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
秋季陽光揮灑着大地,暖洋洋的,如此好的天氣下人們的精神都變好了。
露尼早早的醒來熬好了藥,端到了雷格團長邊上,看着父親傷勢已經恢復了許多,近日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只不過,看着父親時而眉宇中划過的抑鬱,露尼明白烈日傭兵團的解散對父親打擊很大。
特別是山姆的死,好幾次露尼聽到父親呆望着窗外,許久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沒有怪羅澤,而是怪自己。
&吧。」
雷格團長喝下藥,看着露尼有些心不在焉,便講道:「想去看就去吧。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呵呵,回來後也好講給我聽。」露尼猶豫了下,點點頭:「我會儘快回來了。」
出門,看着外面燦爛的太陽,露尼手擋在額前眺望着,看到那座環形的比武場已擠得水泄不通。遠遠的就聽到了陣陣的喧譁聲。
&天會很熱鬧吧。」
露尼喃喃道,隨即一笑,是啊,今天可是曼頓子爵的大壽日呢。而且,人們都在期待着接下來的這一戰,被喻為黑馬的羅澤決戰在圖爾克城如日中天的拜倫,究竟哪一方會勝出呢?
興步匆匆的擠進會場,剛歇口氣,就聽到一處角落響起特別引人的驚訝聲。露尼扭頭看去,眼睛一亮,只見形形色色的人中一道身影特別醒目,還顯稚氣的臉龐上掛着與年齡不符的老沉,那頭金白色發隨意的一紮,顯得他乾淨利落。
&是羅澤少爺。」
露尼輕輕一呼,相隔太遠沒引起羅澤的注意,心裏奇怪這會兒羅澤應該在休息室里才對,怎麼會來到場下露臉了呢。很快她看清楚了,只見羅澤面前是一處大商會開的賭盤,而負責人正瞪大着雙眼。
&想要押自己勝是沒錯,我們都理解。」負責人用古怪的眼神視着羅澤,嘴裏帶着乾笑:「可是,可是你要押一劍打敗拜倫大人,這是不是口氣也太張狂了。」
&麼,不行麼?」回應的是羅澤一斜眼。
&負責人聳聳肩:「本場選你勝是10:1的賠率,一百回合內勝是50:1的賠率,五十回合內勝是100:1的賠率。而一劍勝...便是1000:1的賠率!」
羅澤隨手一拋,把前幾場贏來的全身家當押了出去,一共三枚金幣,轉身回了休息室。
露尼走向這處賭盤,聽到周圍的人還在竊言私語,大多說着羅澤不自量力有些猖狂過頭了。也有人笑談年紀輕嘛,口氣大總是件好事情,至少很多人還連放這種大話的機會都沒。
口氣猖狂麼?
露尼往休息室遠遠的看去,隨之摸索兜里,捏出一枚亮燦燦的金幣,朝在記賬的負責人講道:「你好,我要押羅澤一劍取勝。」
&確定?」負責人一愣,周邊就有人取笑道:「嘿,這可是足足一枚金幣呀!你以為這麼做就能引起羅澤的注意麼?別笑人了,這幾天城裏想靠近羅澤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呢。」
&是我的怎麼押你們管得着麼。」露尼白了周圍人一眼,氣場出奇的壓制住了這些虎背熊腰的男人,隨之哼道:「我相信那個男人眼中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風。他會創造圖爾克城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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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的休息室內,顯得暗光,唯有門口一道陽光照進。羅澤雙腿盤膝靠坐着,某刻場外聲音大震,聽到人山人海在念着自己的名字以及拜倫的名字。
終於,開場了。
羅澤緩緩走向門口,一身輕裝沒有穿着金屬外衫,看了眼手裏的劍,這是特別為本次決賽安排的一種特製木頭比武劍。採用硬度較高的鋼木所制,達到了普通劍的重量,不過殺傷力就大打了折扣,
