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凍雨好像小了很多。可是身體卻依然冰冷的要命。
那隻妖怪盯着我,眼中閃着詭異的綠光,而口中嗚嗚的叫聲讓我確定它的確是一隻狗妖。
「怎麼,想殺了我?」我望着那雙詭異的眼睛。即便我身體不能動,我不想弱了自己的氣勢。
「你說我醜陋?卑賤的人類。等我吃掉你,我就離化形更進一步,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厭惡的氣,可是更是滋補吧!等我成了人類,誰還說我醜陋?」依然那麼難聽的聲音,甚至裂開的嘴可以直接吞下我的頭。
在說到化形成人的時候狗妖眼中竟然閃爍着嚮往和興奮的神色。
我突然有些可笑,一隻在意自己長相的狗妖,口中說着卑賤的人類,卻為了化形成為人類不斷的吃人。
想到吃人,我又想起那一家四口,我多麼希望心中的怒火能讓我撐開壓在我身上的詭異力量。
可我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很失望,身體依然沒有反應。
我嘴角若有若無的譏笑再一次激怒了狗妖,它臉上開始露出有些不耐的神色。除了長得不像個人,其他的地方和人類已經沒有差別了。能說人話了,不是嗎。
我會死掉吧,被眼前這個噁心的傢伙吃掉。
可我有些害怕卻不後悔,唯一後悔的是這輩子沒吃過狗肉。如果有可能,我想吃掉世上所有的狗,那樣就不會有狗妖了。
風吹歪了身邊的一個垃圾桶,散出一股刺鼻的餿味,我貪婪的猛吸幾口。臨死前最後聞上一次這世上的味道。
「我殺不掉你,可這世上總有人會除掉你!你別指望這輩子能夠化成人形!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配!」
身體冰冷,我說話都有些顫抖。
狗妖似乎很得意,高高在上的眼神讓我覺得滑稽。
「就憑你們這些人類?能除掉我?」
我看到它屁股上短的可笑的尾巴來回搖晃,到底還是一隻狗。
「不是還有獵妖士嗎。」不知怎麼我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可是有獵妖士嗎?如果那個流浪的老頭算是的話。不過他已經死了。
我沒想到我這一句話竟然會刺激到狗妖,那狗妖突然呲起牙齒,晃晃悠悠的支起身子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揪起我的衣領。
我的雙腳已經離地,衣領勒的我喘不過氣,我這穿了三年的羽絨服竟然還能承受我身體七十五公斤的重量,不得不感嘆它的質量。
「我想起來了,你身上的氣,讓我厭惡的氣,你口中所說的獵妖士的氣。你必須死!」
狗妖似乎有些激動。
「一隻……狗……還異想天開……成人?別妄想了!」我說話已經有些困難。
狗妖突然把我一把扔在地上,摔得我胸口疼。
「天道很不公平,你們人類有什麼資格,我,我當初只因為被人說得了什麼瘋狗病,那一家人便想打死我,桀桀……」
狗妖咧着嘴發出一串難聽的笑聲,它似乎有很多話說。
真是一隻有話嘮的狗妖,我心想,可正是因為它的話嘮,我才能多活了這麼一會。
「可是,他們不知道,哪裏是什麼瘋狗病,那是我剛剛接觸到了這天地間的力量不適應的緣故……」
狗妖說話間帶着一絲高傲,的確,身為千千萬萬隻狗中的一員,做到如今的地步的確有它高傲的資本。
「他們沒有殺掉我,我逃了出來……我才知道,我們同類中我不是第一個,只不過那些同類都因為瘋狗病這三個字被你們人類想方設法的弄死了……」
我躺在地上,真想喝杯熱水。原來瘋狗病是這麼個原因。
狗妖怨毒的看着我,我知道它還沒說完,果然。
「這些年來,我偷偷的咬人,咬碎他們的魂魄,喝掉他們的精血,足足百年我才走到如今的地步。可我記得那些人的氣味,我的鼻子可是最靈的,桀桀……然後我找到那些人的後代,一口一口的咬死他們,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害怕……那個小布丁的味道最好,可惜沒什麼精血……」
狗妖伸出舌頭舔着自己的嘴角。
我痛苦的閉上眼,我自然知道狗咬口中說的是誰,僅僅因為百年前自己先輩家中的一條瘋狗,他們一家四口……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憤怒?可是憤怒有用嗎。
雨淅淅瀝瀝的打在臉上,我眯着眼看着夜空。
「畜生!」
我憋了很久,再也忍不住,沖那狗妖嘶吼。
我多想那個流浪老頭還活着,我相信他真的是個獵妖士而不是老年痴呆。或許他能夠收拾掉這隻狗妖吧。
會不會我死掉後有一些流浪老頭一樣的獵妖士發現這隻狗妖的存在除掉他,或者這隻狗妖會如它自己所說成功的化成人形?
