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女 55.一宿貪歡

    屠春把眼睛閉上,黑暗讓她的身體越發敏感,猶如順着夜色瀰漫緩緩綻開的曇花。

    少年開始還在不得章法地吻着她的唇,接着便急切地一路向下深吻去,他含含糊糊地在勸慰她,「別怕……你不要怕……」

    但真正在發抖的人是他自己,他渴望又惶恐,痴迷又無措,想要把一切不管不顧地塞給身下的女子,又唯恐這**來得太過洶湧可怖,將這嬌弱怯怯的花在懷中揉碎了。

    他的聲音在逐漸纏綿加深的吻中斷續,到了最後,連李重進自己都意識不到他情動之下究竟說了什麼。

    他只能感覺到女子僵硬的身體越來越軟,終於化成了一灘蝕骨的春水。那青澀的蕾在他身下開成了白白香香的花,似春潮般浸透他,又似蔓藤般纏繞他,誘惑他奮不顧身地堅硬,又催促他儘早在這漫天的暈眩中卸甲投降。

    在盡歡的那一瞬間,少年頓時對詩書中所有關於歡愛的描述心領神會,他甚至心醉神迷地想,原來男人的骨頭生得這麼硬,只是為了酥軟到女人的懷裏。

    他是如此的滿懷愛意,以至於將對方所有的反應都看出了羞澀的甜蜜。在這場毫無預兆的交媾中,屠春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她溫順地迎合着,然後讓這鋪天蓋地的黑色淹沒自己。

    天色微亮的時候,意猶未盡的少年蹭到屠春頸間連親帶啃的,他喃喃輕喚着她的名字,語氣間隱隱又有了求歡的意思。

    屠春幾乎快要害怕了他,昨夜激烈的歡愛讓她渾身酸疼,而李重進似乎不明白縱慾傷身的道理,一旦嘗到了女人皮肉的甜軟,便恨不得在她身上力竭而死。

    &上想要吃些什麼?」屠春為人為己,實在不敢任由少年這般荒唐行歡,她躲避開對方向下探摸的手,小心翼翼地問,「我這就下床去吩咐。」

    李重進見她花容憔悴,湊過去吻了吻她的額頭,少年好像被那一夜的縱情抽去了戾氣,變得分外溫柔與體貼。

    &好好休息,」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嬌美的容顏,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一樣,柔聲地勸慰着,「其餘的事就別操心了。」

    李二公子很少有起個大早的經歷,他所見過的日出與黎明,大多是隨着他一同從夜幕中走出來的。

    少年的身體算不得強健,昨夜抵死纏綿一番,今日又提前起來,難免有氣力不濟的感覺。可他精神很好,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明朗,自己穿戴收拾好,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連張穆都沒叫,一個人悠悠然地往廚房方向走去了。

    他本可吩咐下人去做這些瑣事,然而人在情濃之際,凡事總甘願親力親為。

    廚房中乍然來了位稀客,正圍着灶台忙活的下人們都誠惶誠恐的,不明白二公子忽然興起了哪門子的興致,居然大駕光臨到這裏了。

    李重進厭惡油氣血腥,不過想起屠春最喜歡給自己灌這些大魚大肉的吃食,於是勉為其難地挑了幾樣葷腥。

    他吩咐廚房裏的下人,「再做幾樣清素的,待會兒一同送到臨霜院去。」

    下人們唯唯諾諾地應了,這時有個黑胖婦人背着菜簍子進來了,她原本還大大咧咧的,忽然見到位氣度清貴的小公子,嚇得慌忙行禮問安起來。

    聽說這就是李府中那位暴躁孤僻的二公子,婦人心中驚詫,口中卻恭維道,「上次見過少夫人,這次又有幸見了公子,老婆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李重進來了興致,他對屠春的事總是分外關切,笑問道,「你見過我夫人,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名黑胖婦人正是常往李府里送菜的宋嬸,她是是做小買賣出身的,平生最會察言觀色,

    見李二公子提起妻子時笑意盈盈的,顯然夫妻間情意甚篤,於是盡挑着對方喜歡的話講,將屠春當初打聽李重進身邊舊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

    &夫人連多年前照顧過公子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不敢提紅珠的名字,便將這段含糊帶過,討好道,「她對公子您,真是用心了。」

    清晨的陽光明澈而乾淨,方靜有些日子沒有出屋了,驟然見到外面明晃晃的日頭,一時還有些不適。她按照楚姣的吩咐,沐浴更衣後,領着侍女們站在白露院中,等着那位仙氣飄飄的楚仙姑作法驅邪。


    楚姣在搭好的台子上手足舞蹈,姿勢詭異古怪。她身材矮小,跳着這般招神送鬼的舞,非但沒有肅穆莊嚴之感,反而似是孩童被妖孽附了身。

    但方靜信她,如果說以前還半信半疑的,現在已經是死心塌地了。近日來,李照熙對她的溫柔與日俱增,方靜不能忘懷他與竇朝雲做過的醜事,言語間對他頗為冷淡刻薄,但男人卻一一容忍下來,變本加厲地對她好。他像是將過往與別人的海誓山盟忘了,將堂部里的公差也忘了,只是一門心思地討她歡喜。

