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妖鬼魔見屠天停下,似乎對那株草很有興趣的樣子,自主介紹道:「凝露三葉蘭,一種藥效比較偏門的仙草,對純體修者來說倒是用處蠻大,不過對其他修者就百害無一益了。它不是重點,重點是與它伴生的食露鈴蟲,入藥後有穩固元嬰的奇效,可惜已經被別人收走了。嗯,這一小塊地方的仙陣在當年大戰的時候就應該被毀掉了,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得手。」
屠天聽罷問道:「凝露三葉蘭有何藥效?為何說它對其他修者百害無利?」
「哦,我差點忘了!」妖鬼魔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高興地說道:「剛才沒走心,這草對你絕對有好處!它的主要藥效就是免疫天地間大多數靈力,包括仙氣和紅塵星特有的這種靈氣。要是有適當的輔藥,可以煉製出增強體魄的丹藥來,但是副作用就是肉身開始排斥各種靈氣,甚至讓靈氣對你厭惡,不再靠近你。以你現在的情況倒是正缺這種丹藥來壓一壓,但是能否奏效就不一定了,畢竟你的吸靈能力實在太詭異,我聞所未聞。」
屠天不再遲疑,冒險離開小徑,踏着那幾人留下的足跡向着凝露三葉蘭走去。
妖鬼魔急忙把他叫住,扔過來一個小玉瓶道:「不要深入,我的妖瞳只能看清有限的距離,只怕裏面還有殘留的仙陣。拜託你一件事,摘取三葉蘭之前,用這個瓶子去把那三滴露水收起來,切莫用手去碰,那三滴露水對我有大用。」
屠天點點頭,如履薄冰似的踏了過去,待將那三滴露水順利收進玉瓶後,徒手將三葉蘭挖了出來,竟是連跟毛須都沒捨得傷害。
不遠處還有一顆奇草,長得十分突出,形狀像人的手掌一樣,如不是幻象的話,必然也是一種凡間罕有的藥草,但是他的神覺告訴他絕不能過去。他壓制住了自己的貪心,沿着原路退了回來。
將兩樣東西都交給妖鬼魔後,他便加快速度繼續前行。妖鬼魔在那裝了露水的玉瓶上親了又親,喜不自勝地道:「築基仙道一下坦蕩了,只差一部上乘仙典了!但願這裏的主人是一位古仙,要不然他留下的功法實在配不上我!」
屠天對妖鬼魔的來歷越發好奇,身為一個魔頭,卻什麼都有所涉獵,現在更是棄魔修仙,毅力不是一般的大,心態也不是一般的好。雖說選擇修仙有他不得已的成分,但是難保他以前就沒有這種打算,否則怎麼會對仙道的東西如此精通呢。不過現在不是閒話家常的時候,不能讓他分神,順利進入仙府才是最重要的,他們耽誤的時間太長了。
其實屠天心裏一直很不解,原以為進入外院會經歷很多艱險,萬沒料到會如此順利。豈不是說,只要忍得住誘惑不去動那些靈草仙藥,乖乖順着小徑走就一點危險都沒有嗎?跟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不過,他並沒有天真到相信自己的錯覺,或許越是放鬆的時候就離兇險越近了。他分出一部分神識繼續監督肉身里的戰亂與變化,另一部分神識則徐徐外放,在黑暗虛空裏探索。
純淨的黑暗逐漸有了蒙蒙光亮,同時危險的氣機越發清晰起來,耳中似乎聽到了有人在慘嚎,另一個方向還有急切的呼救聲,鼻子裏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而且他漸漸感覺到了有一種力道正在緩慢銷蝕他的神識,就像一柄柄小刀在慢慢凌遲他的神魂……
「原來如此!」
屠天似有所悟,這條小徑似乎有着特別的含義,它僅僅是通往仙府外院的所有路徑中的其中一條,但是所經過的陣法節點卻十分特殊,暗藏着最大的「眷顧」和最大的兇險。
他任由神識被消磨,不屈地與那股古怪力道對抗着。或許神墟勁的瓶頸有希望藉此突破了,進入夢寐以求的「多目境」。
