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在霧氣朦朧地浴室內。
析木靠在浴池邊緣,微微閉上了眼睛,面朝着天花板,直到不遠處傳來響動,只見一位裹着白色浴衣,有着鯊魚尾巴的少女,向着浴池方向走來。
鯊魚娘卡修忒環顧了下四周,用腳尖試探下浴池水溫,隨後步入到了浴池,隨後輕輕的坐下。
她塗抹成紫色腳指甲,不自覺在水中扣動,隨後猛然的蹬直,柔軟腰肢隨之繃緊,櫻唇發出滿足的嘆息。
陪着蕾蒂希婭走了一天,又遇到了阿赫塔爾大人,偏偏自己又沒有辦法看到,這積蓄在內心的鬱悶也隨着泡澡一併消失不見,讓她心情也隨之緩和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
「很累嗎?」不經意間聲音飄入到耳內,讓鯊魚娘卡修忒嬌軀猛然緊繃,這間浴室應該沒有任何外人,身為鯊魚人她對於水感知非常的敏感,不過…有個人可以完美避開她感知,只要那個人想不讓她看見就可以做到。
鯊魚娘卡修忒雙手下意識捏緊雙手浴巾,偏偏這個動作卻更加襯托出她飽滿的果實,白色的峽谷散發猶如深淵一般吸引力。
她小聲道:
「阿赫塔爾大人,您怎麼還在?」
「沒有人規定泡澡時間吧?」析木輕笑着反問,而鯊魚娘卡修忒也不敢反駁,臉都快要低到胸口,精緻的俏臉緋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水溫的緣故。
析木輕笑道:「來我身邊坐,和我聊聊死之教團吧。」
「是。」鯊魚娘卡修忒自然是不敢拒絕,向着發聲處緩緩靠近,她沒有辦法看到阿赫塔爾在哪,不過卻可以通過聽聲辨位的方式,還有通過水麵波動進行推測。
片刻後她緩緩坐了下去,挺翹小屁股壓的扁圓,與阿赫塔爾雙腿有着親密接觸。
氣氛突然燥熱了起來。
鯊魚娘卡修忒身體突然發顫,雙手更加用力捏緊胸口的浴衣,呼吸不由自主變得急促起來,她感受到了第三條堅硬又熾熱腿,就抵在她大腿縫隙間。
逃離…不,這個念頭被她掐死,以她的實力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只要慢慢來就不會坐錯位置。
現在這個位置有她刻意的成分在內。
「死之教團還有多少人記得我?」析木似乎並不在意鯊魚娘卡修忒坐到自己腿上,仰頭望着散落昏黃光芒的天花板。
鯊魚娘卡修忒調整了呼吸,調整了小屁股位置,隨後細弱蚊聲道:
「死之教團大多人都不記得您的存在,也只有我,人偶還保留着關於您的記憶,別人都已經失去了關於您的記憶。」
在她發現時間重置後,她就發現死之教團大部分人都失去關於阿赫塔爾的記憶,只有她與人偶少女還記得阿赫塔爾的存在。
對於現在大多數死之教團成員來說,阿赫塔爾就是一個象徵着恐怖和絕望的符號,但這個符號又讓死之教團成員感覺到自豪,因為阿赫塔爾是從死之教團成長起來。
並且死之魔女還承認阿赫塔爾的身份。
所以在如今的死之教團,除了她與人偶少女外,對於阿赫塔爾大人的印象基本上就是…時間回溯前同伴,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別的印象就已經不存在。
「所以你才主動接下保護蕾蒂希婭的任務嗎?」析木輕笑了聲,而鯊魚娘卡修忒聞言也輕輕點頭承認,在死之教團中能對阿赫塔爾非常重視的人,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人偶少女,但人偶少女大部分時間要去傳遞死之魔女的意志,那就只有她親自下場來保護蕾蒂希婭安全。
「辛苦你了。」析木聲音突然溫和了下來,抬手揉了揉鯊魚娘卡修忒的腦袋,「不過今天沒有辦法給你獎勵。」
「獎勵?」鯊魚娘卡修忒微愣,腳趾猛然緊扣了起來,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事情。
「不,也不是不行。」析木話鋒一轉,湊到鯊魚娘卡修忒耳畔,「說說你想要什麼…獎勵。」
想要什麼獎勵。
鯊魚娘卡修忒大腦瘋狂運轉,她要直接說要阿赫塔爾這個人行不行,不過想到這份獎勵是通過保護蕾蒂希婭而得來,恐怕這樣過分的要求不會答應。
片刻後。
「慢慢想,不用着急。」析木笑了聲,伸手抱住鯊魚娘卡修忒腰肢,指尖順着白皙肌膚滑過,隨後將鯊魚娘卡修忒擺放到另一邊。
他起身離開了浴室。
對於送上門的鯊魚娘卡修忒,他也沒有必須拒絕的理由,但今天不一樣。
浴室突然靜了下來。
