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房間裏,極其安靜。
作為旁觀者的林雪,聽到安幼魚的疑惑發言後,不由瞪大了雙眼。
林默的嘴角不停扯動,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慢慢想去。」
說完,他轉身往躺在床上,拉上被子,「你們忙去吧,我再睡會兒,慰藉一下我受傷的心。」
安幼魚眼中透着不解,「我是真的不知道」
剛一開口,就被林雪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小祖宗,你別說了,走走走。」
出了房間後,林雪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安幼魚玉唇嘟起,「雪姐姐,你為什麼不讓我向林默問清楚?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第一次約會在什麼時候,沒騙你。」
林雪仰頭長嘆,「剛才你問小默的時候,沒看出他的鬱悶嗎?」
「不知道就少說點話,明白不?」
安幼魚搖頭,「不太明白…不知道又不是什麼大事,既然林默知道,那我直接問他不就好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
「廢話,當然不對。」
林雪點了點她的額頭,「小祖宗啊,你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很光榮嗎?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問出口的。」
「為什麼不好意思?」
安幼魚的再次反問,讓林雪有點懷疑人生。
這丫頭
太直了!
都說直男直男,殊不知,這個世上也是有直女的。
林雪摟着安幼魚的肩去往自己房間,邊走邊囑咐:「反正你就聽姐姐的准沒錯,在你沒想出準確的答案之前,你在小默面前千萬別提這件事了。」
囑咐完以後,她又有些自責,「說到底,這件事情還是怪我,剛才如果我不提第一次約會幾個字,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姐姐。」
安幼魚眼中透着迷茫,「你好像在擔心什麼一樣?」
林雪眼睛一翻,「自信點,把好像這兩個字去掉,我就是在擔心。」
安幼魚眸中泛着好奇,「擔心什麼?」
「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你和小默的感情。」
聽到林雪的回答以後,安幼魚捂嘴偷笑了起來。
林雪一臉問號,「魚兒,你笑什麼?」
「笑姐姐你。」
「」
安幼魚止住笑意,玉頰上掛着自信,「姐姐,我和林默的感情很好的,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小事受影響。」
「而且我不記得和林默第一次約會在什麼時候,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理解的事情,因為我剛認識林默那會兒,他就不太老實」
她的眼中透着回憶,「打一開始,我們的相處就像是在約會。」
聽完安幼魚的解釋,林雪咂了咂嘴,神情怪異。
半晌兒,她才憋出一句話。
「魚兒,你可真是撒了一手好狗糧啊!」
安幼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撒狗糧?姐姐是在說我嗎?我沒有啊。」
林雪苦笑不已,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來到房間後,在經過她和安幼魚將近三個小時的篩選過後,終於選定了衣服。
安幼魚看着床上堆如小山的衣服,心中頗為感慨。
之前的她,只有三四套衣服。
其中還包括了兩套校服。
自打認識林默以後,尤其是見了林紓以後,她的衣服數量就出現了直線式的攀升。
被關愛的感覺
真的好溫暖!
將近上午十一點,打扮好的林雪出了門。
主樓外,安幼魚衝着已經走遠的林雪揮了揮手,「姐姐,要加油哦。」
林雪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送走林雪以後,安幼魚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左側石椅上的林默,「唉?你什麼時候來的啊?」
林默並未回答這個問題,拍了拍身側的空位,示意讓她坐下。
安幼魚來到林默面前坐下,冬天的寒冷天氣導致石椅非常冰,再加上因為她只是為了送林雪離開下的樓,所以並未穿外套。
冰冷的石椅讓她眉頭緊皺,「好涼。」
說着,便起了身。
林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涼了好啊,這樣容易保持頭腦清醒。」
如此陰陽怪氣的發言,讓安幼魚頗為無語,心中也清楚林默為什麼說這種話,無非就是因為早上她的一問。
「哥哥,你至於嗎?」
「至於。」
林默不假思索地點頭,上下打量了安幼魚一番後,淡淡道:「咱們馬上就認識一年了,你竟然連我們第一次約會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你覺得我至不至於?」
「不至於。」
安幼魚吐了吐香舌,一陣冷風襲來,讓她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見她這個樣子,林默也坐不住了,起身拉着她走進主樓。
剛一進去,撲面而來的熱氣讓安幼魚感覺渾身的毛孔瞬間打開,舒服地呻吟了聲,自顧自地來到沙發這邊,往沙發上一躺。
姣好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之中。
林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和女孩在一起呆的久了,他也學聰明了,沒事最好別亂看。
不然
難受的只會是自己!