妖鬼魔見屠天的步伐慢了下來,臉上掛着一幅既痛苦又愜意的表情,竟是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他已看出,屠天這是在修煉一種奇異的功法,不禁為他的大膽和瘋狂感到吃驚。
他不由提醒道:「別以為未觸發危險就不危險,我們已經身陷陣中了,這條路很不一般,似乎是一條捷徑,我估計其他人進來時能夠隨心選擇走哪條路,但是我們卻沒得選擇。仙府的主人不是善茬,你要是知道這是他的一種擇徒方式後,想必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怎麼說?」屠天問道。
妖鬼魔道:「你眼中所見的九成事物都是虛像,雖然我法力盡失,可原本修成的妖瞳多少還能發揮一些作用,所以他的手法略微看懂了一二。我們所走的這條路是橫架在其他路徑之上的,非常特殊,別人所走的路都是縱向通往外院,每一條路上都有蘊藏在兇險中的大機緣,但是我們這條路卻是從各個蘊藏大機緣的兇險節點上橫貫而過,意味着別人遇到的最大兇險我們可能都要遭遇一遍。且,如果所料不錯,這是通往仙樓的唯一途徑,唯有強者才有資格踏足。」
屠天默默思忖妖鬼魔的話,再印證自己的猜想,似乎果然是這樣。這就意味着他們最大的危險不是仙陣,而是競爭者,會發生很多次戰鬥。妖鬼魔所謂的仙府主人的擇徒方式正是這個意思,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行走在這條殊異小徑上,最終到達仙樓,去爭奪終極造化。
在某一條縱路上,青涯等九人已被困了近兩個時辰,且有四人受了重傷,包括齊守宗在內。他們所走的這條路並不是花叢中的小徑,而是一座異常寬闊的石橋,仿佛永遠也走不到盡頭。有一個修者看見橋下的暗黑深淵裏有一朵流光溢彩的仙蓮,便用飛劍將它攝取了上來,正在他們暗喜討論如何分配的時候,身後的石橋突然開始崩塌。在亡命飛逃的過程中,深淵裏不斷有奇怪的光飛射出來,力道奇大,連飛劍都能擊碎。那四人全都是被這種光重創的。
青涯暗暗惱恨,知道自己陷入了仙陣當中,不能飛行,身後的橋卻一個勁塌陷,若是等體力耗盡必死無疑。他越發怨恨屠天不守承諾,明明說好了結盟,還說有辦法通過仙陣,結果為他提供了進入仙府的「綠色通道」後,卻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過。
他越想越恨,恨不得現在就見到屠天,然後一劍把他給剁了。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情況,其他通道上也都在不斷地上演着,各有各的危機,進入仙府的三百號人,如今已經死得不足二百了,屠天之所以聞到血腥味正是因此。
很快,屠天和妖鬼魔也遇到了危機,他們在小徑旁感應到了一處特殊的波動,似乎來自於另一個空間,妖鬼魔推算片刻後,覺得這裏有機緣,便慫恿屠天進來了。
這裏劍氣縱橫,殺意凌厲,所有的劍氣都是從一棵葉片如劍的小樹上發出的。這棵樹只有丈許高,然而枝幹遒勁,葉片密集,方圓十里全都被劍氣籠罩,除了一棵樹和無量劍氣外再無他物。
屠天和妖鬼魔並非第一批客人,在他們的對面還有一撥人,兩個金丹後期高手,三個金丹中期,還有一個剛剛修成金丹。屠天和妖鬼魔的突然出現令他們警惕不已,一邊抵抗亂舞的劍氣,一邊虎視眈眈地朝這邊迫來。
屠天皺起眉頭,他不想跟別人衝突,但是好像沒得選擇,因為對方顯然對他起了殺心。
他問妖鬼魔認不認得這顆怪樹,竟然令這些人如此覬覦,不惜生出殺人的心思來。
