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不愧是管後勤的司令,不消三幾天的工夫,帳篷、食品、日用雜品,不用說,武器彈藥等都全部給豬下他們這支部隊配置補充齊全了。山區作戰騎兵作用不大,因此沒有再往北大山駐軍運送馬匹和分配騎兵。考慮到炸山需要有更多的 ; ;** ; ;及火炮等重武器,龜田特別吩咐多往山中調運重炮。主要炮型炮種有迫擊炮、山炮、野炮、火箭炮。除了榴彈炮也叫迫擊炮之外,其它這些重型火炮是專門配置給炮兵部隊的。龜田屬後勤保衛部隊,他的部隊並無這種武器配備,但是為了消滅北大山的抗日分子(他一直認為這些人不是土匪,如是土匪那就好辦多了),老龜不惜血本,把他倉庫里歸他保管但不歸他使用的家底也全部搗騰出來了。龜田想到豬下的部隊沒人會用這些重炮,他又從友軍那裏借了一百名炮兵,暫時劃撥給豬下指揮。
豬下有了這些火炮,好比是老虎添了翅膀,蛟龍到了大海,簡單說就是如虎添翼、蛟龍入海。按照渡邊和小山的意思是當天就開炮,先把北大山的山頂削下去三分之一再說。炸平了山頂,山洞自然會露出來,然後第二天再進攻也不遲。山上的匪兵什麼殺愧的閻王啊,烏合之眾,成了驚弓之鳥。皇軍幾千人的隊五一鼓作氣,團團圍住拿下北大山能費吹灰之力?
行兵佈陣,最怕飯桶指揮。蠢豬下卻不這樣以為,他想炮炸好是好,一頓狂轟濫炸,但是玉石不分,魚龍混雜,倘若是連山洞都炸平了,再攻山還有什麼意思?古來征戰要麼為江山,要麼為女人,否則也就無必要攻打了。他所喜歡的那個女孩也在山上,如果是亂炮炸死了,他這一趟可就是白來了。賠本的買賣不能幹,豬下經再三再四的考察分析,他最後決定,不管仗怎麼打,都要保護好水秀的安全。但是這些話又不能明說,傳到老龜那兒還不要了他的豬命,為一個支那女人、貽誤戰機,讓無數的皇軍戰士白白送了命。這還了得,這不是日奸也是日奸!
針對渡邊和小山的意見,豬下說出自己的打算:
「急什麼急呀?心急吃不上熱豆腐,有多少羊還怕趕不到圈裏去?我的意見是讓炮兵弟兄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武器擦拭調試好。同時我們的部隊也都要相應地做好周密的佈置,一旦炸山之後,四周包圍,嚴防沒炸死的跑了一個。」
按說豬下說的也沒錯,不打無準備之仗嘛!錯就錯在貽誤戰機。怎麼才能叫貽誤戰機,這也沒什麼標準和要求,只有仗打完了做總結工作時才能覺察出哪一部分、哪一個時間點上貽誤了戰機。
閻玉接到哨兵、偵察兵的報告說,這幾天鬼子車來車往,運送槍枝彈藥和食品雜物的車輛絡繹不絕,鬼子駐地除了補充了大批新來的人員外,又拉了許多好長好長的鐵煙筒(他們不知這叫炮管)。
閻玉也搞不清這種武器的性能及威力,不懂就是不懂,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閻司令令人請來二排長陳建山請教。陳建山曾經在國民黨部隊幹過,雖沒放過炮,但是見過。有些大炮還是從美國運來的呢!老陳說:
「司令,這是鬼子的大炮。這種炮不比先前使用過的迫擊炮、小鋼炮,威力不大。這些大炮一旦發起火來,一發炮彈就可以將山頭炸垮半拉,可不得了啦,我們要早做防備才是。」
老陳走了之後,閻玉獨自考慮對付這些大炮的妙招。突然他想到三國演義裏頭的草船借箭。當然,向鬼子借炮彈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鬼子和你是親戚,願意借給你,你怎樣搬到山上,用什麼裝置發射?炮彈又不是扔出去就響的家什。諸葛亮可以借箭,他們就可以去鬼子那兒偷炮呀!大炮搬不動,偷小炮,是個炮就比扔手榴彈的強。舉一返三、由此及彼,聯想下去,大炮搬不動為什麼不可以把炮上的零件搞壞弄壞讓他打不響呢!做這種事,王小羊、水秀、盛中玉,當然還有她本人,大家都是高手啊!為了不影響軍心,不把事情弄大,他悄悄把他們三個以及司務長張滿弓找來,把自己的意思和幾個商量了一下。大家不謀而合,均拍手稱讚,閻玉說:
「為了儘可能地不讓鬼子的大炮早一天說話,我們今晚就把它們統統搞成啞巴,由我帶隊,張司令長負責山上的事務。」
張殺豬說:「司令你儘管去吧,山上的事你一百個放心,有人敢鬧事,別說我出面,我手下幾個伙頭軍就擺平了!」
閻玉說:「張大叔,如果我們得手了,弄幾門小炮,還得麻煩你的伙頭軍,給想辦法弄到山上來。」
「這事好辦,就是頭死牛,我的幾個兄弟也能給抬上來。哎,司令,不是說好不叫大叔的嗎?」
「忘了,失口了。」閻玉笑道。
「下次注意啊!」張師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躊躇滿志地擺擺手,領着他的幾個弟兄,得意洋洋地下去準備去了。
快到山坡下的時候,三人把閻玉圍住,央求道:「姐,你就到這兒吧,萬一有個閃失,山上不能沒有你啊!」
閻玉嘿嘿一笑,說:「開什麼玩笑,山上沒我不行,沒你們就行了?讓我當光杆司令跳光杆舞啊!」
王小羊知道拗不過,只好不開口。水秀立眉瞪眼說:
「姐,你要是再往前走半步,我們立馬打道回山!」
閻玉理也不理,說:「行,你先回去吧!我和小羊、小盛三個人去。」
水秀跥跥腳說:「姐,你怎麼成了這人了?」
「別吵了,看看都啥時候了,還不快走!」
正行之間,忽然有一隻狼攔住去路,水秀立馬掏出匕首,飛刀就要發過去。
盛中玉急了,一個箭步躥過去擋住,回過頭來喝斥道:「誰敢打狗我和他拚命!」
水秀急忙收手,笑說:「原來是條狗呀,怎麼長得像狼呢?中玉哥你是怎麼認識它的?」
盛中玉說:「它是一條日本狼青,和我非常有緣,我們見過幾回了。」
說罷,小盛把他們見面的情形簡單地說了說。閻玉問:「我們執行任務,帶上條狗總是不方便。」
「姐,這狗非常聽話。」盛中玉解釋說。
「日本的狗怎會聽你的話呢?」水秀不放心。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緣分吧?」盛中玉含糊不清的說。
「中玉,既然你不讓殺就放了它,讓它走吧!一個條日本狗跟在身邊,會壞事的。」王小羊忍不住說。
「我,三哥你怎麼也這樣說話呀?」盛中玉孤立無援,可憐兮兮的把眼光轉閻玉說,「姐,你倒是替我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