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神仙果子?和煎餅果子是一個類型嗎?」我想起了一本漫畫,裏面有很多果實,吃了就有超能力,想到這個,我心中覺得異樣的好笑。
我看着胖子,胖子道:「我聽我一姐們兒說過。這傢伙是一極牛逼的小姐,有一次她去一老闆家裏『送外賣』,看到那老闆的房間裏掛着一個盒子,老闆不讓碰,就說是神仙果子。她不懂,那嫖客就問她看過《楚留香傳奇》嗎,裏面的無花和尚從生出來開始就沒有落過地,一直是在床上,打坐在鑾駕上,和無根水一樣。這人佛性極高,從生出來開始就不沾紅塵。有些東西也一樣,從製作出來開始,就從來沒有落到地上過,都是被掛起來保存的,裝這種寶物的盒子,就被叫做神仙果子。我只是聽說過,沒想到這裏有這麼多。」
「你他媽說話靠譜嗎?」我道,「我也聽說過一故事。以前太監們都有一間寶貝房,所有從他們身上割下來的東西,全都會放在一個盒子裏,吊在寶貝房裏,也是這樣的情況,有各種各樣的盒子,有些大太監的寶貝還有自己特別的房間。我看這地方就是寶貝房啊。」
「你是說,張家古樓第三層的天花板上吊了幾萬根**?我靠,這張家樓主的審美真騷氣啊。絕對不可能!」說着胖子扯出衝鋒鎗,就道,「你找一個,胖爺我亮亮手藝,給你來個百步穿楊。」
我看他咳嗽,臉色都快青了,就道:「別他媽扯皮了,隨便打個下來。」
胖子指了指遠處一個:「咱們做事情得有范兒,看那兒,那個最小的。」我也沒看清楚,就看到他抬手一槍,遠處天花板上掛的一個盒子應聲落下,掉在地上滾了幾下。
我們捂住口鼻,等到粉塵散去才過去。胖子撿起來,那是一個木頭盒子,外面也腐朽得相當厲害胖子用鐵刺撬開,把裏面的東西倒到地上。
那是一隻乾枯的手,長着兩根奇長的手指,但是和悶油瓶的不是同樣的。
胖子和我對視,都不說話。胖子站起來,立即又射了幾個下來。我打開盒子,發現裏面全都是乾枯的手,有些手已經完全腐爛了,是幾根白骨,但是能看出這些手的手指都有問題。
而且,打下來的盒子有的新有的舊,看年代相差很遠。
「張家人的**長得很有特色啊。」胖子揶揄我,「你丫好這一口吧?」
「滾犢子。」我罵道,看着頭頂,「這裏是一個手冢啊。這些手顯然都有張家人的特徵,而且數量那麼多,年代又各異。你知道當年很多華人在海外死後要葬回國內,是怎麼回來的嗎?」我停了一下,看他一眼繼續道,「屍體太重,也無法保存,他們就只帶回來一部分。我覺得這些手很可能就是那些人屍體已經被損壞,無法歸葬。所以砍下一隻手來,以這種形式葬在這裏。」
「那怎麼會有那麼多?」
「戰爭。」我道,「這麼多人,肯定是因為大量的火併,或者是戰爭。當然不是大戰,但是自古大型的盜墓家族都有自己的武裝,不僅是盜墓,很多地方的財閥都有武裝,這些人在戰爭時期都是當地很強的武裝力量。」
「那你記得我們從湖裏撈出來的屍體嗎?」胖子問道,「那些也沒有手,手都被砍掉了。」
「這些手都有張家人明顯的特徵,之所以砍掉手,除了歸葬之外,一定也有隱藏身份的原因。」我道,「看樣子,我們從湖裏撈出來的屍體,也是張家人。」
「是張家人?」胖子有點犯嘀咕,「太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手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我迫不及待地跟着悶油瓶的腳印繼續往前探索,找到了下一段樓梯。我們爬了上去。
再往上這一層,我一下就看到了很多的木頭圍欄——這一層終於變得正常起來。和很多塔樓一樣,裏面有很多隔間和走廊。我們從樓梯口往前,發現所有的隔間都關着門,窗戶上糊着黑色的紙,完全看不到裏面。
胖子往前走了幾步,找了一間推了一下,發現是鎖着的,抬腳就想踹,但是馬上就想起粉塵來了,立即把腳縮了回來。我們用衣服當扇子,把門上的粉塵扇掉,然後胖子用鐵刺在黑色的窗戶紙上戳了一個破洞。
我們往裏窺探,房間裏一片漆黑,手電往洞裏照,也照不清全貌。胖子就掏出了之前從死人身上找到的自製照明彈,點上就往孔洞裏甩了進去。
那東西燒起鋁箔,一下把整個房間照亮了。我意識到這玩意兒其實就是大號的火摺子,被這群盜墓賊改良過了,勞動人民果然心靈手巧。我們再次把眼睛貼上去,就發現房間不大,最多三平方米,裏面放着一口黑木的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