妖鬼魔悄悄告訴他,這並非一棵完整的樹,只是一截被裁下來的旁枝,雖然是廢枝,卻也足以讓修真界攪起腥風血雨,甚至連仙人都可能會覬覦。完整的樹名叫「劍尊樹」,其實已經不能稱他為樹了,因為無數萬年前他就躋身仙道了,號為「九劍道尊」,在仙界古仙當中都位列前茅。妖鬼魔還是一個小屁孩的時候就聽說過他的大名了,是魔族非常忌憚的一個大能。
屠天冷笑,看來修仙者也與凡人沒什麼兩樣,看到寶物照樣會眼紅,照樣會起貪嗔惡毒。
「我護你退出劍氣外,這一戰不能善了。如若我死了你就自謀生路吧。」屠天說的很決絕。他雖有自信,但對方畢竟人多,如果是出自大派,一定有他想不到的法寶對付他。
他用法力包裹住妖鬼魔,將他送出劍氣籠罩的範圍。而後淡漠地看着那幾人接近自己。
「一個小毛孩子而已,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讓我一個人過去廢了他就是。」
有一個人對同伴們說道。
他旁邊一人卻十分警惕,低聲喝道:「閉嘴,你想讓他聽到麼?能來這種地方的有哪一個是平庸之輩?」
有一女子附和道:「二師兄說的不錯,五師弟你還是收一收傲氣吧,我敢說這個小子很不簡單,我們金劍門年輕弟子本就不多,我不希望回去的時候少了誰。」
五師弟不服氣,但也不敢反駁女子的話。
屠天將一切都聽在耳中,連他們的小動作也都悉數察覺,果然是又小心又狠辣的一撥人,一旦發動攻勢是不會給他任何逃跑機會的。
「這位小兄弟,請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女子用甜美的聲音問道,笑靨如花,彬彬有禮,看起來十分溫和。可是那些人卻呈扇形向他包抄過來,欲要將他圍攏,一絲善意都沒有。
屠天冷笑,說道:「區區散修,無一靠山,你們盡可殺我。」
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裝糊塗道:「小兄弟說的什麼話,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只是想多交個朋友而已,這棵怪樹不好對付,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嘛,你也不想被永遠困在這裏吧?」
屠天很不耐煩跟她說話,這種蛇蠍女人讓他覺得噁心。索性把怨鬼劍先亮了出來,指着他們。同時判斷當前形勢,如果拼命的話他有能力殺死至少三個人,但是他不願意跟這種人拼命,不如藉助劍尊樹的劍氣逐一剷除,留下更多的力氣去收服劍尊樹。
女子見他亮劍,而且一臉鄙夷的神色,臉色瞬間變得陰寒無比,咬牙切齒地道:「聽不進好話,那就別怪姐姐翻臉了!」
幾人瞬間出手,六柄金黃色的飛劍一齊射來,屠天看準時機猛地竄向其中一人,正是那個剛剛踏入金丹期的青年。怨鬼劍卻從手中消失,鑽入了地底,而他僅憑一隻拳頭砸向青年的頭顱。
幾人被他的速度嚇了一跳,尤其二師兄最為吃驚,驚呼道:「老么小心,他是體修者!」
可是已經晚了,屠天的拳頭結結實實砸了下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那青年萬急之中祭出一個碗狀的法寶頂在自己頭上,然而屠天的這一拳實在可怕,那件法寶雖然阻擋了大部分力道,但是青年的腦袋依舊未能倖免,活生生給砸進了腔子裏,帶着滿眼的驚駭和怨毒,頓時斃命。
屠天順手抓住了那隻碗,如流星般向着劍尊樹的方向跑去。
後面一擊失手的幾人又驚又怒,留下一人去查看「老么」,剩下的全都飛速追趕,飛劍如緊追不捨的毒蛇,不停地斬向屠天。
屠天靈巧地躲避着飛劍和劍尊樹的劍氣,分出神識去查看那隻「碗」,發現這是一件很不錯的防禦法寶,可惜那個「老么」實在不濟,倉促祭出,還未等它發揮威能,他就死在了肉拳之下。
