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人多眼雜,孔艽剛一現身和韓紅花打過招呼,就被街道兩旁看熱鬧的皇城居民認出身份。
人群中不知道誰叫了他一聲冰魄公子。
孔艽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自然是懶得去回應的,趕忙招呼韓紅花離去。
兩人並肩離開之後,現場的居民對於二人的關係自然是議論紛紛。
「冰魄公子好像認識蕪東狂人!他們什麼關係啊。」
「能不認識嗎,一個地方出來的天才。」
「聽聞狂人身後的莫生門與冰魄公子身後的蒼梧派交好,他們認識自然也不奇怪了。」
「蕪東人才濟濟啊,冰魄公子一身冰性道法我天齊無人能出其右。這狂人又善體術,我天齊在體修這一道,能壓制這狂人的幾乎沒有。」
聽聞街道兩旁的議論,剛被韓紅花擊敗,本就一臉挫敗的羅濤更是鬱悶至極。
自己好歹在雲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何曾被人這般無視過。
可惜這裏不是雲漠,他又被韓紅花當眾擊敗,雲漠的名氣再高,輸了就是輸了。
「四域一海人才濟濟,我在雲漠尚能當得上一句天才,來了這群英薈萃之地,也不過是尋常。」
想通其中關節,羅濤苦笑一聲,黯然離去.
半夜,公主府,孔艽居住的院落。
上官雨舟、韓紅花、從雲齊聚於此,在院中擺上了一桌酒菜。
從雲雖和上官雨舟、韓紅花兩人第一次相見,不過大家都是性情中人,倒也不拘束。
他又是個酒肉和尚,沒有佛門那些僧侶的迂腐,一來二去,也就熟絡了。
四人把酒言歡,天南地北的暢聊。
酒過三巡,孔艽忽而看向正和上官雨舟摟肩拼酒的韓紅花,發問道:「花姐你也是為朝帝古城而來?」
儘管已經有了推測,可還是要問清楚穩妥些。
韓紅花不消多說,從儲物袋裏將一枚古樸的令牌拿出,在眾人面前晃了晃,笑道:「那肯定的,不然山高路遠,我費那麼多大勁兒來這天齊幹嘛。」
「那再好不過了。」看着韓紅花手裏的令牌,孔艽笑得挺和煦。
眼下因為先雲界靈機變動,不少異界修士持了傳世令來到天齊,正是風雲際會的時候。
韓紅花能入朝帝古城,到時候又是一個幫手。
「這傳世令可不好弄,花姐去哪兒搞的?」上官雨舟接過韓紅花手裏的傳世令看了看,一臉感慨的道:「要不是掌門從青鸞親王那裏弄到兩枚,我都來不到這天齊的。」
這也是孔艽想問的,眼睛下意識看向了韓紅花。
顯然她是在自己走後,弄到的令牌,不然她已經一道來這天齊了。
韓紅花也不隱瞞,灌了一口酒後,滿不在意的說道:「一個老相識賣我的,之前在落霞山脈就是我就是從他手裏買到的那進入西煌福地的地圖。」
「一百靈靈晶,買一送一。」
說着韓紅花朝着孔艽擠了擠眼睛,調侃道:「那時候我還勻給謝廣安道友一張呢。」
「花姐不要戲弄我了。」聽到韓紅花提到自己曾經那個化名,孔艽哭笑不得。
她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和韓紅花的相識。
那時候自己化名謝廣安,帶着萬變千蹤面具,在落霞山脈里和韓紅花遇見。
她性子豪爽,聊得投機,隨手就給了自己一張地圖。
真要說起來,那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居然會有人以一百靈晶的價格兜售西煌福地入口的地圖。
當時孔艽沒去深究,現在想來感覺匪夷所思。
更加奇怪的是,韓紅花居然還能遇見那人第二次,還從他手裏買到了傳世令。
還是真的傳世令!
孔艽看了看韓紅花頭頂那純白的氣運,和自己頭頂佔據了三之一白色氣運雲團的金色氣運,有些鬱悶的想道:「我氣運明明更高啊,怎麼就遇不到這種好事。」
坐在孔艽對面,一個勁兒吃着肉的從雲聽到韓紅花的口述後,忽然愣了一下,隨即摸着自己的光頭,表情古怪的問道:「那人是不是一個老者,扛着個破布翻,逢人就抓手要看手相?」
韓紅花愣了一下,看着從雲居然點了點頭,反問道:「和尚認識那老者?」
從雲癟了癟嘴,將嘴角的油膩擦拭,然後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面令牌,放在了桌上。
孔艽目光看去,神情也是變得古怪無比。
因為又是一枚傳世令。
只聽得耳邊從雲以感慨的聲音說道:「小僧這令牌也是從他哪兒買的。」
「小僧還因為遇到騙子了,當時都沒答理他。」
「那老者有意思,跟我一路,說什麼也要賣給我。小僧說沒錢,他居然還能準確的說出我兜里有多少靈晶。」
聽得從雲和韓紅花的述說,不僅孔艽驚異的張了張嘴,連上官雨舟都放下了手裏的酒碗,表情精彩無比。
上官雨舟神情呆呆的在韓紅花、從雲手裏的令牌上掃過,問道:「和尚你是哪兒遇見的那老者。」
從雲看了一眼上官雨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如實道來:「雲漠。」
孔艽看着上官雨舟又問道韓紅花:「花姐呢?」
韓紅花也明白了上官雨舟的意思,眯了眯眼睛,配合的說道:「自然是蕪東了。」
孔艽都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了,感慨一句:「怪哉!」
那老者不僅出現在西煌福地兜售進入西煌福地的地圖。
還能同時出現在雲漠、蕪東兩地,分別賣給從雲、韓紅花進入朝帝古城的傳世令。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賣的東西都還是真的。
「那老頭確實怪。」韓紅花和那人接觸數次,很是認同孔艽的說法,還樂呵呵的補充道:「雲漠和蕪東相距百萬里,他能在兩域任意來回不說,賣的都還是真貨,應該是個隱士高人。」
「那行事風格確實像是個遊戲人間的高人。」上官雨舟很是認同的點頭。
從雲道了一聲佛號,感慨道:「不知道他有何用意。」
從雲說的,也是孔艽在意的。
突然出現這麼個高人,難免讓他心中升起警惕,畢竟現在是在先雲界靈機變動這麼敏感的時間段。
西煌福地有他推波助瀾。
朝帝古城也有他的影子。
「他到底想幹嘛?」
孔艽將酒杯在手中把玩,眼神飄忽不定,思緒飛得遠了。
他可不相信什麼遊戲人間的說法,高人行事必有其緣由。
只是現在情報太少,孔艽根本無從下手去剖析背後的原因。
沉吟片刻也只能搖頭。
那老者的目的孔艽是猜不到了,不過有一點孔艽是肯定的。
雲漠和蕪東相距百萬里。
升輪修士日夜兼程也得四五個月。
掌生大能能快些,那怎麼也得七八天吧?
能夠隨意穿梭雲漠和蕪東這麼遠距離,那老者什麼境界?
「造玄?」
孔艽表情微微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