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心思的不止秦維傲一個人。
坐在離舞台最近位置的蘇成蔚微張着嘴巴,痴痴的看着那個站在台上清麗麗的女子,隨即被雲海一巴掌拍醒。
雲海示意蘇成蔚看向一旁的皇甫莫雲。
皇甫莫雲嘴角噙着久久都未散去的笑容,那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了好多年,以至於再次見到那個笑容,讓雲海和蘇成蔚都有些難以置信。
發現兩個人的注視,皇甫不好意思的收斂起那笑容,輕抿了一下杯中的紅色液體。
蘇成蔚忽然便心中悲傷起來,這麼多年來,莫雲哥一直是他想要安慰卻都蒼白無力的人。
難得的在這樣的夜裏這樣的地點,蘇成蔚認真的問道:「莫雲哥,喜歡嗎?」
這句話,也是雲海想要問的,能讓消失了10年的笑容重新綻放在皇甫莫雲的臉上,這個女孩,他應該是極喜歡的。
皇甫抬起頭,看着兩個從小一起的玩伴,他知道他們心裏期待的是什麼,也知道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都在笨拙的想要撫慰自己的心靈,他是感動的。
他抿着嘴唇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喜歡。」
一句話,讓蘇成蔚忽的一下子竄了起來,大步的走出內場,向樓上走去。
是莫雲哥喜歡的,他蘇成蔚就是翻天覆地也要將她送到莫雲哥面前。
雲海也忽然欣慰起來,這麼多年來,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讓莫雲哥暫時忘卻過去,活在現在了。
從小皇甫莫雲便在那所軍區大院裏擔當着重要的角色,身後總是跟着一群孩子們,也許是父輩的關係,從小雲海、蘇成蔚,還有在國外的艾梓希便是皇甫最要好的玩伴,一直這麼多年。
皇甫溫和的看着台上那個下顎微揚的女子,心中柔軟極了。
舞台上的人兒退場好久後,台下的人們才恍惚的從剛剛那如天音如天人的情景中甦醒過來,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在這裏除了口哨和糜爛的笑聲,掌聲似乎很少出現。
人們開始紛紛議論開來。
一個微胖的男人不住的點着頭,說道:「安東子什麼時候找來這麼一個美人兒,你還別說,看慣了那些庸脂俗粉的項目,換了個新鮮的,還真是對味兒。」
旁邊的男人淫蕩的笑道:「不是節目對味兒,是美女對味兒,照我看這姑娘和罌粟那個妖精有的一拼,您說是吧,孫總?」
說着男人望向一旁有些謝頂的老男人。
被稱為孫總的老男人咧嘴一笑,收了收口水說道:「今兒這丫頭,像極了當年的百合。」
微胖的男人忙問道:「百合是誰?我怎麼沒聽過有這麼一號美人兒」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剛來混酒吧幾年,以前這裏還叫『虹場』的時候,有一個風靡一時的姑娘叫百合,彈得一手好琴,唱的一手好歌,長的那叫一個純淨,只可惜紅顏薄命,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老男人一副惋惜的說道。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米伽漫步的回到了後台,臉上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卻在看到了站在後台角落裏的罌粟時,眼眸微動。
罌粟站在角落裏,那個角落可以透過帷幕看到舞台上的全景。
那架鋼琴,在若干年前曾是屬於另一個女子的,那個女子每天都會在舞台上,指尖曼舞在黑白鍵上,如純潔的仙子般輕輕吟唱着歌曲,那時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為她而瘋狂卻不敢褻瀆。
她也是穿着白裙子,只是臉上從不化妝,素淨的樣子,美麗極了。
而自己對鋼琴的偏愛,也來源於那個女子,依稀記得她微笑着看着自己彈鋼琴的樣子,溫暖極了。
罌粟久久的心神混亂的注視着米伽,最後眼眸微涼,轉身離開。
米伽抿了嘴唇,沒有言語。
那首彈琴時呢喃出的話語,是記載在那本破舊的日記的首頁的文字,每次翻動日記,米伽都會緩慢的輕讀一遍,似乎已經讀過好幾百遍了。
米伽收回了心神,一個側目,便緊張戒備起來,一束清冷而逼人目光正緊緊的注視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