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他們圍着匪窟的大門(洞口)轉悠了好久,也沒有發現有任何攀登、可以潛入的地方。王六六招呼眾匪徒去洞外看人打架、湊熱鬧的時候,殺鬼小隊悄悄鑽了進去。儘管此時天已大亮,奈何洞中仍舊漆黑一團。三人曾在洞中生活過三年,自然對洞裏天地熟悉不過。他們藉助一副好視力,四周查看一番想找一處藏身之地,萬一被土匪發現,脫身不得,豈不是大麻煩?找來找去,也沒有見一處可以藏三人的地方。這下可好,雖是黑暗,等會兒土匪們看罷節目回來要是萬一撞上,打又打不出去,退又沒地方退,莫非等着被捉住?
水秀說:「姐,實在不行我們就撤吧!不能叫人家堵在窩裏呀!」
閻玉笑道:「我就不信這麼大的洞只有那麼一個出口,晚上大門一關,憋也把人憋死了。」
水秀說:「姐,就算你說得對,可是這黑燈瞎火的我們去哪兒尋找出去的洞口呀?」
「車到山前必有路,人到洞中必能出,跟我走你就一百個放心吧丫頭!」
水秀知道這話是姐隨口胡編的,但是往往最後姐總是對的,老天爺老是向着她,就再信她一回吧!
「姐,我們爬到高處看看吧,沒準還有好地方哩!」半天不說話的王小羊插了一句。
「高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閻玉小聲叫道。
洞大必定壁高,常人上不去的地方他們可以上去,為什麼不發揮自己的長項呢?閻玉朝後一揚手,兩人會意,仨人找了塊合適地點,順着牆壁,輕輕一縱,尤如爬牆壁虎一般,噌噌幾下,人已離地三丈有餘。洞壁上面也不全是陡峭的石壁,個別地方還有凹陷進去的尤如像平台那樣的石階,這下藏身的地方不用發愁了,別說三人,就是十人八人也完全可以隱逸其中。
「姐,你看這兒?」水秀壓低嗓門驚叫道。
「發現什麼啦,丫頭?」
「這裏有一條空中走廊哩!」水秀跟着閻玉也學了不少新名詞。
閻玉和王小羊飛快地攀到水秀所在的位置,黑暗中運用特殊夜視功能細細一瞅,果見洞壁上有一條很長的極其狹窄的小道。小道離地足有十數米高,剛剛可容一人通過,至於通向何方還得實地考察。有了這條通道他們不僅可以藏身,而且還可以來去自由,到他們想去的洞內任何地方。
這個山洞好大呀,雖然比不上他們曾經的藏天洞,但也小不到哪裏去。洞裏有冬暖夏涼,洞裏有流水潺潺,洞裏還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活動空間。那些該死的土匪們從四處搶來吃的用的,然後在這片世外洞府中花天酒地,他們好會享受生活呀!
杜正福在他的聚義廳審查兩個打架的好漢,張滿弓他認識,天天吃人家送來的肉當然態度要好一些。
「老張,說說你倆為啥打起來了?」尖嗓子問道。
張殺豬滿肚子委屈說:「大當家,你給咱評評理,大早上我來給山寨弟兄們送肉,快到山門時看到這個貨在路邊打鼾,你說這有多危險呀?我把他當成咱寨子裏的王六六了,說了他幾句,這小子二話不說揮拳就打,你說我能咽下這口氣嗎?」
杜正福回頭又盯着豬下說:「你從哪裏來,叫什麼名字,為啥睡到山寨大門口?」
豬下不哼聲,問急了就哇哇亂叫一通。杜大當家才知道這貨是個啞巴,怪不得昨天在小樹林裏嗚哇亂叫呢!當時沒聽懂還把他當日本人了呢,他昨天亂叫的意思可能是喊人救他吧?可是仔細一琢磨又不是很不放心,怕他是個贗品,別瞞哄過去。老杜不想耽擱時間,他的上下眼皮總打架想睡覺去,遂召來幾個小匪吩咐說:
「打發殺豬的老張回家,好好款待人家,黑燈瞎火的上一趟山不容易,錢上不要太計較,山寨吃虧也不能讓私人吃虧,要不然以後誰還來呀?另外把這個啞巴先關到牢子裏去,餓他三天,看看他是真聾還是假聾?」
土匪的大牢就是一間規模很大的洞中大山洞,天造地設,單獨一個洞,有個洞口稍加修飾,裝上鐵門就是個相當不錯的土牢子,別說是個人,就是一隻兔子放進去也休想跑出來。
閻玉他們三人查驗了所有的出入口,可真怪了,全洞就那一個出入口,別的一個都沒有。閻玉不放心,吩咐小羊和水秀說再找一次。水秀嫌麻煩有心不干,可是攤上老虎在身邊,不同意由得了她?
幾人分頭去找,最後還是水秀的機會好,她在離壁頂最近的一條走廊間抬頭發現一絲亮光,然後用力將亮光處往上推了推,奇蹟出現了,原來這是一塊堵塞洞口的石頭。估計是土匪們因下雨時往洞裏漏水,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塊石板隨便壓在洞口。洞口不大,僅可容一人通過,閻玉和水秀不甚費力氣,五大三粗的小羊則要費勁多了。閻玉他們斷定,儘管土匪們知道這兒有個和山洞相聯的出口,但是他們決不可能有人探查過或者親身走過,憑他們的那點本事,不摔死也得嚇死。這下好了,有了這個可出入的便道,他們就可以大膽行事了。
閻玉幾個重新返回洞中的時候,正趕上豬下被兩個小匪押向土牢子。土匪窩裏沒什麼獄用設備,更不可能戴鐐戴枷,但也不能由着羈押人自由行動。他們給豬下的脖子上套了個鐵環子,兩條腿上也套了個同樣的環子,然後把三個環子從背後用鐵絲連一起,三根環子一把鎖,要多保險有多保險。豬下有了這件玩意,行動受到限制,不光是無法再和別人動手打架,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彆扭,特別是套在脖子上的那根鐵環,稍一用力就會喘不過氣,快窒息死人了。
「這一夥土匪的,大大的不好,不按規矩的辦事,良心的壞壞的,八格八格的幹活!」豬下悄悄的無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