。咱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我信你,第一眼就信,你眼神正,尤其剛才那一幕還仗義!成!就這麼着!」
夏愛國說完,遞給對方煙捲,趁機給李大軍使了個眼色:
&軍,去跟那幾個弟兄們裝貨。出去買個一二百隻烤雞烤鴨……」
周老黑爽朗的笑了,截話道:「哈哈,老哥哥,別人以為你是倒買倒賣烤鴨呢!烤雞烤鴨那能裝多少?你聽他們的!」
回頭嚴肅命令一個漢子:「老壯?你帶這小兄弟出去買點兒傢伙什,一旦倒霉在站前被檢查出來了,舍小保大。
咱們算是最後一次幹這個了,務必確保每一個來咱這拿貨的,安全離開,那都是血汗錢!」
……
穗城火車站內,設有站前公商檢查站,夏愛國和李大軍吃飽喝足,用盡全身的力氣,背着、挎着,足足六個大背包。
就是他們自個兒,過後想想都不可思議,哪來的力氣呢?!
先是到了大沙頭,一個大型碼頭,接過周老黑遞給他們到穗城西面梧州的船票,船票那就得是坐着。
這次不僅夏愛國一宿沒合眼,就是李大軍那個沾枕頭就能睡着的,也硬生生瞪大雙眼乾熬一宿。
在海上漂了一晚上不要緊,倆人都暈了船。
人曬黑了,餓的前胸貼後背,熬夜,船拍打海浪時受的驚嚇,這些都不算啥,吐的七暈八素的,那才是讓兩個東北壯漢覺得無法忍受的。
到底是什麼支撐着他們,早已經搞不清楚了。
或許,心底最簡單想法就是:
讓貨到京都!
沒有淚水心酸,只有一條命,有命就能任由行!
夏愛國和李大軍吐的腿腳發軟,再次扛起六個大號背包下了船。
顧不上吃一口熱乎飯暖暖胃,總怕出茬頭,怕在路上就被人搜查,他們下船直奔長途汽車站。
這次是梧州到桂林。
長途汽車站全是扛包袱的人,大包小包,隨處可聽見:
&讓一讓!讓一讓!」
年輕人還是比夏愛國有體力,這點不服不行。
李大軍見機行事,他也高喊道:「讓一讓,嘿,前面的,油着了啊,油着!衣服髒了!」
順利擠上了長途車,倆人坐在過道處,足足整一白天的時間,到了快下車的時候,夏愛國只覺得後背很沉。
回頭一看,大侄子李大軍的口水流了他一後背,已經不知不覺的往前傾靠着他,睡着了。
下船、下長途車,這就是兩天時間。
等到夏愛國和李大軍換乘回京都的火車,席地而坐,坐在火車裏的洗漱間裏,那副情形就是李大軍來之前笑話別人的慘樣。
三天時間,夏愛國沒休息,乾熬着。
對着快下火車的李大軍,心疼嘆氣道:
&軍,一會兒就到家了,到家讓你嬸烀肉!那燒雞……」湊近了點兒:
&再扒着吃下去,就露出手錶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