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好不要有什麼歪心思!否則下場會比他更慘!」
緒風將兩人鬼鬼祟祟的神情看得分明,出言警告。
「你們倆小子,若是今日癩爺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大鬍子擁住斷臂,朝着兩人怒斥,轉身對緒風諂媚道:「放心,這是小道,要比那大道快上許多,只是山路崎嶇,得走上去,大人,求求你們給我止止血吧!」
他因失血過多,嘴唇已是泛白,整個人都頹廢了許多,若不是平日體格健碩,怕是早就支撐不住,斷臂處只是稍微包紮一下,此刻正隱隱往外滲血,怕是撐不了多久。
「是死是活全靠你自己,你若早一點到山寨,興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你若在這裏耽擱了,那只能等血流幹了!」
緒風一臉煞氣冷眼旁觀。
「還不快點走!」
聞言大鬍子朝着另外兩人又是一番怒斥,加快了腳步。
顧懷雖是將門之後,卻無披甲疆場的本領,從小被嬌養在別院。
他的生母越貴妃一身戎裝大殺四方,猶如無堅不摧的女修羅,過夠了刀上舔血的日子,只望他昭昭若日月之明,做個清雅矜貴的世家公子。
如此崎嶇山路,他走得十分艱難,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知在何處被刮傷,滲出點點腥紅,但他卻毫不在意,眼底深藏濃濃不安。
「殿下!」
緒風見他臉色慘白,不免有些擔憂。
「無礙,繼續走!」
這條窄路很是隱蔽,也崎嶇無比,兩邊都是深溝險壑,懸崖峭壁,若是一不小心踩空,可能命就葬送在此,顧懷卻對此毫不在意,一心只想快些將顧悰之與北芙救出。
北芙被帶出土牢時,顧悰之隱隱覺得不安,上前阻擾卻被方才的胖子山匪一腳踹倒,受盡一番言語侮辱也未能阻止。
北芙亦是心慌,一陣恐懼襲來,她此時雖是男兒裝,若此事一旦被揭露,她的清白之身怕是保不住。
「慢着!這是何人?」
忽聞一聲嬌滴滴聲音傳來,北芙抬眼望去,一女子堵住土牢的門,正一臉細究的盯着她瞧,眼裏凶光畢露,仿佛燃燒着兩團炙熱的火焰,十分不善。
她雖看着有些年長,卻依舊風韻猶存,一身花色緊身戎裝包裹着玲瓏剔透的身軀,渾身透露出一種與這山寨格格不入的風韻與丰姿。
「邵娘子,這是剛剛擄回來的小公子,你瞧瞧,這男子長得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大當家想掌掌眼。」
胖子猥瑣笑道,油光光的面孔上泛着肥膩的紅光,將內心骯髒的心思躍然臉上。
邵娘子聞言,臉色驟然煞白,呼吸聲都緊促了起來:「怎麼,那個小狐狸精也滿足不了他了麼,竟還打起男人的主意來!」
已然一副被氣得不清的樣子。
胖子聞言咧嘴一笑,上面了兩步,手肘子有意無意在邵娘子的身上蹭了兩下:「今日是大當家的好日子,即將要與那小娘子洞房,怕是要冷落邵娘子你了!」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伴隨着邵娘子尖聲怒斥:「你算什麼東西,不瞧瞧你什麼德行,竟還敢對老娘起歹心!」
「你還痴心妄想做着美夢呢,要不是念在你當初有功,大當家還願意瞧你一眼,你以為你是誰呢!半老徐娘一個!閃開,別擋路!」
胖子挨了一巴掌,也是怒火中燒,一把將她推向一旁,拉着北芙就往門外走。
邵娘子被生生推了一把,已是氣得漲紅了臉,上前一把扯住胖子的頭髮將他撲倒在地,雖是女子,力氣卻不小,坐在他身上就扭打了起來。
「我讓你嘴賤,讓你嘴賤,老娘何時輪得到你來指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披頭散髮,眼裏全是怨恨憤怒的光,似失去了理智一般,朝他臉上不停的甩着巴掌,一下接着一下,胖子竟完全招架不住,只剩鬼哭狼嚎和咒罵,很快臉上全是被指甲劃破的傷痕。
北芙被這眼前一幕給驚嚇住,立於一旁瞧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心中忽然就有了一計,她要攪亂這場面,越亂越好。
「這位姐姐,你彆氣,若是大當家看得上的我,我定會好好同姐姐一起伺候大當家,還請姐姐不要嫌棄我。」
北芙故作矯揉,身姿輕盈似水一般將邵娘子擁入懷中,這舉動,瞬間將扭打在一起的兩人都給驚住了,紛紛停下手不可置信的瞧着她。
「今日在你房中,明日便到我房中,你放心我的好姐姐,我定不會跟你搶!聽說還有一位妹妹,咱們四人就好好將這日子過好!」
見兩人愣住,北芙朝她身上貼去,感受到懷中的她已是怒火中燒渾身顫抖,不免暗暗竊喜。
「你個不要臉的蹄子,這般子狐媚,敢跟老娘爭男人!」
果然邵娘子將火力轉到了北芙身上,扯起她的頭髮就扭打在一起,北芙順勢慘叫一聲倒地,側着身子蜷縮着,讓她打不着要害處,嘴上依舊喊着刺激她的話,邵娘子聞言越加氣憤,整個人都癲狂起來。
「你個瘋婆子,看我不打死你!」
胖子不顧狼狽起身快走幾步,將邵娘子一腳踹倒,掄起手給了她幾個結實的巴掌,瞬間將她打懵在原地,此時正好有人進來,見着這一幕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我說怎麼這麼久,好你個邵娘子,竟敢到這發狂,看大當家如何收拾你!」
說罷,拎起邵娘子就往門外拖,胖子惡狠狠朝她啐了一口痰,拎起北芙也跟了上去。
「大當家,邵娘子方才在土牢中將這小公子打了一頓!」
兩人被扭送到謝鼎跟前,胖子如實稟報,眼神將邵娘子剮了一眼,很是忿忿不平的模樣。
「老娘要打便打,你能將我如何,謝鼎你別忘了,墨雲州藏着的寶藏還未找到,如今墨荇死不鬆口,你只能指望我了!」
邵娘子恢復嬌蠻神色,一副正宮的模樣很是囂張,心中篤定謝鼎不敢拿她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