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死在方家?」蕭九玥看着他問:「人現在在衙門?還是在方府?」
報信的人,只說唐甜出事了,被抓了。
「方府。」
唐景抿着唇道:「要是去了衙門,方府把證據全部都銷毀了,那甜甜就是渾身長滿了嘴,都解釋不清。」
「你剛剛說,死的是方家二小姐的丫鬟,所以,當時如果不是丫鬟吃了,是不是方二小姐吃了?」蕭九玥看着唐景問。
馬車緩緩啟動朝着方家駛去,唐景心急如焚,卻還不得不聽甜甜的,把蕭九玥接來,冷不丁的,聽到蕭九玥的話,唐景頓了一下:「應該吧?」
「我不要應該,我要肯定。」蕭九玥不滿的他模糊的話,她問:「見識到當時情況的人,沒有嗎?」
「小桃。」唐景掀開帘子,剛剛跟着趕馬車的小桃,立刻就走到了馬車裏,聽着蕭九玥的問話,她立刻將當時的情況說了。
糖果坊的爆火,橘子罐頭,更成了冬日裏這些夫人小姐們的最愛,本來這橘子罐頭,是方家二小姐吃的,不過,方家二小身體不舒服,就賞給丫鬟小珠了,小珠迫不及待的吃上,剛吃上橘子罐頭,就倒地嘔吐,沒多大一會,就死了。
「這一批的橘子罐頭,是所有人的都有毒,還是只有方家二小姐的有毒?」蕭九玥問。
「罐頭是……小姐新送來的貨,其它的小姐還沒來得及吃。」小桃蹙着眉頭道:「我們帶來的罐頭,按理來說,不可能被別人下毒。」
小桃是怎麼也想不清楚。
「你們送貨,都不檢查?」蕭九玥看着小桃。
小桃激動的說:「檢查了,而且,還留樣了,但,方家人如今抓着這罐頭就是小姐送來的,小姐也是……澄清不了。」
「幸好二少爺他們都在,本來,要報官,抓小姐去衙門的。」小桃現在想想還後怕着呢。
「二少爺,方府到了。」車夫說着。
「唐二少爺,你可知,方家二小姐,最近可有什麼事情?或者,和方家的其它幾位小姐,有沒有什麼……」蕭九玥沒着急下車,而是看向唐景。
唐景茫然,他和方家小姐又沒關係,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去歲,方家二小姐,剛與縣裏的王秀才訂親,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小桃立刻回答着,自家小姐天天念叨着這事呢,王秀才在縣裏,很多人都想要嫁,王秀才年輕有為,往後說不定能中舉當官,就是家中貧寒了一些。
「誰知道呢。」蕭九玥眼眸微閃,徑自起身,腦海里將得到的消息模擬了一遍,唐甜有按照她說的做,留了底樣,橘子罐頭送到方府,經過哪些人的手,對方的藥,又是如何到橘子罐頭裏?
不,也可能是碗裏。
蕭九玥一路上想了很多,小桃領着進了方府,如今的方府,牛鬼蛇神都有,還好唐家反應快,立刻將所有人全部都不許走,否則的話,唐甜就是長了一百張嘴,沒了證據,也是說不楚的。
官府的人也在,蕭九玥進院子的時候,就聽着唐甜那百靈鳥似的聲音里,帶着一點顫抖,她道:「林捕頭,我敢保證,我送來的橘子罐頭都是無毒的,我留的樣品,就是最好的證明。」
「交到方府人手中,橘子罐頭也是好的。」唐甜臉色煞白,但要給她扣上害人的帽子,她是不認的,她道:「再說了,我和方家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下毒害方家人?那豈不是砸了我糖果坊的招牌嗎?」
「我以後還是想要好好生意掙錢的,我相信,就算是傻子,也不會這麼幹的。」唐甜抿着唇,她盯着方家人,道:「方夫人,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查一查這些經手過橘子罐頭的人,是不是她們想要渾水摸魚!」
「去年,在錦繡樓,你還跟我搶一件衣服呢,誰知道,你是不是恨上我了?」方大小姐方採薇躲在方夫人的身後道:「娘,這事一定不能這麼算了,不然的話,別人還以我們方家好欺負呢!」
「方採薇,你是傻的嗎?我會為了一件衣服,就害你方家人?砸我自己的招牌,斷我的自己的財路?」唐甜急的連罵人的話都吐出來了,她盯着方採薇道:「再說了,我就算要害,也是害你,怎麼會讓方二小姐吃?」
「還有,我唐甜再蠢,也不會在方家動手!」唐甜狠狠瞪着方採薇,去歲那一件衣服,讓她吃的晚飯都沒吃,現在方採薇再提,更讓她氣的牙痒痒。
蕭九玥沒空聽她們掰扯,盯着地上的灑落的橘子罐頭,問:「地上,就是有毒的橘子罐頭?」
「是。」小桃回答着,道:「不僅如此,就連這橘子罐頭的缸都被砸了。」
蕭九玥看着那橘子罐頭,在小桃耳旁低語幾句,小桃眼睛一亮,立刻就走到唐甜耳旁說着。
唐甜回眸,看到蕭九玥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裏,那一刻,慌亂無主的心,仿佛一下子就定了下來,唐甜的視線這才看向了地上灑落的橘子罐頭,她蹲下仔細看了看,才道:「林捕頭,我有證據,說明這橘子罐頭,不是我們糖果坊的。」
「大家可以看一看,這橘子罐頭,這一瓣一瓣的橘子,白色的橘絲都沒撕乾淨,大家可以看看我們糖果坊的。」唐甜讓人拿她們的橘子罐頭出來,直接往白淨的碗裏一倒,白色的橘絲那是撕的乾乾淨淨,看着就不一樣。
「誰知道你是不是特意不撕乾淨的?」方採薇撇了撇嘴說着。
唐甜沒理會方採薇的話,而是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說:「林捕頭,我覺得你應該查的不是我,而是,這些接觸到橘子罐頭的人,誰知道是不是她們調包了?」
「我方府的人怎麼會有問題?」方採薇立刻開口。
唐甜反唇相譏道:「那我糖果坊的人,更不會有問題!」
「哼。」方採薇冷哼一聲,她挽着方夫人的手道:「娘,幸好程小姐沒吃這有毒的橘子罐頭,萬一程小姐有個……那我們方府,可就是死上千百回,也彌補不了啊!」
程芳嬌,程縣令的千金,也是今天方府宴請,最尊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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