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范師父面善,或許這就是一見如故吧!」
慕思雨此言一出,兩人相視而笑。
安鈺看他們聊得這樣好,在旁邊斟茶倒水。
織女閣共有學徒二十人,安鈺只是其中一人。
這些學徒來自不同的地方,大多數都是家裏有些余錢的,只有這樣才能支持她們做喜歡的事情。
慕思雨跟着范虞參觀了整個織女閣,了解到她的實力。她雖不懂刺繡,卻也知道範虞的水平放在現代就是大師級別的,哪怕在古代,這栩栩如生的繡織手法也是許多人爭着捧着的。要是陸芷雲拜這樣的人為師,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實在喜歡小雲兒這個孩子,她的天賦極好,也很有靈氣。我見着她啊,就覺得心生歡喜,這才動了收她為徒的心思。」
「那是我們雲兒的福氣。」慕思雨問,「范師父是哪裏人?」
「揚州。」
「揚州啊,那是個好地方。范師父怎麼來滬北城了?這裏可沒有揚州繁華。」
「我來這裏找一個人。」范虞柔聲說道。
「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
慕思雨見范虞的樣子,大概明白了。
「以後雲兒就勞煩范師父照顧了。」慕思雨說道:「要是范師父不介意,我就叫你一聲范姐姐。」
陸芷雲拜師學藝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陸羿聽說後,她連拜師禮都行過了。之後陸羿有沒有人派打聽過,慕思雨沒有過問,不過以陸羿的性子必是打聽過的。
滬北城的女屍案查了許久,始終沒有查出結果。陸羿連續幾日憂心忡忡的,弄得慕思雨都有些遺憾為什麼自己不能像電視劇的女主角一樣自帶光環,能幫助男主角破個案查個兇手什麼的。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作為一名普普通通的設計師,她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家裏,管理好生意,不給陸羿添麻煩。
天氣炎熱起來,慕思雨開始變着法兒的給身邊的人做解暑的吃食。
「龐嬸。」慕思雨提着大包小包的進了文昌私塾。
龐嬸聽見聲音迎過來,見她提着的那些東西,連忙接過來。
「你這又帶了什麼?」
「天氣熱了,我給孩子們做了些冰鎮綠豆甜湯。」
「那他們有福了。」龐嬸笑道,「別說這天氣說熱就熱,連我都有些受不住了。」
「少羽和涵弟怎麼樣?他們現在在上課嗎?」慕思雨沒有聽見讀書聲,這才有此一問。
「現在是射箭課。」
「你們還有射箭課?」慕思雨驚訝。
「最近才請來的騎射師傅。咱們私塾太小了,上不了騎術課,不過聽文夫子說每月會去張員外家的馬場上一節騎術課。」
「我不打擾他們,偷偷看一眼就走。」
「你只管看,我帶你過去。」
文昌私塾的活動區域挺大的。除了射箭區,居然還有各種兵器的操練區。
慕思雨躲在角落裏,看着陸少羽小小的手臂用盡全力拉弓,但是看得出來他的力氣還是小了些,拉得有些吃力。
「少羽,你還小,不行就算了。」慕正涵在旁邊勸止。
陸少羽神色冷凝:「我不會不行。」
「可是夫子也說了,拉弓射箭是需要長期訓練的,剛開始沒有力度很正常。」慕正涵擔心陸少羽傷着自己,在旁邊極力勸阻。
「我爹十歲便打死了一頭野羊。」陸少羽用盡全力拉着,手一松,箭支射出去。
然而,在半路落下了。
旁邊的幾人撲哧笑起來。
「少羽,你是神童沒錯,但是那也是因為你腦子好使。你的年紀擺在那裏,又沒有天生神力,在騎馬射箭方面不如別人很正常,不要勉強。」
「就是,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腦子,我爹不知道多高興。不會騎馬又如何,不會射箭又怎麼樣,咱們是文人,又不用考武狀元。」
慕思雨見陸少羽的同窗安慰着他,雖然有些話不好聽,有些話她不贊同,好歹給陸少羽傳遞的信息是一樣的,那就是不要勉強。
「夫子……」
「夫子,你來了。」
文禹暄看着陸少羽面前的箭支,說道:「射不中?」
「夫子,我會努力的。」陸少羽認真地說道。
文禹暄朝陸少羽伸出手。
陸少羽把弓箭遞給他。
文禹暄拉弓射箭,咻的一下,正中紅心。
又取出一支箭,再次拉滿,咻的一下,第二箭把第一箭打了下來。
「夫子,你太厲害了吧?」旁邊的人真誠地誇讚。
負責教他們騎射的師傅說道:「文先生還是這麼厲害,當年的文武雙狀元名不虛傳。」
眾人:「……」
他們聽見了什麼?
文武雙狀元?
陸少羽的眼睛裏滿是亮光。
只有在面對他爹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這樣崇拜的眼神。
文禹暄無奈:「陳兄,此事不要再提。」
「哦,失言了,抱歉。」陳師傅非常沒有誠意地道歉。
文禹暄看向陸少羽:「誰說書生文弱?自古以來,提筆能寫詩,提劍能殺敵的書生有不少。」
「夫子,我明白了。」陸少羽仿佛看見了未來的自己,他也要成為這樣文韜武略的人。
「好了,這節課就到這裏。」陳師傅說道:「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大家稍安勿躁。」
「姐。」慕正涵發現了慕思雨。
慕思雨正準備悄悄離開,被慕正涵看見了,只有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打招呼。
「文夫子,各位好。」慕思雨笑得溫婉。「天氣熱了,我給你們做了冰鎮綠豆甜湯,正好你們下課了,先去喝一碗解解暑。」
學生們有吃有喝,又是解暑的東西,當然高興不已。
文禹暄嚮慕思雨道了謝,讓慕思雨與陸少羽單獨說會兒話,便繼續去準備下節課的教材了。
「娘,你剛才看見了?」陸少羽垂眸:「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明明跟夏叔學了這麼久的扎馬步,還是沒有力道。」
「你是不是對扎馬步有什麼誤解?」慕思雨被他逗笑了,摸了摸他的頭髮:「傻小子,你可以去問問你夏叔,他那身武藝可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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