    楚仙姑跳完了她那怪模怪樣的舞,然後指了指爐中的香灰,她正色吩咐道,說讓方靜將香灰放入無根水中,往府里妖異的地方灑,會有驅邪納福的奇效。

    方靜第一個要灑的地方,便是竇朝雲住過的屋子,下人們不敢攔她,眼睜睜看着表小姐的床與妝枱都被潑上了驅邪的符水。

    雖然楚仙姑說的是妖異之地,可方靜為了以防萬一,決心將李府的各個院子都灑上些許,反正無根水並非是什麼稀罕的東西,那一大爐子香灰也分量頗足。

    這是一處荒涼的院子,草木自顧自地瘋長着,木門上油漆斑駁,上面鎖着一把巨大的鐵鎖,看上去淒冷又落寞。

    方靜往日沒有留意這地方,如今看仔細了,頓時認為這荒院鬼氣森森,仙姑口中的妖異之地,沒準就是這裏。

    她命人將鐵鎖弄開,推開院門後,裏面繁茂肆意的草木便迫不及待地映入眼帘,院子不算大,中間種了幾棵桃李之樹,眼下不是開花的季節,樹上鬱鬱蔥蔥地掛着葉子。

    正中房間的紅漆大門也早就朽出了木底,衰敗不堪,不過瞧院中的佈置,這裏以前是住過人的。

    方靜心中疑惑,她一面吩咐侍女將銀盆中的水灑到院子裏,一面讓人找個府里的知情人過來,她要好好地問一問,這院子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怎麼好端端地就荒廢了?

    槐花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她還沒進門,便大聲喊道,「姑娘,不好了!」

    小丫頭是個一驚一乍的性子,屠春初時還沒放到心上,可剛聽槐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了兩句,她便立刻變了臉色,赤足從床上跳了下來。

    槐花說,大少夫人和二公子在院子裏吵得不可開交,就是在那個紅珠跳井自盡的院子。

    小丫頭也是聽別人報的信,屠春聽得心驚膽戰,她可不認為這兩人會用吵架這麼溫文爾雅的方式,他倆倘若真是對上了,除非方靜先將這嘴毒的小叔子抽死,但凡給李二公子留着一口氣,他回來遲早要不擇手段地把大嫂給解決了。

    屠春衣裳都來不及穿好,風風火火地往外跑,遠遠碰上心急火燎趕來的竇氏,婦人一把抓住小兒媳,急急地囑咐着,「待會兒你可得把進兒拉住了,他哪能真和他大嫂動手!」

    屠春顧不得和她說話,她拽出被婦人拉住的手,頭也不回地往那荒院跑。竇氏被拂了面子,居然也不惱火,她養尊處優了多年,如今竟全然失了儀態,慌慌張張地跟在兒媳身後。

    竇氏身邊的一大堆丫鬟自然也要跟上去,明月氣喘吁吁地混在其中,她心中忽然冒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知為何,一遇那荒院的事,平日裏雍容沉靜的夫人便像換了個人似的,那裏不過是淹死了個奶娘,當真值得如此忌諱嗎?

    等屠春趕到的時候,方靜和李重進還沒有動手,不過也距離撕破臉不遠了。

    他兩人皆是李家的惡主,一個暴躁乖張,一個跋扈驕橫,下人們在院外圍成一團,進也不敢進,勸更不敢勸。

    女子正指揮着侍女下井探查,她神色嘲諷,看着有些氣急敗壞的小叔子,冷冷地說,「怎麼,二弟怕被人揭破醜事了?這事情做出來,便得有膽子去認。」

    她涼涼地補充了一句,「不過你當時年齡小,口無遮攔的,也怪不得你。」

    李重進面色陰沉,他懶得與這惡婦做口舌上的較量,心中只是後悔,當初實在不應聽屠春的話,平白給了方靜在李家作威作福的機會。

    在李重進趕來之前,方靜已經從李府的下人口中逼問出了舊事,她滿心認為這井中有個被主子逼死的怨魂,是那枉死的人不肯甘心,才在府中作祟出這麼多的是非。

    方靜聽楚仙姑說過,這人一旦枉死,如果在死去的地方留下了遺物,那器物上就沾染着他臨死前的怨氣,分外歹毒,非得用火燒乾淨了。

    她也是一片好心,想要為夫家消除禍患,沒想到小叔子為了顏面,居然大動肝火地不許她在院子裏四處探看。

    這井中原本還有水,廢棄了十多年,井底只剩下厚厚的淤泥了,下井的侍女是方靜的親信,對主子交辦的事自然用心賣力,她在淤泥中摸了許久,想要找出小姐口中的惡物來。

    摸到最邊上的時候,她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硬的細長器物,侍女心中大喜,連忙將那東西挖了出來,她將淤泥擦淨,借着井口幽幽的光看去,發現這器物竟是一支女子佩戴的金釵。



55.一宿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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