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京都
二月十六,晴
今天,京都城熱鬧非凡。
所有人都知道七公主將以平妻之禮下嫁當朝左相的孫女婿。
一個是左相孫女婿,一個是皇帝的女婿。
任意一個拎出來都是令人艷羨的身份,而今天竟然能夠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所引起的轟動是難以想像的。
天剛亮,由工部剛剛修繕的鐘府門前便已經被圍觀的百姓堵得是水泄不通,府門前甚至還有許多小販將自己的攤位擺出來。
「哎呦,您看這公主府不掛公主府的牌子,反而掛着鍾府的牌子,當真是稀奇!」
「誰說不是呢?要不然怎麼說七公主是以平妻的身份下嫁?」
「聽說因為這個牌子,禮部沒少上書反對!最後還是七公主親自去和戶部商議才定下的。」
「我也聽說了,要不然怎麼說駙馬的運氣好,前面娶了左相的孫女,現在又娶了七公主,真的是讓人羨慕!」
啪啪啪
鞭炮聲響起,禮樂也跟着奏起來,鍾爍身着一身紅裝,昂首挺胸地從府中走出。
鍾爍騎上高頭大馬後,迎親的隊伍緩緩駛向皇宮。
周圍的百姓跟着迎親隊伍一路走,一路瞧,議論紛紛。
當迎親的隊伍途經飄香樓時,頂樓的窗口旁站着一位道士和一名白袍男子,二人面帶微笑,眸光看向鍾爍。
道士嘆息一聲:「時間過的真快啊,沒想到一眨眼,二十年就過去了。」
白袍男子點頭:「是啊,這小子現在把皇帝的女兒都娶了,日後可怎麼辦吶?」
道士苦笑:「誰知道呢?生死有命,緣起緣滅,一切都是緣分!說不清,道不明,誰能想到這位公主竟然對鍾爍這麼死心塌地!」
白袍男子話鋒一轉,眸光掃向道士:「據我得到的消息,你哥羅山好像讓你取消我們之間的合作,並讓你將手中的龍牌交給他。」
道士尷尬地笑着:「這事都被你們知道了?佩服,佩服!」
白袍男子表情嚴肅:「原本以為你能代表整個天羅地網,沒想到啊?」
道士臉上的笑意消散,眼中透着濃濃的殺意:「羅山想要的是天下,而本道只想復仇!誰幫本道復仇,本道就和誰合作。」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咱們的合作還能繼續,畢竟我們和皇帝之間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迎親的隊伍來到皇宮門前,只見七公主一身大紅,頭頂紅蓋頭,靜靜地站在紅地毯上面。
皇帝和皇后面帶微笑,站在宮牆上,看向鍾爍。
一番跪拜行禮後,鍾爍將七公主背到大紅轎子裏,帶着迎親隊伍返回新宅。
看着遠去的迎親隊伍,皇后眼含熱淚,不住地抽泣。
皇帝趙乾長出一口氣,摟着皇后安慰道:「好了,好了,女兒又不是遠嫁千里,別傷心了。」
繞城一周後,迎親的隊伍終於回到鍾府。
鍾爍將七公主背到香案前,跪拜天地,跪謝父母,向父母敬茶!
之後,婢女端着兩盞茶來到堂上。
小蕊攙扶着慕曉曉,雨荷攙扶着七公主,四人相向而行,來到婢女身邊站定。
雨荷端起一杯茶交到七公主手中,小蕊端起一杯茶交到慕曉曉手中。
「姐妹同心!」
在司儀的高喊中,慕曉曉和七公主同時將茶水飲下。
「禮成,將新人送入洞房!」
「開宴!」
一時間,觥籌交錯,坐起喧譁,賓客盡歡!
晚上,一彎弦月靜靜地浮在夜空,將皎潔的月光灑下,縹緲的雲氣悄悄遊蕩,時展,時縮。
宴飲之後,賓客離去,鍾爍醉醺醺地被六子攙扶到婚房。
六子鬆開鍾爍,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少爺慢慢享受!」
鍾爍笑着踢了六子一腳:「滾蛋!」
關上房門,鍾爍看着有些朦朧的房間,猛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大紅蠟燭靜靜燃燒,鍾爍悄悄走向端坐在床邊的七公主。
隨着鍾爍靠近,七公主身體微微顫抖,心中有些欣喜,有些激動,甚至還有點想哭。
鍾爍輕輕挑起紅蓋頭,只見七公主粉面紅唇,水汪汪的雙眸中滿是笑意和淚花。
坐在七公主身邊,鍾爍抬手將七公主眼角的淚珠拭去,伏在七公主粉嫩耳旁柔聲說道:「今天可是咱們的大好日子,要開開心心的。」
「嗯。」
七公主微微頷首,白皙的臉蛋上浮現一抹兒紅潤:「鍾爍,我終於嫁給你了!以後,你要好好待我!」
「別擔心,一切有我!」
香甜的味道飄進鼻腔,鍾爍輕輕地咬住透紅的耳垂兒。
一道電流瞬間傳遍全身,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七公主下意識地嚶嚀,身子一軟便陷在鍾爍懷中。
鍾爍低頭,咬住那妖艷的紅唇。
唇齒相交,七公主只覺得渾身像一團火一樣猛烈燃燒,只覺得口乾舌燥,想要將嘴旁的濕潤盡數吸入。
粗重的呼吸聲響起,七公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輕輕將脖子仰起,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鍾爍順勢向下
香汗淋漓,七公主只覺得心臟咚咚咚地跳個不停,身體中的力氣好像被人突然抽走,整個人像水一樣癱軟。
衣衫被鍾爍的大手扯開,隨意地丟在床邊。
七公主身體發燙,皮膚紅嫩,就像一塊無瑕的寶玉完美地呈現在鍾爍面前。
咕嚕!