原因是今天是曼頓子爵的大壽,老人家不想看到血腥的流血畫面,而且他認為兩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年輕俊才,要是對決中落下什麼永久性的殘傷就太可惜了。
針對本次比賽,羅澤在走向場中的路上,看到邊緣站了許多名鷹眼的裁判員,按照比賽規則,他們會記錄下每次木頭劍的擊打點,從而公平的打出評分。
首先被擊打至一百傷害分的一方就會被認定為失敗。
&畫蛇添足的規則。」
站在對邊的拜倫不爽的揮了揮劍,啐了口唾沫,羅澤就見他毒辣的目光朝自己盯來:「昨晚要不是你走得快我一定劈了你。小子,不要以為是木頭劍我就廢不了你,小心你的眼睛吧!」
羅澤不予搭理,這令拜倫更是惱怒。
一旁穿着禮服的主持人亮身,用着魔法傳音石講話,聲音擴及周邊,幾度吵熱氣氛後切入了正題:「今天,是城主大人75歲生日,圖爾克城的子民們,向我們偉大的子爵領獻上熱烈的慶祝與敬愛吧!」
&必大家都期待已久了,作為向城主獻上的第一道節目是場上兩位晉賽者的決賽,就讓我們拭目以待,期待他們以劍來展現圖爾克城的向武雄風吧。」
&倫先生,請大聲向大家說出您開戰前的宣言吧!」
&這裏首先我要向岳父大人獻上大壽祝賀,就讓我拜倫的劍來為您獻上一曲劍舞。其次,呵,在我的劍下,有人會明白不是誰都可以自稱圖爾克之星。十個回合後,這處場上除了我就將無人站立!」
瞬間,四周人群爆發出強烈的喝彩與振奮吶喊。
&澤先生,請說下您開戰前的宣言。」
&那就打吧。」
&介紹人一愣,隨即尷尬的抹着額頭的汗,眼神飄過全場角落,大聲喊道:「我宣佈,本場決賽開始!」
聲音落下的瞬間,拜倫雙眼一豎,矯健的身子攜劍正面迎來,那劍持在下,劍尖可以在前進中極快改變落劍方向。這是許多武者都無法做到的,僅僅從這個起劍姿勢,羅澤便感到了一股強者之氣刮來。
&
深吸了口氣,羅澤輕輕跨出了右腳,轉動腰部,施展出了瞬步,詭異的身姿令拜倫瞬間一怔,眼瞳中露出深深的詫異。他自認歷經戰鬥,卻從未碰到過如此古怪的步伐。
更令拜倫心驚的是,只見羅澤一步如飄一步如魅,幾乎沒看到膝蓋的抬提,卻是見雙腳抹了油般在滑翔。而且短短時間,居然離他已經不足五米遠了,更該死的是他的劍還在朝着另一邊,根本就沒有對着羅澤。
雙方對劍,最關鍵的就是速度和準度,如若慢了一拍可就意味着失敗,即使能勉強應對,也會陷入一連串的劣勢當中。
而此刻,拜倫瞪大了眼睛,他何止是慢了一拍,幾乎是完全被羅澤岔了空檔。
也虧得拜倫劍技過人,他連忙改變方向,一個漂亮的曲線下,在不降低速度的同時斜過了劍與身子。可是還沒有對出劍,眼前哪裏還有羅澤的身影,只看到了腳後跟。心頭猛然一跳,餘光看到羅澤居然到了自己的側身死角,武者的那份警覺狠狠的敲響了拜倫腦中的危險信號。
&麼可能...」
拜倫已經無法再改變動作,身子已經擰到了最大角度,幾根肋骨已經繃纏,大叫不妙的他鬢髮被風吹動,餘光看到一寸劍身已經刺來。
悚!
沸騰的全場人員,一瞬間屏住呼吸,目瞪口呆的看着比武場中央,看着那地面一片嫣紅,依稀有血滴的滴淋聲傳來。
風,吹過着。
拜倫保持着一劍刺出的姿勢,刺了個空,劍尖離羅澤最近的腹部還偏了一指頭距離。他的上身浮現極細的顫抖,嘴角一口血溢出,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去,只見這把木頭做的劍身居然從他的胸肋貫穿了。
發梢遮着羅澤的雙眼,眼底的淡金色光芒一閃即逝,用法則之力刺出了瞬之劍後有些疲倦,不過還能保持正常的神色。這把木頭劍因為抵不住瞬之劍的威力,完全潰爛了,柄端稀稀落落的木屑渣從掌心掉落,風一吹飄向了場外,
羅澤站直身子,臉色平靜的走向了鴉雀無聲的賭盤地兒,後方,拜倫嘴中又一口血噴灑,顫顫巍巍幾個退步,一聲怒吼,仰頭摔倒在了地上。
子爵席台上,馬倫、艾德烈、莫里奧、子爵夫人等人全然愣了。
&倫!」妮莉小姐尖叫起身,眼眶紅紅的拼命衝下台來。
也是這時,整個比武場如煮到沸騰的大鍋水,一道道驚艷的叫喊,終於瘋狂的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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