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巨子。」端木蓉忽然想起來,自己這邊沒事了,可是巨子那邊卻十分危險。
「我們立刻去地道口吧。」項羽趕緊道,他叔叔項梁,還有其他項家人還和墨家在一起呢。
「可是我不知道地道口在哪。」端木蓉道。
「什麼?端木姑娘你不是墨家統領嗎?」項羽驚訝道。
端木蓉搖搖頭:「那條機關通道是很早以前建造的,桑海不是我們墨家的總部,我們很多統領都不知道構造,只有班大師和徐夫子以前參與過通道改造,除了他們,就只有巨子知道了。」
「那怎麼辦?」項羽憂慮起來。
「我有辦法過去,不過去了,你們別衝動,帝國方面太強大,我們就算去了,面對衛莊,星魂,蒙恬,也不會有任何助益。」楊東道。
端木蓉和項羽立即點頭。
他們答應得痛快,可楊東心裏完全不信,項羽本就是衝動性格,端木蓉看到巨子有危險,不出手才怪。
楊東也不知道地道出口在哪,駕駛着飛天神遁,一邊用神識掃那條地下通道一邊前行。
……
天空陰沉沉的,樹林裏顯得很昏暗,三個人安靜地站在樹林中,似乎在等待什麼,如果不是頂級高手,不會發現一棵大樹上還蹲着一個像猴子的人。
但是沒人會發現,這裏還有第五個人。
「衛莊大人,我們真的要覆滅墨家嗎?」
三人為首的正是流沙首領衛莊,身後是赤練和白鳳,開口的是赤練,當她面對其他人時,總是充滿了嫵媚和妖艷,性感的身體,一顰一笑都充滿誘惑。
但只有面對衛莊時,一身紅衣的赤練無比嚴肅,從來不會把她妖嬈的一面帶給衛莊,因為她知道,衛莊不喜歡她那樣,那樣只會讓她自取其辱。
「你的意思呢?」衛莊語氣隨意,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再幫助帝國。」
「理由。」
「當初衛莊大人重傷,我帶您去京城,想找宮中名醫和陰陽家的雲中君治傷,他們卻將我們拒之門外,想讓我們自生自滅。
當我們沒有力量被他們利用,他們根本不會在意我們的生死,現在衛莊大人好不容易好起來了,我們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衛莊嘴角帶起一抹笑意:「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赤練,在流沙你比他們任何人都懂一個道理,在這個亂世,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當我們沒有力量時,帝國當然不會多看我們一樣,我們對他們沒有價值,他們為什麼還要在意我們的生死?
這不但是預料之中的事,也是你我也都能預想到的,感情用事,從來不是我們流沙的風格,我們這種人,去相信什麼感情,只會死得快。」
「那衛莊大人的意思是?」
「你真正在意的,是楊東吧?」
「啊?」赤練猛地抬頭,愕然看着衛莊。
「當初我受的傷,不是一般真氣能治癒的,而當我身體恢復後,感受過你傳輸到我體內的內氣,那種內氣的性質很特殊,它如何生成,我能想像得到。」衛莊的語氣一直很平淡。
「衛莊大人,我……」赤練急忙爭辯,眉宇間帶着焦急。
衛莊緩緩搖頭,笑道:「不必解釋,更不必覺得愧疚,我沒怪過你,相反,你和楊東,都是我衛莊的救命恩人,我一直記在心裏。」
剛才赤練真的好怕衛莊誤會,想起那個夜晚,楊東用幻術讓自己在體內生成那種特殊內氣,赤練真的害怕衛莊會認為自己和楊東發生了什麼,急於辯白自己的清白。
可是,不知為什麼,當衛莊說出這句話時,赤練的心好痛,痛到她寧願衛莊誤會,然後做出什麼事,也比現在衛莊一臉淡然的樣子好。
這對赤練來說,是絕望。
衛莊卻沒感受到身後赤練心中的痛楚,繼續道:「如果是面對楊東,我會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也會饒他性命,但是對墨家,上次在機關城的恩怨,我們還沒有了解,如果他們這次果真從這裏出來,那就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了。」
「衛莊大人,我真的……」
「墨家的人來了。」
赤練想要給衛莊解釋,一旁的白鳳打斷了她的話,白鳳已經煩了,煩透赤練對衛莊的態度,就算墨家人不是這時候出來,他也不想再讓赤練說下去。
墨家眾人,包括其他反秦聯盟的人,在公輸家機關獸的追擊下,從地道口狼狽逃出,剛想歇口氣,卻看到衛莊的流沙,早已等待多時。
「師哥,好久不見,我早就說過,一個人和一群廢物在一起,會讓自己也變成廢物,如今看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不堪。師父應該沒想過堂堂縱橫家大弟子,會有今日這般境地吧?」衛莊嘲笑地看着蓋聶。
身後赤練和白鳳,神情都已變得冷峻,不復剛才的情態,睥睨地看着墨家眾人。
反秦聯盟如今的情狀,實在慘烈,墨家巨子燕丹,道家人宗掌門逍遙子,以及其他高手,都失去內力,而且全部帶傷,拖着重傷跑了這麼久,此時要不是意志支撐,恐怕都已經倒下了。
就這個狀態,別說面對衛莊的流沙,就算來一群普通士兵,也許都能將墨家殲滅。 △≧△≧△≧△≧
「鬼谷派歷代弟子,無不經歷磨難,孫臏有臏刑之難,蘇秦有落魄之時,張儀以盜入罪,後來都成一世英雄,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師弟難道不知嗎?」蓋聶手握淵虹,沉聲道。
「弱者,總是喜歡找藉口。」衛莊戲謔地一笑。
「要打就打,廢話真多。」大鐵錘怒聲道。其他反秦聯盟也點頭,既然遇上了,己方又是這樣的境地,那只有拼命,哪怕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別急,還有人沒到。」
衛莊話音剛落,墨家眾人就看到星魂帶着大司命少司命出現在樹林中,三人都帶着重傷,但是他們怎麼出現的,墨家眾人依然沒看見。
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從樹林的縫隙看去,雄健的駿馬,無數身穿紅色盔甲的騎士,如彩霞一般飄來。
蒙恬的黃金火騎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