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玖小臉霎時熱了!
是一個沒有穿衣服,正在井邊打水洗澡的男子。
好吧,比起東方妖孽,這個人還好些,穿着一條褻褲呢。不過,褻褲上面染着鮮血,上半身的後背,也佈滿了新舊的傷痕。
有鞭傷,燙傷,也有刀傷。
他全身上下,唯一安好的,恐怕就是那一張臉了吧。
賀蘭玖驚訝的同時,也露出淡淡的憐憫,或者說,有同病相憐感。由於她沒有隱藏行跡,所以,容縝很快就發現她了,「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裏?」
賀蘭玖知道他認出了自己,調侃道:「東城門時,你一枝獨秀!我好奇心重,就過來問問了。是什麼原因,讓你一個男人也妒忌我?」
「毀害就毀害了,不需要理由。」容縝一臉嚴肅。
賀蘭玖也不生氣,笑着反駁:「是嗎?可是,人類呀,做任何事之前都會有一個理由。區別只在於,能說的,與不能說的。除非,你不是人了。或者,你真的看上了隱王?」
容縝臉面僵住,又羞又窘迫。
而剛剛過來,藏身暗處的某王,咬牙切齒了!
這一個小惡魔,嘴巴還是一樣賤!
容縝質問:「你來找我,目的是什麼?」
「你先穿上衣服如何?」賀蘭玖笑眯眯提醒,「我年紀小,得矜持一下。何況,你一身傷也沒有什麼看頭。」
「?!……」
容縝這才想起自己還赤|裸着上身,匆匆往屋內快步走去。
等了一會兒,賀蘭玖才慢悠悠走進了屋子。
容縝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衫。只是,他的頭髮未乾,水珠還在滴落。衣衫很舊,可見多處拙劣的縫補。很可能就是他本人縫補的。他沒有坐下來,站在屋內,筆直的身軀,隱隱帶着一股倔強的傲氣。
賀蘭玖淡淡笑睇着,心知肚明。
那五十下板子很可能打得屁|股開花,他想坐也坐不了。但他面不改色,從容得好像沒有受傷一般,倒讓她有點刮目相看。
「你叫容縝是吧。」賀蘭玖先打破沉默。
容縝點了點頭,「你過來之前,想必也調查過在下了吧。」
「是收到一些消息。」賀蘭玖想找個地方坐,結果,只有床榻能坐人。她也不介意,徑真走了過去,一屁股坐了下來,還盤起了小腿,頗為感慨道:「作為一個鍊氣二層的人,混得比我還落魄,你也是人才了。」
容縝愣住:「……」
「我記得丞相夫人,沒有靈根,不能修煉。」被一個普通凡人壓迫到如此地步,真的很丟修真者的臉,枉費了一身修為。停了少頃,賀蘭玖又狀似無意般繼續說,「容縝,你可以載入野史了,標題是——史上第一個被惡毒嫡母玩殘的修真者。」
容縝被賀蘭玖一句接一句看似很普通的話,說得面紅耳赤。
是被氣的,而不是羞的。
她來這裏,是為了羞辱他麼?
奈何,他為什麼又反駁不了她說的?
賀蘭玖從儲物袋裏取出一瓶自己煉製的普通傷藥,拋給他道:「這個給你,你先上藥。等上完藥後,我們再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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