屠天一心多用,漸漸琢磨出了這件法寶的用法,而後將原主人的印記抹除,寄了一縷自己的神識在裏面,祭了出去。這件法寶飛到他的頭頂,垂下一道金黃色光幕將他籠罩在當中,十分有安全感。屠天試着硬接了幾道劍氣,雖然撞地光幕砰砰作響,卻並未被擊破,似乎其材質跟他們的飛劍是一樣的,以堅見長。
「小師弟……小師弟死了!」
後面追來的四人聽到老五的哭喊聲,簡直是悲怒交加,再看到屠天頭上出現了小師弟的法寶,更是氣得七竅生煙,那女子恨得銀牙都咬碎了。
「小子,姑奶奶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她剛說完,忽聽老五「啊」的一聲慘叫。四人回頭,只見一柄繚繞着陰森黑霧的短劍從老五的顱頂穿出,帶起一蓬猩紅血雨。
「五師弟!」
「老五!」
「啊!」女子目眥盡裂,氣得差點暈厥過去,只感覺眼前一陣發黑,在熊熊燃燒的怒火之後偏又生起一股無名的驚懼——那柄劍是什麼時候埋伏在小師弟身旁的?難道說從一開始他就算計好了,知道有人要過去查看,然後突然襲殺?這個孩子太可怕了!
「師妹,你怎麼了?快追啊!為老么和老五報仇,宰了那小子!」二師兄喝道。
女子從怒火中回神,厲聲吼道:「我要殺了你!」而後瘋了似的持劍追來,一身的潛力在此刻完全爆發。
屠天已經來到劍氣最密集的核心區了,再有百米就能觸摸到劍尊樹。然而這時候的劍氣就像是瀑布一樣,密集地無隙可尋,似乎那百米範圍就是禁區,劍氣如液體一般濃稠了。憑藉屠天如此敏銳的神識和如此敏捷的身體反應,也都不敢再踏前一步了。越靠近劍尊樹,劍氣就越是鋒銳,外面的還是長虹一般有跡可循,但這裏就像是纖細的牛毛,越是細小卻反而越是凌厲無匹,根本不是那隻「碗」能夠抵擋的。
那女子心智被悲恐怒淹沒,不管不顧地追了上來,看見屠天反身看向她,一雙眼睛裏滿是厭惡和冰冷,她竟然哈哈大笑,帶着長長的尖叫就撲了上來,要近身斬殺屠天。
「送你上路!」屠天淡然一句。
以詭譎的身法閃爍到女子背後,伸手將女子的脖子擒在手裏,深吸一口氣,毫無憐憫之情,將她扔進了牛毛般的劍氣中。女子的飛劍、法寶等發出輕微的爆碎聲,卻連一點波浪都沒有激起。
一蓬紅霧逐漸擴大,進去的一瞬間女子的軀體就被凌遲了,又被劍氣徹底絞碎,紅霧瀰漫,在劍尊樹的百米之外,出現了一圈淡淡的紅暈。
屠天微微一怔,原來劍氣是有規律可尋的。它們圍繞着劍尊樹旋轉,有時向左,有時向右,好像是一呼一吸似的在交替。
只要跟上這個頻率,或許就能到達劍尊樹跟前了,如無意外,那裏應是一片真空,不會有劍氣,可以毫不費力將它收走。
屠天再次轉身,看向隨後追來的三人。
「你們仍想殺我?」
那三人眼睛通紅,剛才女子身死的一幕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恨不得將屠天碎屍萬段,拿他來果腹,然而心裏卻又禁不住有些害怕他。這個少年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連殺人都是如此,冷靜地簡直像是沒有人類的感情。他的冷靜和淡漠讓人能寒到骨子裏,面對他時,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是一個魔,就像是無情的天道一般。
二師兄咬牙說道:「你殺了我同門三人,難道還想善了嗎?」
屠天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道:「我這裏有一面鏡子,誰若對我有殺意我都感覺得到。你們不要把自己也騙了,該報仇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因為你們已經在心裏把我殺了成千上萬遍了。從一開始就是你們想要殺我,而不是我想殺你們。」