咽下口水,鍾爍直覺地渾身燥熱,連忙將衣服脫下。
兩人纏繞在一起,親吻,愛撫。
屋外好像下雨了,花園中的小路被雨水浸濕。
七公主施展出打鐵真功夫。
身體滾燙。
升溫,淬火!
一切是那麼的水到渠成!
原始、動聽的聲音匯聚成一道優美的旋律,在房中混響。
一時間,春意滿堂!
生命,在此延續!
婚房外,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六子和雨荷坐在院中的亭下,亭中的石桌上擺着酒菜。
雨荷臉色微紅,有些緊張地給六子倒酒。
六子詫異地看了一眼雨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雨荷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從揚州回來,雨荷還沒有好好感謝六子哥的救命之恩,今日這杯酒,雨荷敬六子哥!」
說罷,雨荷仰起脖子將酒水喝下。
咳咳咳
剛將酒水咽下去,雨荷就俯着身子猛地咳嗽起來。
六子連忙起身,幫忙輕輕拍打雨荷的後背:「你沒事吧?心意我領了,你不能喝就別喝了。」
淡淡的秀髮芬芳飄進鼻子,本就微醺的六子感到身體不受控制地發燙,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
六子連忙退到一旁,扶着柱子猛地晃了晃腦袋:我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燙?酒沒喝多少,怎麼就暈了?
「六子哥,敬你的酒還沒喝呢?」
雨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六子急忙轉身。
在紅色燈籠的映照下,只見雨荷臉色紅潤,眼眸之中水波流轉。
雨荷端着酒杯來到六子身旁。
六子也不是扭捏的人,接過酒杯一口喝掉。
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六子將酒杯放在石桌上,轉身對雨荷說道:「今天嗚」
一道身影撲來,雙唇相接,六子瞪大了眼睛,腦袋一片空白。
雨荷的眼睛眨巴眨巴,眼神中滿是笑意,雙手緊緊抱着六子。
壓抑的情感就像堤壩決口一樣,瞬間傾瀉而出,雨荷緩緩閉上眼睛,動情地吻着六子。
今日的決定,雨荷絕不後悔。
六子傻了,他從來沒想到今天這種狀況。
突然,六子回過神,抓住雨荷的肩膀猛地將她推開。
不等六子說話,雨荷輕聲說道:「六子哥,我喜歡你,你娶我好不好?」
如一道驚雷炸響,六子久久不能回神。
「為什麼?」
六子滿腦子的疑惑。
雨荷眸中帶淚:「自從在揚州尋花樓六子哥救我一命後,我我便喜歡上你了,但是一直沒敢和六子哥說。今天看到公主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我實在是沒忍住,我我抱歉!」
說罷,雨荷撲進六子懷中,不住地哭泣。
六子傻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六子哥,西南道送來」
小蕊拿着信件走進來,卻看到六子抱着雨荷的一幕。小蕊瞬間愣在原地,淚水像不要錢似的流下來。
聽到聲音,六子心中一慌,急忙將雨荷推開,跑向小蕊。
啪!
六子還沒說話,臉上就挨了小蕊一巴掌。
小蕊哭着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六子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小蕊。
六子講完之後,雨荷連忙解釋:「小蕊姐,六子哥說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小蕊冷哼一聲,將手中的信塞到六子懷中:「這是刑部姚大人從西南道送給姑爺的信,你好好收着。」
說罷,小蕊轉身離開。
六子追着跑了兩步,又轉身看向雨荷,一臉歉意地說道:「雨荷,謝謝你喜歡我,但是我已經有小蕊了,抱歉!」
雨荷忍住眼淚,顫聲說道:「該道歉的人是我,六子哥快去找小蕊姐吧,不用管我。」
六子將姚大人的信交給雨荷,然後轉身離開。
看着六子離開的背影,雨荷滿臉淚痕。
纏綿許久的夢,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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