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殺鬼 第四十三章骯髒的交易
豬下被關了十三天的禁閉，寫了三封效忠信才從禁閉室出來。自那天從北大山回來，狗日的渡邊和飯島為了在龜田面前邀功請賞將他老娘和媳婦送交給龜田，讓這個老東西做苟且之事。他當時氣憤不過，找狗日的龜田評理，沒料到卻關了禁閉。龜田貓哭老鼠裝善人，龜田親自派人把派遣軍司令部的文件送到他手裏，讓他過目。一大串隨軍慰安婦的名單上赫然寫着…阿花和惠子的名字。她們這次來華，決非是探親而是應徵慰安，他也明白，他豬下的官職根本達不到帶家屬的資格。龜田司令官帶給豬下的口信是：凡是徵集來華的慰安婦，任何人都無法使其改換軍種工種兵種，她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慰安。或者是用十名支那女人或是高麗女人來換回她。這個難度太大，手頭沒有這樣的現貨不說，等待時機又不知等到什麼時候？而且這種手續也是極其繁瑣複雜的事，弄不好混個奸諜進來將會受到軍法處置。因此，他只能是照章辦事，這事不能怪他，他並沒有做出對不起部屬的事。如豬下不服，可以上訴，然後繼續在禁閉室里等待上級批覆或是學習反省直到清醒為止。如果什麼時候他認識清楚了，可以寫一封信直接給他，出了禁閉室後可酌情考慮晉升一級，銜授中佐吧，官職高於渡邊半級，大飯島一級。
孰輕孰重，豬下不是豬，他一口氣給龜田司令寫了三封效忠信（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最後一封最後一段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將軍，我為有你這樣的父親而驕傲，我為有你這樣的兄長而自豪。中國有句古話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從今之後，我會像維護父親一樣維護你的名譽，戰鬥中我會像保護自己的兄長一樣保護你的生命安全，豬下就是死一百回也不能讓將軍少一根汗毛。豬下的今天和明天，全仗將軍了。」
龜田在豬下的檢討中只寫了兩個字的批文：喲西。
豬下最後一份檢討書呈上去不久，管理部門將惠子送到他的禁閉室，小兩口一夜未說一句話，第二天一大早惠子又去執行她光榮的慰安任務去了。
由於豬下墩識大體顧大局，犧牲小我，消除私心雜念，全力支持（至多是默認或是不反對）家中親屬參加慰安隊，因而深得龜田司令的賞識，反殺鬼小隊重新整頓組合，由豬下授中佐任總指揮，渡邊授中佐任第一副總指揮，飯島授少佐任第二副總指揮，撥精兵強將二十一人，三人各統領七人，即日起不分城內城外，不管白天黑夜，不論颳風下雨，敵情就是命令，務必在半月之內殲滅閻王殺鬼小隊。
三人中飯島倒是很滿意自己目前的地位，他本來就不是官職很高，起點於小小的軍曹，少尉都不是。一年之內升為少佐，可以說是鞋幫子改帽沿，高升過頭了。主要是渡邊，渡邊心想他媽的狗豬下本來也不是什麼出色的人物，這次在龜田面前貢獻了老娘和媳婦，才博得了司令官的賞識，這他媽的算什麼東西呀？賣天賣地不能賣老娘、讓金讓銀不能讓老婆，這狗日的勢力眼，為了升官，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以後和這樣的貨在一起打交道，別說滅殺鬼小隊了，別讓人滅了就不錯！
三人的行動既要互相保密，又要互通訊息。重要的一點是三人中只有豬下一人見過真閻王，飯島那會兒瞄了一眼撒腿就鑽洞子跑了，光的麻的啥都沒看清。更可憐的是渡邊，壓根就沒見過人影（其實按理說渡邊見得最早，不是因他而起，這世界上還沒有個殺鬼小隊哩！）就是當面相撞也是枉然。
閻玉和她的殺鬼小隊這次行動中最遺憾的一件事就是跑了豬下，本來他們有許多機會幹掉豬下的，開頭不認識又輕敵，從思想到物質方面都沒有做好充分準備。後來說老實話，閻司令確實是發了惻隱之心，她不忍心在母親面前殺了她的兒子，更不想在妻子面前殺了她的丈夫。誰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從那次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殺豬下，最後在後山洞口還是讓這個狗東西跑了。說來這事還是有點怪水秀，小姑娘一見殺父弒母仇人，眼睛就紅了，在射程之外就開槍，只讓豬下那個王八蛋受了點皮外之傷，太可惜了。乘兩家開戰的當兒，他們悄悄殺過去，人不知鬼不覺，活捉了豬下開膛破肚，為水大叔大嬸報仇雪恨多好的機會呀！
還有一點，因為他們是目標殺人，所以情報工作相當重要。如果沒人向他們及時提供情報，他們就成了無頭蒼蠅。殺日本人不成問題，可是殺那些不相干的日本人有什麼用？報仇就要找仇人說話，日本人太壞，順便殺幾個出出氣倒也無妨。關鍵是要找渡邊、豬下這一類的賊酋。杜正福的土匪兄弟當着豬下的面強姦了他娘和他媳婦，某種程度上說也替他們出了口惡氣。但他們又是一些有良知的人，對此作為深為不齒，想想都噁心。趙忠國眼下幾乎已成了廢人，新上任的龜田師團長不相信中國人，他的翻譯都是從國內帶來的。
當然，日本人在中國的地面上行事，離開中國人的幫助，他們幾乎也是盲人騎瞎馬寸步難行。首先，翻譯官就是個大問題，日本精通漢語的不多，中國人精通日語的也是鳳毛麟角。隨便打個招呼的滿街都是，能用嗎？
閻玉琢磨了好幾天，最後她想派孫西文打入敵人內部做內線，說好以三月為限，過了這個時間他們就會合。孫西文猶豫了一下說：
「不知那個豬下認得出我不？」
閻玉說：「你們那個土牢子裏光線差，他不一定就能看清你的面孔。再說鬼子窩裏那麼多人，他單單就會碰上你？」
孫西文想想這是打鬼子的事，推脫不得，危險是不可避免的，打鬼子哪能不死幾個人？他為什麼要回國參加八路軍，目的還不是為了殺鬼子嘛！他也有仇在身，他的未婚妻順子小姐就是死在他們自家人的手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