鯊魚娘卡修忒漸漸地緩過勁,旋即發出了一聲小獸般的悲鳴,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主動坐到阿赫塔爾大人身上,還是在浴室這個地方。
這種事情她到底哪來的膽子,假裝自己分不清具體的位置就坐上去,恐怕阿赫塔爾大人根本就不會相信,但似乎阿赫塔爾大人也沒有拒絕,還說會給她…獎勵。
是她想的那種獎勵,還是另一種獎勵。
意識又變得混亂,體溫也隨之不斷的升高,她身體貼着浴池牆壁,身體緩緩的下潛,直到將她整個人淹沒,偶爾冒出了幾個水泡,說明着她安然無恙。
以前她對壞女人…不,是壞男人三言兩語,就將人騙的魂不守舍感覺到嗤之以鼻,換成是她肯定就不會這樣,如果有人故意用言語釣着自己,那她一定可以果斷又理智斷舍離,說不得還要用鋸齒大刀將釣着自己的人幹掉。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不過現在她卻變成了以前嗤之以鼻的人,被模稜兩可的話騙的魂不守舍,雖然有種阿赫塔爾大人可能是在開玩笑的感覺,偏偏內心就是不可抑制泛起了強烈期待。
說不定那個獎勵就是她所想那個。
…
與此同時。
二樓的過道。
在路過一間房門後。
「這麼快就出來了?」病死魔女從門後探出頭,望着路過阿赫塔爾,聲音蘊含着詫異道:
「你沒有對那隻鯊魚娘做什麼嗎?」
「做什麼?」析木停下腳步反問,而病死魔女仔細打量下阿赫塔爾,發現他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異常。
她緩緩抽回探出身體,輕聲道:
「沒有什麼事」
「」
析木平靜的轉身離開,向着蕾蒂希婭房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直到不輕不重敲門聲傳來。
而後病死魔女又輕輕推開了房間,她轉身對着房間內的瘟疫女神詢問道:「不打算去找阿赫塔爾聊聊嗎?」
「蕾蒂希婭與阿赫塔爾經歷生與死重逢,還是給他們相處時間吧。」瘟疫女神放下手中茶杯,對着病死魔女溫柔淺笑,「我和阿赫塔爾關係,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親密。」
病死魔女扯了扯嘴角:「也就是說你承認關係親密,對吧?」
瘟疫女神沉默了下,隨後轉移了話題,「分身魔女這段時間在尋找你的蹤跡,這幾天在附近出現過。」
「只要我一直黏在你們身邊。」病死魔女打了個哈氣,「就算分身魔女想要動手也沒有機會。」
現在她處於能過一天就過一天的狀態,不像別的魔女那樣有動力尋找出解決諸神黃昏的辦法,她只是擅長治療和散播疾病罷了,拯救世界可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而有類似想法的人恐怕還不在少數,復活過來的魔女與惡魔,不一定都在努力跨越諸神黃昏,反而可能會優先享受當下生活,至於努力思考擊敗諸神黃昏的辦法。
那一定會有更加驚才絕艷的人去想辦法。
…
「這個別墅是我一位朋友暫借給我的。」析木來到陽台邊緣,月光恰好順着雲層間隙落在他與蕾蒂希婭身上。
兩人站的非常近,肩膀都靠在了一起。
「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蕾蒂希婭詢問,翠綠眼眸倒映着身旁的男人,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是與阿赫塔爾在輕鬆狀態下相處,以前不是被追殺,就是要面臨巨大的危機,根本就沒有時間在輕鬆氛圍下聊天。
析木思考了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雖然希望是女的,不過我這位朋友應該是…男的吧。」
蕾蒂希婭微愣:「應該是男的?」
「除非掀開我這位朋友的裙子,然後親手確認下。」析木玩笑般說着,「不然我就難以辨認出真實的狀況。」
事實上他如果想要去辨認出真實情況不難,但是他沒有利用灰燼之主權能去窺探,那可能會對他造成心靈層面傷害,所以從來都沒有主動窺探安娜塔西亞的性別。
「是米迦勒嗎?」蕾蒂希婭下意識詢問,旋即又立即自我否認,「米迦勒不穿裙子。」
「我可不至於辨認不清楚米迦勒的性別。」析木笑了聲,對着天上月亮伸出手,「他的胸懷就像是明月一般溫柔和平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隱藏。」
蕾蒂希婭莞爾淺笑,輕聲道:「如果對手是米迦勒,那我可能就沒有任何勝算。」
關於米迦勒這個人魅力,可不只是來源於自身魅惑能力,還包括了極強人格附帶的吸引力。