等林默在對面坐下後,安幼魚這才坐起身,開口就是道歉,「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記不住的,其實我們之間的很多事情我都記得,只是不確定哪次才算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她,並未撒謊。
她和林默從認識到現在,基本上所有事情,她都記得。
可若是讓她說自己和林默的第一次約會,一時間,她還真說不出答案。
正如她和林雪解釋的那般,兩人從一認識,做的事情除了親熱這一點,基本和情侶沒什麼兩樣。
迎上安幼魚真誠的眼睛,林默也沒了辦法,「行吧,這次就算了,記好了,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是我去你家,你給我做飯吃。」
「啊?」
安幼魚很是吃驚,「那次就算嗎?」
林默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對啊,有什麼不對嗎?」
安幼魚眉頭輕蹙,「可是那個時候…我們還只是同學的關係,又沒有確定關係,怎麼能算是第一次約會?」
「為什麼不能算?」
林默嘴角噙着笑意,「小魚兒,難道你不知道一段感情的開始是從暗戀開始的嗎?」
「暗戀?」
聽到這句話,安幼魚不由瞪大了眼睛。
林默欣然點頭承認,「沒錯,就是暗戀,其實你剛轉學到二中時,我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歡上你了。」
聽到這話,安幼魚小臉羞紅,「真隨便」
「隨便你個大頭鬼!」
林默單手撐在茶几上,身體朝前傾斜,拉近和安幼魚之間的距離,伸出另一隻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下,「你沒聽說過見色起意…呸!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
安幼魚撲哧一笑,「說漏嘴了吧?見色起意就見色起意,說那麼好聽幹什麼?」
林默坐正身體,翹着二郎腿,「行,我就明說了吧,我對你就是見色起意,你呢?」
「我?」
這個問題,讓安幼魚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依舊茫然。
最終,在林默期待的目光中,她輕輕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林默目瞪口呆。
在安幼魚回答之前,他在腦海中想過很多種回答,唯獨沒有這一種。
好不容易和這個小東西來場談心局,誰知壓根就進行不下去。
安幼魚誠實地點了點頭,「對啊,就是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對你是什麼,只是覺得…覺得…和你在一起,很放鬆,什麼都不用擔心。」
糾結了好一會兒,她總算是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回答。
林默繼續追問,「然後呢?」
「然後」
安幼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就是想確認一下。」
「確認什麼?」
「你的身份啊。」
林默恍然大悟,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丫頭從見到他,就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也正常。
畢竟據她所說,八歲那年自己為了救他,差點把命丟掉。
回答完林默後,安幼魚就一直盯着他的臉,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幻不定,不由隨之緊張起來。
等了幾秒後,她見林默低着頭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出聲道:「那個…你是不是對我的回答不太滿意啊?」
「如果不滿意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可以改的,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我都可以說。」
聞言,林默暗暗翻了個白眼,「小魚兒,你…你可真有意思。」
女孩的這種行為,等同於參與考試和監考老師索要答案。
安幼魚舉手發誓,「沒騙你,我真的可以改。」
林默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不滿意的,我只是想聽到最真實的回答,行了,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不用顧慮什麼,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可以是可以,但你可不准生氣。」
「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
「好像也是,那你問吧。」
林默正視着安幼魚,「你喜歡我嗎?」
安幼魚一怔,隨即點頭:「喜歡,之前不是都和你表白過了嗎?」
相比一開始的扭扭捏捏,現在她的反應足以稱得上落落大方。
如此態度,倒讓林默有些意外,笑着打趣:「小魚兒,像這種問題,以前的你應該會選擇逃避才對,現在是怎麼了?」
安幼魚香腮輕鼓,「我都要和你訂婚了,難道連喜歡都不能承認嗎?」
「如果不喜歡你,我會和你談戀愛?和願意和你訂婚?」
「哥哥的這個問題…好傻。」
林默:「」
好傢夥!
現在都輪到這個小東西吐槽他了嗎?
不過,他為什麼一點也不生氣呢?
談心局,就此結束。
吃過午飯後,林紓叫着林默去了主樓地下二層的儲藏室。
林默前腳剛邁入儲藏室,接着一股濃郁的木香撲鼻而來。
定睛一看,眼前近乎上百平方的儲藏室中放着一排排的精鋼置物架。
這些置物架上,放着款式統一的木盒,盒子通體由紅香木打造。
每個木盒上方都刻着一個『囍』字。
看到這些木盒,林默迷茫地眨了眨眼,「媽,這盒子裏都裝的什麼啊?」
「禮物啊。」
林紓上前一步,站在兒子身側,「這些一部分是給你和魚兒訂婚用的,一部分是結婚用的。」
「目前一共準備了三十六樣,還差三樣。」
「訂婚時,已經過了年,魚兒就算是十九歲了,所以要準備十九件禮物,一歲一禮,等你們結婚時,魚兒就二十歲了,需要二十件禮物。」
林默衝着母親豎了個大拇指,「厲害,這種事情還是得交給您來辦才行,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想的這麼周到。」
林紓好笑不已,「別謙虛了,讓你來操辦此事,你肯定不會比我做得差,別以為媽不了解你,你小子的心細着呢。」
「來都來了,看看?」
林默也不解釋,笑呵呵地來到置物架前,隨手打開了一個木盒。
木盒裏躺着一頂鳳冠,精美至極,繁瑣的製作工藝讓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其價值絕對不菲。
「嘖,真好看。」
「那可不,魚兒長的那麼漂亮,她用的東西自然也得漂亮。」
林紓溫柔一笑,眼中帶着憧憬,「小默,媽也不瞞你,你能找到魚兒這樣的女孩子,我是真心為你高興。」
「我的目標也很簡單,只有一個。」
聽到這話,林默的好奇心不由給被勾了起來,「什麼目標?」
林紓抬手一揮,「我要讓魚兒成為世上最美的未婚妻,最美的新娘。」
林默差點沒笑出聲來,裝模作樣地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志向不錯,林紓同志,繼續加油。」
林紓:「」
是不是很久沒揍大兒了?
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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