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人放火的事情肯定沒少干,可地上那嬰孩的屍體,還是超出了她對這些人身上人性的預知。
要知道,只有活人被火燒的時候,才會蜷縮起身體。
這嬰孩是活着生生被火烤死的。
戚寒洲和戚遠洲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瞧見那地上的竟然是個嬰孩,而那嬰孩的屍體是擺放在桌子上的銀盤之上的,再聯想到這兩人剛剛在這飯莊用膳,兄弟二人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眼底也暴起殺氣。
「畜生!你們竟然躲在這裏吃孩子!你們還是人嗎?」戚遠洲也是做父親的人了,眼裏哪裏容得下這些事,盛怒之下,便拔出劍,想要動手。
然而,還沒等他衝過去呢。
雲茯腳下又猛地給了一下,強大的力道通過厚實的木頭桌面,傳遞到被卡在牆角的兩人身上,疼的兩人同時發出一陣慘叫。
慘叫過後,兩人又雙雙吐血。
顯然是被傷到了五臟六腑。
雲茯像是在逗耗子的貓,不,應該是逗耗子的老虎。
鬆開腳,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待兩人緩緩地鬆了口氣,以為她準備放自己一馬了,又抬起腳,用力狠狠地踹了一下。
這一腳,力道之大,連那桌面都被踹的四分五裂。
甚至,推倒了凶和尚和毒書生背後的那面牆。
兩人和碎裂的牆體一起,從飯莊的二樓飛了出去。
毒書生身板子太弱,摔在地面之後,身體抽搐了幾下,一扭脖子,就沒了動靜。
那凶和尚命要大些,雖七孔流血,卻還能動彈,手腳並用,掙扎着想要爬起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
大傢伙見那地上躺着的兩人不是不別人,正是讓大家聞風喪膽的凶和尚和毒書生,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一等區內,居然有人敢對這兩個人動手。
轉眼間,雲茯她們也到了樓下。
戚寒洲沒等他家小姑娘動手,就提着劍大步走向了,剛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凶和尚。
從背後,乾淨利落地穿了他一個透心涼。
圍觀看熱鬧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人是誰啊?快看,他殺了凶和尚?」
「毒書生好像也死了。」
「他們應該不是咱們一等區的人,一等區內誰敢惹邪組織的那幾位啊!」
「嗯,你說的對!」
戚遠洲拔出來的劍壓根沒派上用場,事情就已經解決了,他只能又將劍收了回去。
雲茯見那麼多人圍觀了過來,水眸輕轉,剛好可以從這些人口中打聽邪組織剩下兩人的去向。
從懷裏取摸出兩粒碎銀,揚聲道:「誰知道惡修羅和血菩薩二位的所在,我找她們有點小事兒。」
戚遠洲沒想到,她這招還真管用。
很快,就從那些圍觀的人群里,獲得惡修羅和血菩薩的消息。
惡修羅此刻正在離一等區不遠的山上度假,那裏有一處溫泉山莊。
至於血菩薩嘛,行蹤就較為神秘了。
雲茯得到的信息是,血菩薩早在幾日前帶着一批人離開了一等區。
具體去向,他們並不知曉,只知道,血菩薩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從一等區內挑選出一批年輕的壯年男子。
那些男子被帶出去後,就沒再回來過。
雲茯打算先去找惡修羅。
——
溫泉山莊。
瀰漫着水汽的溫泉池子裏,一位身形豐滿的女子,表情閒適地靠在水邊,身側一左一右兩個年輕的男子赤裸着上身跪在那,服侍着她沐浴。
手邊的盤子裏,擺放着美酒和精緻的糕點。
女人正是雲茯她們要找的惡修羅。
也是當初,抓戚遠洲來鬼荒大獄的人。
雲茯她們一路找到了溫泉邊。
誰想到,瞧見的是鴛鴦戲水的場面。
哦,不對,應該是三隻。
「小茯兒,別看那邊,小心長針眼。」
戚寒洲這時候反應是最快的,抬手就蒙住了雲茯的眼睛,生怕她多看一眼。
雲茯雖只是隔着裊裊的水霧,短暫地掃了一眼,也大概猜出那溫泉池子裏的人在幹嘛。
如果她自己一個人撞見這種場面的尷尬程度是10%。
和戚寒洲一起撞見,尷尬程度是100%。
那此時此刻,她和戚寒洲,戚遠洲兄弟二人一起撞見這種事情的尷尬程度,則是1000000000%。
「咳咳咳,那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為了緩解尷尬,雲茯只能裝傻。
戚寒洲覆在她雙眸上的大手並未移開:「沒事,就是有些髒東西,怕髒了你的眼。」
戚遠洲也配合着自己家三弟,咳了兩聲:「嗯,前面沒什麼好看的,應該就是幾隻野鴨子在水裏撲騰。」
野鴨子嗎?
雲茯是佩服戚遠洲這形容的。
「嗯,野鴨子。」戚寒洲加重了音調,一本正色地附和。
雲茯:
也就是三人對話的功夫,溫泉里糾纏着的三人也停止了動作,惡修羅最先察覺到了有人靠近,透過水霧瞧見離溫泉池子不遠處站着的三人,視線在戚寒洲和戚遠洲的身上掃了好幾眼,最後,還是落在五官更為俊美出挑的戚寒洲身上。
俗話說的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惡修羅再一瞅自己身邊這兩個貨色,頓時就沒了和他們繼續下去的興趣。
「滾。」
抬手將兩個面首推開,便趟着水往岸邊去。
披着層薄紗就上了岸。
身上本就為數不多的布料,早已被水浸透,勾勒出身體的曲線。
赤着腳,一步步朝着雲茯她們靠近,視線在戚寒洲的臉上流連,朱唇輕啟:「這位公子長得可真俊俏啊!糟糕,我這小心口怎麼一見你就跳動得這麼厲害呢?可不是病了吧?公子你快替我摸摸看。」
這野鴨子都叫到跟前了,雲茯再裝傻充愣就沒意思了。
她扒了下戚寒洲擋在自己眼前的大手,半眯着眸子,看向離自己約莫七八米外的女人。
果然,這女人盯着的是戚寒洲呢。
當她雲茯的面,窺覬她的男人,還調戲她的男人,這誰能忍?
總之,雲茯是忍不了的,立即回了句:「我是大夫,我會看病,要不,我幫你把心挖出來瞧瞧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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