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的表現很好。」沒過一會兒,寧遠行又開口道。
輓歌正閒着無事,聽寧遠行這麼一說,立馬反應過來,他是說今天宴會上的事。
那事先準備好的漂亮說辭,讓皇帝很滿意,寧遠行本來就有意讓輓歌和皇帝打好關係,這樣一來,最好不過。
輓歌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是,我可是事先做了準備的。」
寧遠行瞧她尾巴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有些忍俊不禁,「保持這樣的狀態就行,皇帝一直是向着你的,你稍微服一下軟,他會對你更好的。」
輓歌點頭,她從今天宴會上皇帝對她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對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這還是其他人主動向他搭話的結果,可對她卻截然不同,表現得相當熱切,還主動找她說話,當她回到廣華宮時,宮中已經堆滿了皇帝賞賜的東西。
這樣的榮寵,連身為當事人的輓歌都覺得有些太過了。
看來,皇帝是真的很寵愛甄寧的,以前也不知道甄寧是怎麼想的,一定要和皇帝對着幹,只能說皇室的人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夠猜透的。
「宴會要持續五天,皇帝除了第一天要出場,其餘四天都可以不用來,但是這幾天,擁有封號的皇子公主卻一定要去,以前的宴會甄寧很少出場,眾人對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外面的閒言蜚語上。」
輓歌想了想,回答道:「所以,這一次你要我剩餘四天都出席宴會嗎?」
寧遠行點頭,「不僅要出席,還要高調的出席,把香寧公主的勢頭壓下去。
「香寧公主?就是那個思公主嗎?」輓歌想起思公主今日才被恢復了封號,正式擺脫了「思公主」這個頭銜,擁有了皇位繼承權,如今已經是有獨立宮殿的香寧公主了。
今日她算是非常高調,不僅是那絕妙的演出,還有重獲皇帝賞識的事情,都被人津津樂道,想必在今後幾日會有不少人去巴結。
可即使是這樣,香寧公主也還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而已,況且,她的繼承順序也比較靠後了,皇位怎麼想也輪不到她吧,需要特別打壓嗎?
大概是看出了輓歌的疑惑,寧遠行搖頭解釋道:「可別小看她,她的心機深得很,不比成年人差。」說着,他又打量着輓歌,幽幽道:「她可比你有城府得多。」
這話輓歌可就不愛聽了,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她還比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輓歌撇撇嘴,道:「你也太小看人了吧,我要是認真起來,你們可要吃大虧了。」
寧遠行被這話逗笑了,「那我是不是要拭目以待?」
「必須的!」輓歌故作正經道。
寧遠行無奈地搖搖頭,最後,竟伸出手揉了揉輓歌的發頂,嘆氣道:「你呀。」
輓歌被寧遠行這個動作弄得一懵,她僵着身子,想往後縮,可是這時寧遠行已經把手從她的頭頂移開了,他瞧着輓歌身上披着的外衣,淡淡問道:「你怎麼又和陸韓走在一起了?」
「這個......」輓歌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在路上遇到的。」
「這麼晚了還能在路上遇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輓歌覺得寧遠行的聲音突然降落了一個溫度。
「額,其實是在密道遇到的。」最後輓歌還是沒出息地全盤托出,在寧遠行面前,她始終不敢放肆,大概是起初寧遠行的施壓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吧。
寧遠行聽完後,也沒有表示出太多的驚訝,好像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淡淡說道:「甄寧知道密道的走法,他知道也不奇怪。」
輓歌連忙點頭,心中對出賣洛延川愧疚不已,對自己又萬分懊惱,怎麼她就這麼沒出息呢?不過,在寧遠行面前,她已經沒出息成習慣了。
「我記得某人說過,不會再和陸韓扯上關係,你說這人是誰來着?」寧遠行看着輓歌,輕飄飄地問道。
這就好像再問今天吃什麼一樣,可是輓歌卻因為這話冷汗連連,某個人,不就是說的她嗎?想起之前的信誓旦旦,的確令人汗顏,可有句話不是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嗎?
她如果徹底和洛延川斷絕關係,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寧遠行看她不說話,只顧着埋着腦袋,繼續道:「也罷,甄寧和陸韓的關係匪淺,一下子斷絕非好事,只是你在處理甄寧的關係網時,要萬分小心,萬一被看出了馬腳,後果你是知道的。」
「好!」這一次,輓歌回答得脆生生的。
寧遠行沒再看她,繼續批閱自己的公文,道:「今天太晚了,你跟愛荷回去吧。」
「哦,好。」輓歌點頭,起身就要離開,可她又見寧遠行完全沒有要去休息的樣子,不禁問了聲,「你還不睡嗎?」
「我得先把這堆東西處理掉。」寧遠行說的他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公文。
「還有這麼多,你看得完嗎?」輓歌驚訝地問道,這麼多公文,怎麼可能一口氣看完,而且現在這麼晚了,寧遠行還在看,他是不打算睡覺了嗎?
「今日是今日畢。」寧遠行頭也不抬,認真的批閱公文。
可這樣輓歌的眉頭皺得更深,這人是鐵打的嗎?長期這樣下去身體怎麼熬得住?
她心一橫,又坐回凳子上,拿起一本公文,對寧遠行說道:「我幫你一起看吧,這麼多,兩個人一起看會快些。」
她剛要翻開公文,突然想起某件事,然後小心翼翼看着寧遠行,問道:「這個,我能看嗎?」
萬一被寧遠行懷疑成窺探國家機密那就得不償失了。
哪知,寧遠行卻深深地看着她,一時無言。
他一沉默,輓歌心裏更慌,不會真的是重要的機密吧,她咽了咽唾沫,正要把手中的燙手山芋放回去,寧遠行就淡淡問道:「你真要留下來跟我一起看?」
「可以嗎?」輓歌反問。
寧遠行咧唇一笑,眼中都充滿笑意,「可以,不過你是認真的?」
輓歌不知道為何寧遠行要再三確認,「當然是認真的,怎麼了?」
寧遠行笑意更濃,「沒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