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BJ回來以後,炫鈴繼續回了公司,這個時候公司又招了一個設計師,是個女孩,又招了一個監理,一個業務經理,一個財務,胡真和李峰因為拉不到業務辭職了,還有之前的那個男孩設計師也不幹了,後來周潔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辭職了。
辦公室現在很漂亮,不再是之前那個跟別家公司擠在一起的小辦公室了,這個辦公室一百多平米,三室兩廳,也有了總經理辦公室。
公司擴大了,人員也逐漸多了起來,部門也逐漸完善了起來,一切似乎走向了正軌。
因為公司要發展,公司要業績,所以周總經常陪着客戶吃飯,喝酒,經常都會喝得醉醺醺的。
玄凌記得有一次,大概是個中午一點多鐘,她正在辦公室搞設計,這個時候周總帶着兩三個客戶回來了。
幾人有說有笑進了辦公室,玄凌瞥了一眼,沒有言語。
後來他們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一杯茶的功夫,那三個人就起身走出了總經理辦公室,周總笑呵呵的送了出來。
那幾個人一直說:「周總,您今天喝了不少,就留步吧!」
「沒事,沒喝多少,不要擔心我!」周總客氣道。
玄凌這個時候沒有以為周總喝多了。
「小姑娘,你們周總喝多了,你照顧着點兒,不要讓他出來,不然太危險了。」其中一個人沖炫鈴喊道。
「哦!」玄凌禮貌的應承了一聲,但是還是不以為然,只當是一句客套話,就沒放在心上。
再者說,周總又不是第一次喝多,他本來就喜歡喝酒,經常喝多也是常有的事兒,不過那個時候辦公室人多,但是今天辦公室就她一個人,其他人都出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總竟然送了出去,等大門再起響的時候,客戶竟然帶着周總又返了回來。
「小姑娘,你們周總喝多了,不要讓他再出來了,這樣太危險了。」那個人的口吻裏帶着一點責備的意思。
然後將周總放在了沙發里,這才從總經理辦公室走了出來,再次交代道:「給你們老闆倒點水,讓他休息一下!」
玄凌這才起身:「我知道了!」
客戶這才放心的走了,然後隨手將門給閉上了。
玄凌這個時候沒有心思作圖了,該怎樣照顧老闆呢?
她可是從來都不會對人好,不知道該怎樣照顧人,也從來沒有給人倒過水,畢竟她是設計師,公司的技術人員,這些活輪不到她來做。
再者說這大夏天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很薄很輕盈,照顧人會不會有身體接觸?
要知道周總都喝醉了,她若是貿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他如果控制不住身體的時候,她肯定要伸手去扶他的,那麼兩人肯定會有身體接觸,大夏天穿這麼薄,肯定不合適。
要怎麼辦呢?玄凌有些擔憂。
她小時候見過一個喝醉酒的人,那個時候她十一歲,那天是個下午,有個醉酒的男人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胃裏不舒服,然後就開始耍酒瘋,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摔倒,然後倒在了門前不遠處的泥坑裏,那天剛下過雨,路面很泥濘。
他在泥坑裏打滾,滾的滿身滿臉都是泥漿,好不容易站起來,腳下一滑,又摔倒了,周圍路面不平,這樣連續摔了幾次,然後臉上手上也都碰破了,臉上糊的又是泥漿,又是血水,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而且那個人不時的大喊大叫,樣子十分的痛苦,周圍圍觀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援助之手,任由那個人胡亂折騰。
畢竟大家都怕惹事上身,畢竟喝了酒的人,頭腦是不清醒的額,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大家一個個都很自保,誰也不去管閒事,都在不遠的地方冷漠的看着,議論着。
在那個幼小的年紀,目睹了這樣一個恐怖的醉酒過程,玄凌便對醉酒的人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後來她一直潛意識的認為醉酒的人是很恐怖的,因為他們的大腦已經不受控制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這也讓炫鈴對周總醉酒後可能做出來的瘋狂舉動,在大腦里想了一萬遍。
他會不會像周濤那樣侵犯她?
會不會接着醉酒的名義猥瑣她?占她便宜?
即便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會不會耍酒瘋?亦或者抄起東西襲擊她?