三人聽了臉色更加難看,二師兄攥緊手中寶劍,咬牙說道:「無論你怎麼說,你都是必死之人了。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而已,滅你易如反掌,你那些投機取巧的東西對我沒用。與我金劍門結仇,你會付出付不起的代價,當大師兄得知師妹的死訊後,凡是和你有關聯的人一個也別想活着。」
屠天點點頭:「金劍門,我記住了。真若有人來挑釁,我滅了這個門派就是。」
「哈哈哈,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還妄想滅我金劍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屠天不再多話,飛出怨鬼劍去斬二師兄,身體則掠向另一人。
他選的兩人都是金丹後期,實力要比那女子強大上許多,但也不是太過懸殊。說起來,他的修真路走得很是糊塗,幾天之內就發生了這一切,若非遇到葉璇,他甚至都不知道修仙是怎麼一回事,正是她留給了自己一套瓊華派的上乘劍法,以及玄陰蝕日魔攻,同時接觸了仙道和魔道。然而,卻無人給他講解,一切都是他自己胡亂摸索。
事實上,之所以他尚未築基成功,根本就是因為他不懂得怎麼去築基,修真境界和功法境界完全是兩碼事,而他現在懂得的僅僅是幾門功法的境界,對修真之路可謂一無所知。
這也要怪他那個差勁的師父,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教徒弟,從來沒跟他談起過有關各個境界的事,甚至屠天都不知道鬼婆子是什麼境界。至於蛤蟆,修了點半吊子仙法,目前還在妖道上廝混,因此也不太在意修仙境界,即便知道也沒有契機與他談起。從妖鬼魔口中他倒是略微知道了一點,但也只是知道自己的仙道走的不對勁,功法強大的離譜,境界低的可憐,完全不對稱。
屠天現在最大的倚仗反倒是肉身了,無怪乎與他戰鬥過的人都把他當成體修。
交手幾個回合後,屠天有了底氣,金丹期所能施展的法術十分有限,所能控制的法寶也不會太高端,而且他們又不屑於刻意鍛煉體魄,認為「一法降十力」,比起他這副不斷經歷蛻變的肉身來說,實在不堪一提。屠天的野蠻打法讓他們十分頭疼,而這裏劍氣縱橫,他們想要拉開距離卻是不容易做到,基本上都是被屠天追趕着打。
屠天一心多用,以瓊華派的劍法拖住二師兄,力壓另外兩人,顯得遊刃有餘,無論是三人的飛劍、法寶,還是劍尊樹的劍氣,都不能傷害到他半分。
終於,那名金丹後期的青年被屠天逼到了牛毛劍霧跟前,當屠天探手將他的飛劍抓住扔進劍霧中絞碎時,他嚇得面無人色,而後屠天毫不客氣,一腳將他蹬入劍霧中,就此結束了他的生命。
戰到此時,二師兄早已生怯了,對手的戰力完全超乎邏輯,原以為只是一個築基期修者,抬手便可滅掉,可是對方竟然也能御劍,而且劍術遠比自己門派的要高妙。
另一人見二師兄且戰且退,頓時明了了他的心意,見屠天目光盯上了自己,竟是轉身就逃,一點猶豫都沒有。
二師兄氣急敗壞,喝道:「老四,你要背叛師門嗎?」
那青年頭也不回,喊道:「二師兄,你再支撐片刻,我去搬救兵。」
二師兄氣得差點翻白眼,這個地方去哪搬救兵?
「老四,你以為跑得了嗎?他殺了我之後下一個就是你,我們唯有聯手才有希望。」
那青年充耳不聞,反倒跑得更快了。
屠天少有的嘆了一口氣,越發厭惡這群人了,欺軟怕硬,見利忘義,拋棄同伴,連逃跑都冠冕堂皇,嘴臉實在醜惡。
他瞬間將心神沉入劍氣中,以剛剛感悟出的一種無名劍意引動劍尊樹的劍氣,向着「老四」席捲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