我不敢想像被它化形成功的後果。
「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氣,你早就死了!你應該感謝我讓你活了這麼久!」
狗妖彎下身又一步一步的爬向我。
「現在,該吃掉你了!」
狗妖的四肢濺起地下的雨水,濺在我的臉上。它突然抬起爪子重重的抓向我的心口。
接着便是我胸口一陣劇痛,我感覺有股溫熱的東西從胸口流出,是鮮血。
我很好奇為什麼在體內感受不到它的溫暖,卻在流出我的體外的時候有一股溫熱。
狗妖貪婪的舉起自己帶着我血液的爪子在嘴邊舔了舔。看得我噁心。
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一隻狗這樣對待,即便,那是一隻狗妖。
我不甘心,我可是從小學打到高中的柳慕白,我怎麼甘心這樣被一隻狗對待。
我運足力氣,朝那隻狗妖吐了一口唾沫,真舒坦。
狗妖卻似乎不在意,只是再一次把爪子伸向我的心口。
似乎嫌我的羽絨服礙事,那隻狗妖扒拉開我的衣服,露出我的胸膛。
我費力的看了一眼傷口,還好沒有碰到心臟,只是淺淺的幾道抓痕,血糊糊的一片。它是想慢慢折磨死我吧,真是怪癖。
可那狗妖扒開了我胸膛之後再沒了動靜,只是目光閃爍不定的看着我。
雖然那眼神我不想說,但我必須得承認,每次晚上偷偷的看波多野結衣的時候我想我就是那種眼神。
臥槽,我不能忍了,要麼就殺掉我,要麼就趕緊吃掉我,這眼神算怎麼回事?
我不敢往這隻狗妖有那方面的怪癖上想,如果真的……他媽的
我就咬舌自盡吧。
我下定了決心的時候卻發現是我想多了。
那狗妖似乎很留戀我的血液。它伸出舌頭在我的傷口舔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傷口開始酥麻,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接着這種酥麻感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我的全身,我差點忘了,它在是一隻狗妖的同時還是一隻活了百年的瘋狗。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我絲毫沒注意到狗妖舔我傷口的同時不經意觸到了我胸口的內衣口袋,一個布包露了出來,接着便滾落了兩粒珠子,那是我出來之前隨身帶上的。畢竟是那個流浪老頭死後留下的東西,在我隱隱約約的覺得他不是一個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覺得這東西或許會有用。
那兩粒骨頭珠子滾落在我的傷口處,甚至被狗妖舔了一下。
我想接下來就要被吃掉了吧。
可是我突然聽到了一聲慘烈的狗叫,就像家裏養狗的不經意踩到了狗的爪子的慘叫聲,甚至那慘叫聲中帶着些悲鳴。
我很好奇是什麼東西能讓這麼一隻狗妖發出這樣的慘叫。
值得高興的是,我莫名的覺得那種全身的酥麻感在慢慢的消散,直到傷口再一次傳來疼痛感。
我只是下意識的想扭過頭,卻不想真的成功了。身體再一次聽從自己的指揮了,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就像獲得了重生。
借着昏暗的燈光,我看到那隻狗妖忌憚的望着我的身後,鮮紅的舌頭上有一塊明顯的變了顏色,就像三分熟的牛排。
我的身後有東西嗎,我心想,所以支起身子順着狗妖的目光看向身後。
我無法相信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我身後站着一個人,一個穿着破馬甲,鬍子都成一綹一綹的老頭。
他不是那天死去的流浪老人麼。
我心中一萬個為什麼,卻不得不憋下去。因為那老頭低頭看了我一眼,眼色很複雜。他說
「真是個沒輕沒重的毛躁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
我無言以對,接着他便看向了一旁呲牙咧嘴的狗妖,大喝道:
「妖孽,我早就感覺得到這地方有隻小東西在作祟害人,可是我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便沒抽出空治你,卻不想你更無法無天了。所幸我臨走前留了一絲意志在骨中,今日便收了你!」
狗妖似乎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兩步,可能是因為舌頭的緣故,它想說什麼卻只能發出嗷嗷的吼聲,只是眼中不停的閃爍着扈厲和凶光。
我突然發現腦子不夠使了,更重要的事情?比狗妖還重要嗎?我心底忽然抽了一口涼氣,如果是的話,那意味着什麼?
再想起老頭說的臨走前留下的一絲意志,我才發現老頭的身影有些飄忽,就是那種不實在的感覺,就像3d投影機映射出來的一道身影,甚至能從他的身前看到他身後的事物。
「妖孽,你害人不淺,這世間容不得你!」老頭忽然望了我一眼。
「手訣記得吧?」
我有些發愣,什麼手訣?片刻才反應過來應該是腦子中忽然多出來的那股東西吧,自然記得。
見我點點頭,老頭示意我掐起手訣,我照做。
可是畢竟沒有掐過,再說如此複雜,我根本沒想過一個人的手指還能做出如此複雜的動作。
老頭見狀有些氣呼呼的罵了我兩句,可我沒聽出什麼,只是聽見他最後說了句「湊合着用吧!」
什麼叫湊合,你以為這東西很好掐嗎?我心底不滿,可隨後便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因為老頭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和我做起了一樣的動作,只是比起我做的,那老頭掐起手訣來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竟然帶起了道道殘影。
這是什麼手速,單身六十年啊。
可是掐了手訣又能怎麼樣,我這雙手管屁用啊,我心道。
狗妖已經有了智慧,或者說它能感覺到不能讓我們掐完這個手訣。它嘶吼一聲四肢蹬地向我衝來。
「莫慌,區區一隻剛剛脫了獸形的狗妖,若我還在世,一個指頭滅了它!」老頭很大氣的一揮手。
我卻撇撇嘴,吹牛逼!
可隨着老頭一揮手,我那掐完手訣的有些僵硬的手指就感覺有一團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一般。
「鎮!」老頭很瀟灑的背着雙手,吐出一個字。
不用他講,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畢竟東西已經在腦海里。
可我還是高看了自己,在我甩手出去的那一刻,手上的一團東西仿佛直接抽空了我身體殘存的所有力量。
「真弱,我咋就瞎了眼找了你這麼個爛徒弟!」
我模模糊糊的聽到這一句,便昏了過去,至於那狗妖怎麼樣了,我實在沒有一絲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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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座孤島,莫名就剩下兩個男人和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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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男的苦等了十八年,
最後他笑了……
那倆人生了個女兒,還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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