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疆看着她的小公主,眼神柔軟下來,她破涕為笑。
「我不會經常變成蛇的……」
事實上,這是她第二次失控。
第一次,還是席琳被綁架的時候,她救人心切……
可這一次,明明她們都安全了,為什麼還會……
「呵,我幫你一勞永逸。」沈修瑾冷冰冰的嗓音響起,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裏的槍,對準祝疆的頭,殺氣浸透了那雙深邃黑眸。
「不要!」席琳忙護住祝疆,「二爺,祝疆她不是故意要殺蘇喬的……她,她不是故意的!」
沈修瑾神色冰冷,顯然她的開脫毫無作用。
直到,一隻冰涼的小手,落在他手背身上。
沈修瑾微微一頓,側眸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蘇喬沖他微微搖頭。
「……」
四目相對,沈修瑾終究是讓步了,他收起槍,滿身冷意卻分毫不褪。
祝疆和那個昏死的小護士,都被轉移到了新的病房。
席琳在確定祝疆沒有生命危險後,一步三回頭地被醫護人員帶去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沈修瑾原本守在病房門口,接到了左棠夜的一通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情況似乎很着急。
他看了蘇喬一眼,低聲說:「我現在過來。」
他將把貼身的手下留在病房門外,一言不發地走了。
「沈先生……」蘇喬伸手拉住他。
沈修瑾身形微頓,回過身,兩人四目相對,他眼神看似平淡卻壓着脾氣,只不過捨不得對她發火。
蘇喬知道他在惱什麼。
祝疆對她起了殺心,依照沈修瑾的脾氣,哪怕不打死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如果不是她攔着……
蘇喬柔聲解釋:「我真的沒事,祝疆她的身世複雜,也許跟我還有點關係。我想查清楚……」
沈修瑾沉默地看着她,沒有立即開口。
半晌,他忽然勾了勾唇,大手輕撫過她的臉,涼聲道:「我知道,你總有你的道理。可我沒辦法考慮那麼多。我眼裏,看不見別人……」
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誰傷她,他只想讓對方死!
蘇喬喉頭髮澀,「阿瑾……」
「k國那邊有消息,我去看看……"沈修瑾永遠不會對她說重話,他溫聲道,「馬上回來。"
說完,便轉身走了。
蘇喬攥在手裏的袖口也隨之抽離,那點暖意消弭在指尖。
蘇喬望着男人低氣壓的背影,嘆了口長氣。
這次怕是要哄好一陣了……
病床上的祝疆冷笑出聲,幽幽道:「你不該攔着他的,沈修瑾說得對,殺了我才是一勞永逸!我活着,始終是禍害。」
從她記事開始,就知道自己是不詳的。
她是有罪的,該死的,這一生都該用來贖罪!
而席琳,是她充滿污穢罪孽的生命里,唯一的光……
蘇喬隨手扯過旁邊的椅子,拉到床邊,她坐了下去。
這熟悉的坐姿,和拖椅子的聲音,都讓祝疆頭皮發麻……
「為什麼獨獨綁了那個小護士?」蘇喬問。
祝疆冷哼了一聲,「她以為我聽不懂你們華國語言,當着我的面嘲笑席琳公主嬌氣,還詛咒她成為亡國公主!」
說到這裏,祝疆涼涼地看了蘇喬一眼。
「我剛才也是真的想殺你……」祝疆閉了下眼睛,有幾分不甘,「可你比我想像得要厲害很多……」
「嗯,你殺不了我。但我想殺你,易如反掌。」蘇喬也不謙虛,她淡淡道,「所以,你也可以試着相信我,也許我能解開你身上的詛咒。」
「詛咒?」祝疆不屑地笑了,她糾正道,「我這不是詛咒,是命運……我是禍國大蛇轉世……」
蘇喬靠在椅子上,清眸微眯,通透又犀利,「誰告訴你的?是你的親生母親王后,還是……你那個所謂的師父?」
祝疆猛地扭過頭,死死盯住她。
「你知道我師父?」
蘇喬從她的反應上,已經得到了答案。
「看來是你師父了。」她淡淡道,「我托人查了一下,有資格在k國王室,教導公主的大巫師不多,很容易就能查出來……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你師父,叫易蒼珏吧?」
蘇喬傾身湊近,無視祝疆的震驚,一字一字地告訴她。
「你也不是什麼禍國大蛇轉世,你只是被人下了詛咒,從你在你母親肚子裏那一刻開始,一直被詛咒了整整二十五年!蛇尾也不是你的真身,而是有人對你下了咒!要你這一生,背負歹毒的命運,被所有人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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