以這樣存在為競爭對手,任誰都會有心理壓力。
「勝算?」析木側頭,「是指我們一起在海邊生活,養只寵物,然後將孩子教育成合格國王嗎?」
蕾蒂希婭雙手承在護欄,柔和晚風拂過她金砂般秀髮,她輕笑着:「沒想到你還記得。」
「也沒有過了太久時間。」析木搖頭,對於他體感時間來說,自己與蕾蒂希婭交流也沒太久。
「那還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在時間末端待得太久了呢。」蕾蒂希婭抬手輕攏耳畔秀髮,翠綠眼眸倒映着阿赫塔爾臉龐,「現在我就連判斷你是否真實都做不到。」
「毫無疑問是真實的存在。」析木如此解釋,「在時間末端與全知之神戰鬥的人是我,但是在你面前毫無疑問也是真實的我,不是分身,也不是投影,都是真實的阿赫塔爾。」
蕾蒂希婭露出不解表情。
這對於她來說已經超過理解範圍,她儘管擁有着相當多的知識,不過那終究是局限於正常人範圍。
現在阿赫塔爾描述超越了她的理解。
「前一秒與後一秒的你是分身關係嗎?」析木如此詢問,隨後又給出回答,「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會有區別,但對於抵達萬能領域的存在來說都是自己,就算是有人進行了時間干涉也沒關係,他們依舊會保留着未來的記憶,除非你干涉時間超越了他們誕生的時間。」
他耐心解釋着尋常人不知曉隱秘。
「但是我與全知之神卻…不同,我們擁有着讓自己時間往更加久遠過去蔓延能力,只要我們本身願意就可以讓自己意志降臨到任意時間段。」
「現在我不過是讓自己在過去與未來同時存在。」
「抱歉,我可能已經不太能理解你了。」蕾蒂希婭抿了抿嘴唇,她現在對阿赫塔爾存在形式來說都已經不太理解,儘管每個字都聽懂,不過卻難以準確的進行理解。
「你只要理解現在的我就可以。」析木輕笑,他確實可以做到讓自己同時處於過去與未來,不過那也是在系統幫助下達成奇蹟,否則同時存在過去與未來結果便是燃燒掉所在時間段。
而全知之神同樣也能達成類似的奇蹟,但全知之神體量超乎了想像,只要讓自身進行時間旅行,那立即就會刺激諸神黃昏反應,所以全知之神只能夠順着時間長河,沒有對時間長河進行干涉,這也是全知之神為什麼會被封印的緣故。
在充滿錯漏的世界中,全知之神本身就沒有辦法將自己力量徹底發揮出來。
但他卻不太一樣,對於世界錯漏的增加並不在意,反正承受錯漏的人不是自己。
「嗯。」蕾蒂希婭聲音非常輕,讓人難以察覺到她心中的情緒,她越發能感覺到了自己與阿赫塔爾之間那看不見的鴻溝,儘管阿赫塔爾本身可能不在意。
但如果連理解自己身邊人都做不到,那又要怎麼在一起,就算有着以前感情基礎也…早晚會漸行漸遠,因為雙方連聊天話題都無法互相準確理解。
這就像是一個杜鵑對人類聊着見聞,雙方從思維到生存的方式,都存在着根本性的差異。
「理解國王的人,不一定要是國王,也可以是王后。」析木突然說着,「只要站在國王身邊,與他站在同樣環境下,就一定可以理解國王的想法。」
蕾蒂希婭噗呲淺笑,瞧着阿赫塔爾認真表情:「國王養的金絲雀同樣在國王的身邊。」
「那取決於國王願意將身邊的人當金絲雀還是王后。」析木笑着,「我覺得在海邊住在一個不大不小房間,然後有一個孩子,將她培養成國王也不錯。」
蕾蒂希婭轉過身,望着身旁的男人,緩緩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龐,精緻俏臉浮現出溫柔的笑容:
「想好孩子叫什麼名字了嗎?」
「起碼要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才好決定。」析木如此說着,而蕾蒂希婭聞言很可愛歪了下頭,似乎是在非常認真思考着孩子名字。
析木突然補充一句:「萬一是雙胞胎的話,那一個名字可不夠。」
「想得還真的很遠。」蕾蒂希婭莞爾淺笑,她心裏非常的清楚,現在阿赫塔爾是為了滿足自己願望行動。
但她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本身就是她自己的願望,
「不過這個世界僅有三年時間,讓孩子降生在這個世界真的好嗎?」她抓住阿赫塔爾的手腕,意外主動拽着阿赫塔爾步入到了屋內。
隨後窗簾被拉上,月光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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