這些都不是不無可能,玄凌統統想了一個遍。
然後還是良心發現,周總對她挺好的,很痛快的給她請假,還能按時給她們發公司,最重要的是她在他這裏掙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筆和後來好幾筆的提成,她應該是感激他的。
周總人並不壞,沒有領導架子,待他們像是兄弟姐妹一般,不發脾氣,還時不時的跟她們開玩笑,所以總體來說周總這個人還是一個不錯的領導。
他比玄凌小几歲,屬於八零後,尤其那一對雙胞胎,虎頭虎腦的,太招人喜歡了。
一想到孩子,玄凌瞬間又覺得他是一個男人,但是他也是一個父親,一對雙胞胎的父親,所以她還是要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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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說那些都是她自己所想,並不一定都會發生,所以思前想後,她還是勇敢的站起了身子。
正當想着給他倒杯水,但是水杯在哪裏的時候,忽然總經理辦公室「咣當」一聲,緊接着「咚」的一聲,再下來就是「咔嚓」一聲,瞬間他的辦公室就像是演武打電影一般,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玄凌猜想,那應該是他平時收藏的那些瓶瓶罐罐,所謂的藝術品,應該是都碎了。
可能是走路不穩,不小心撞到了博古架造成的。
這個時候換成一般的人肯定第一時間衝過去了。
不,應該在那些客戶將周總第一次送回來的時候,就應該好好照顧周總,不讓他再出去了。
玄凌記憶里好像周總出去過兩次,因為當時在作圖,似乎是發生了一次,但是後來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兩次,第一次是送客戶出門的,後來被客戶送回來,後來周總又單獨一個人出去了,後來又被客戶送回了,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對,這件事可能換在任何人的身上,可能在周總第一次送客戶出門的時候就將周總扶回了辦公室,但是她沒有,因為那個時候她覺得周總可能還沒醉,因為從說話和行動擋住她覺得他還是清醒的,所以她沒動。
關鍵就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畢竟大夏天衣服太單薄,如果扶他身體,肯定會肢體接觸,要知道她已經很多年沒有接觸過男人了,對於男人的身體她是很排斥的。
雖然是已婚且已生育過的女人,但是她的身子是乾淨的,思想是乾淨,而且非常的保守,那種保守的觀念一點不亞於青春期少女。
雖然已經不是十幾歲年紀的少女了,但是那顆少女心依舊還在,對於男人的那種提防排斥嬌羞感還是全部保留着,所以要那樣違心的去幫助一個男人,那需要很大的勇氣。
如果他沒喝酒,只是生病了,那麼她責無旁貸,哪怕是送他去醫院,她都在所不辭,因為那是對生命的一種敬畏。
但是現在不是,他喝醉了,神志不清,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那種,她不敢,她退卻了。
但是當總經理辦公室傳來的叮呤咣啷的摔砸聲的時候,她不淡定了,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
那麼他會不會因為她沒有主動過來幫忙而嫉恨她呢?
那些摔砸的東西,玻璃器皿,算不算是對她的無動於衷的一種發泄報復呢?
這個時候炫鈴站在諾達的大廳里,有些手足無措了,萬一她的出現,激起了他的額憤怒,會不會一個花瓶砸過來,然後她也英勇的負傷了,那麼豈不是更慘?
可是這樣任由不管,萬一出事了,她有着不幫扶的責任。
正當玄凌四處找不到水杯的時候,才想起來,水杯可能就在總經理辦公室擱着呢!
因為外面都是員工自己的水杯,裏面才是周總專門招待客人用的水杯,所以如果要給周總倒水的話,一定要去他辦公室才行。
想到這裏,玄凌鼓起勇氣,冒着被花瓶打砸的風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朝着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她就想着,如果花瓶砸過來,那麼她趕緊躲閃開,畢竟她是情形的,那個時候也是身輕如燕,躲一個障礙物應該還是可以的,只需要眼疾手快就成。
本來幾步遠的距離,玄凌硬生生的走出了爬長城的感覺,一步一個腳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躡手躡腳的樣子倒像是偷地雷的一樣。
快要走到總經理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嘩啦啦」「嘩啦啦」灑水的聲音。
玄凌趕忙停住了腳步,這是才幹什麼?裏面又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緊茶水潑了一地,這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在接着耍酒瘋的那股子勁兒在對她無動於衷的行為的一種挑釁呢?
那還要不要進去?
她靜靜的聽着,直到「嘩啦啦」的聲音停止了之後,她這才收回了神。
玄凌不僅感嘆,這水壺裏的水裝的可真多啊!
難不成是將下面大桶里的純淨水一股腦兒的全都傾瀉了一地嗎?
如果是報復,這又何必呢?她身為設計師,可是從來不會打掃總經理辦公室的,那不是她的衛生區域,她只負責跟前的一畝三分地。
折騰上一大圈到頭來還不是他老婆過來收拾嗎?這又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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