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張佳坐在楊東旁邊,靜靜看向前方的夜幕:「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對我說感謝,在我心裏,你,龐羽,王強,小武,菲菲,還有一班其他同學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們之間不存在感謝。」
張佳轉過頭來,正色對楊東道:「東哥,我今天不要你的感謝,是因為我希望終有一天,我在被你幫助後,也不對你說這兩個字,可以嗎?」
楊東莫名的有些感動,微微點頭,心裏想着,總有一天,哪怕你是紅日會大小姐,我也有能力幫你。
張佳突然笑了起來,又恢復平日的樣子,對楊東道:「剛才我爸爸打電話來,說想見見你,去嗎?」
張佳在正方街聽說楊東被抓,立刻聯繫了金龍城,並沒有通知父親,但是金龍城能先查楊東犯的案子,再叫人來營救,必定是經過父親授意,所以剛才父親打電話過來責備自己胡來,張佳根本沒在意。
只是張佳很奇怪,父親為什麼要見楊東。
楊東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人家動了這麼多人力物力來救自己,自己上門說聲謝是情理之中,他當然也奇怪張佳的父親找自己幹嘛,但如果對自己有什麼過分的要求,楊東也不會答應。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去辦一件事,你給我個地址,天亮之前我一定趕去。」楊東說道。
張佳似乎猜到楊東要做什麼,皺眉道:「要我幫忙嗎?」
楊東搖搖頭:「不用。」
……
深夜,紀檢署來了一個斷臂人,一名昏昏欲睡的警衛上前:「幹嘛的?」
「我叫秦峰,我爸爸被你們抓了,我要見他。」斷臂人正是秦峰。
「這麼晚了,明天再來。」警衛不耐煩地道。
「刷」的一聲,秦峰抽出一把刀對準自己的脖子:「如果今晚我見不到爸爸,我就死在這裏。」
警衛嚇了一跳,大半夜的一個殘疾人死在紀檢署門口,上面的人會不會有事他不知道,反正他這個警衛是幹不成了,而且聽說這次抓的人,牽涉多方,如果這時候再出一條人命,那就鬧大了,警衛趕緊進去通知值班官員。
此時包括陳處長,紀檢署大多官員都回家睡覺了,大樓冷冷清清的,值班官員聽說秦天德的兒子來看他,心裏也不願,但這時候鬧出人命的確不好,勉強同意了秦峰的請求,秦峰進入紀檢署,見到了秦天德。
「最多五分鐘。」官員冷冰冰地道,秦峰點點頭。
「峰兒,你怎麼來了?」
官員一出去,秦天德就疾步上前,抓住秦峰肩膀,老淚縱橫,江威和他關在一起,這時蹲在角落,灰頭土臉,本來江威以為這次幫了秦天德,會更受器重,可是哪想到一個學生引來那麼多大人物,腸子都悔青了,現在自己是徹底完了。
可是秦天德一抓住秦峰,就隱隱感覺不對,面前這個人和秦峰一模一樣,可是秦天德就感覺不是自己的兒子,特別是眼神,面前的「秦峰」眼中突然浮起一抹冷笑。
「秦局長,江隊長,你們好啊。」「秦峰」開口,可是聲音卻全變了。
「你是……楊,楊東……」秦天德大驚失色,接連退出數步,江威豁然抬起頭來,驚恐地看着楊東,仿佛看見了鬼一樣。
這個秦峰,正是易容的楊東,楊東冷笑一聲,踏步上前,一把抓住江威衣領提起來,掐住脖子抵在牆上,冷笑道:「江隊長,你怎麼沒把我打死?你忘了我對你說的話嗎?如果我活着出來,你就活不了了。」
「你……」江威驚恐地看着楊東,脖子上傳來強大力道,全身顫抖,江威知道在沒有槍的情況下,他根本不是楊東對手,看見楊東可怕的眼神,江威急聲道:「我錯了,饒命,大爺饒小的一條狗命。」
楊東輕聲一笑,饒有趣味地道:「你倒是自稱狗了,可惜我說了,我不做狗的爹……好狗兒,下輩子跟對主人……」
「不……」江威只吐出一個字,「咔嚓」一聲,楊東反手一扭,江威脖子斷裂,楊東鬆開手後,身體軟倒在地,雙眼圓睜。
旁邊的秦天德嚇的連退數步靠在牆上,正要大喊呼救,楊東已經欺近身來,抓住了秦天德脖子,秦天德只能發出「啊啊」的嘶啞聲,臉上全是恐懼之色。
「要怪,就怪你從小不好好教育兒子。」
「咔嚓」,秦天德倒地,雙目瞪圓,楊東將秦天德和江威的屍體擺起來,好像蹲在牆上休息一般,整理了一下衣服,從關押室出來。
「看完了?看完了趕緊滾。」看門的西裝男打了個哈欠,掃了一眼裏面的秦天德和江威,討厭地看了楊東一眼,伸手拉上房門,楊東大踏步離開了紀檢署。
第二日一早,陳處長來上班,立刻發現了秦天德和江威的屍體,大吃一驚,立即詢問昨晚值夜的人,當得知昨晚只有秦峰來過,陳處長大惑不解,兒子怎麼可能殺老子?
可是跟着追查,發現昨夜秦峰確實離開了醫院,是和一個陌生人一起離開的,根據馬路上的監控器,秦峰後面消失在郊區,紀檢署的人帶着警察趕到地點,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正是秦峰,秦峰屍體旁還有一封遺書。
「爸,你沒法為我報仇,還把自己搭進去了,現在我手斷了,成了殘廢,你又被判刑,我怎麼辦?所以我只能把你殺了,然後再自殺,我們一起去那個世界,希望你還是警察局長,我還可以當官二代……」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陳處長看到這封遺書,只感覺莫名其妙,鬼才會相信這種神邏輯,可是對比了字跡,這封遺書的確是秦峰寫的。
各種跡象顯示,秦天德和江威就是秦峰殺的,畢竟昨晚只有秦峰來過紀檢署,有了這封遺書,也算是有物證,基本可以定案了,但越是如此,才越說明有人栽贓嫁禍,殺了秦家兩父子和江威。
現在重要的查證點就是那個把秦峰接出醫院的陌生人,可是陳處長派人追查很久,對比了所有頭像數據,結果是夏門根本不存在這麼個人,就算存在,也是流亡進來的,追查難度極大。
找不到真兇,兩個還沒審的警方官員就死在了紀檢署,如果繼續這樣懸而不絕,陳處長的壓力就大了,如果影響繼續擴大,被媒體的人知道,不知會在社會上掀起什麼輿論,陳處長帽子都保不住。
最後陳處長決定,就這麼結案,就是秦峰殺了他父親殺了江威,至於原因,遺書不是在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