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陸葉都在研究音符,洞察了其中的種種玄妙,音符這東西,在整個星空中普及,煉製起來其實並不算困難,但凡在靈紋之道上有些造詣的人,都可以煉製,因為其中有比較複雜的靈紋構建。
陸葉在靈紋之道上的造詣自然可以滿足煉製音符的要求,如今所欠缺的就是材料,煉製音符的這種玉石他竟沒有見過。
想來不是什麼普通的玉石,最起碼,是九州沒有的東西。
這也好辦,傳訊問問海棠,看能不能讓她想辦法幫自己弄點,自己這邊可以支付相應的靈玉,權當購買了。
想到就做,傳訊出去,片刻之後,海棠回訊,告知他在山谷中等待,會安排人給他送過來,至於靈玉則是不用了,海棠說這種玉石並不是什麼太珍貴的東西,怎會收取陸葉的靈玉。
陸葉便沒跟她客氣,安心等待起來。
仙靈峰上,一間密室中,結束與陸葉的傳訊,海棠悠悠嘆了口氣,她原本打算最近幾日時常去看看陸葉師姐弟的,不管怎麼說,陸葉都是她帶來的客人,身為主人,自然沒有把客人丟在一旁不管的道理,這也不是小人族的待客之道。
但師尊嚴令,讓她最近一段時間閉關修行,為數月之後的黑淵演武做準備,不得命令,不許外出。
海棠無奈,也只能聽令行事。
山谷中,陸葉並沒有等多久,便有一位神海境修士飛落而至,送來一個儲物戒,陸葉查探,發現裏面果然是自己需要的那種玉石,而且數量很多,足夠他使勁揮霍。
如此來看,這東西確實不是什麼太珍貴的東西。
當下便安心地煉製起音符來。
初始不算順利,畢竟凡事都有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在折騰了數日之後,總算煉製出第一道音符。
興沖沖地找到念月仙,將這音符交給她,然後二人分處於不同的位置,開始嘗試藉助音符交流,也算是一種試驗。
一切順當,這種傳訊方式雖不如戰場印記的傳訊方便迅疾,但卻有一樁好處,那就是不必再受限於天機籠罩範圍的制約。
能傳訊的距離也要比傳音石遠的多,具體極限是多遠,陸葉卻是不太清楚,這事還得以後驗證一二。
不管怎樣,在傳訊這一塊,九州算是與星空接軌了,日後出門在外,若是遇到別界修士動用音符,也不至於表現的像個土包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葉又不斷地煉製出更多的音符,一是熟練自身的技藝,二也是為九州那些星宿準備的。
如此半月時間一晃而過,陸葉手中已多了一大批音符,足夠眼下九州星宿瓜分,每人一塊還有多餘,海棠讓人送來的玉石也還剩下一大半。
長時間這麼煉製一樣東西,不免有些枯燥,讓陸葉感到奇怪的是,海棠師尊那邊竟一直沒有消息傳來。
雖說他也知道好事多磨,但眼下有一個很現實他需要面對,那就是方寸山是在一直不停地移動的。
他與念月仙不可能在這邊待太長時間,若是時間長了,哪怕他們兩個離開方寸山,搞不好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念月仙的事還得儘快解決為妙。
別人在幫自己的忙,自己這邊不好催促,但時間過了這麼久,怎麼也該有點消息傳來才是。
日照境之間的交流應該沒這麼麻煩。
陸葉又一次給海棠傳訊,很快得到回訊。
不過海棠的語氣頗有些無奈的感覺:「陸師弟在那邊等我片刻,我親自過來與你說。」
此前蘇玉卿讓海棠閉關修行修養,卻也叮囑了她一件事,那就說若是陸葉打探消息的話,便去當面跟他說明情況,至於情況是什麼,海棠暫時不知,還得問過蘇玉卿。
從閉關地走出來,見過師尊,聆聽了一番教誨,海棠心事重重了下了仙靈峰。
來到陸葉的住處,與陸葉和念月仙互相見禮。
陸葉道:「海棠師姐,可是有什麼難處?」海棠的臉色明顯不太好,這讓陸葉感覺不妙。
蘇玉卿親自出馬,難道還沒有用麼,那陳玄海到底得頑固到什麼程度?
海棠看看陸葉,又看看念月仙,表情愧疚,輕輕道:「師尊說她已與陳師叔交涉過了,最初的時候陳師叔他咬死了祖上傳下來的規矩不鬆口,但最終還是被師尊說服,願意讓念道友離去。」
若只如此,海棠必不會這般滿面愁容,陸葉冷靜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條件?」
海棠咬着紅唇,慢慢點點頭。
「說說吧。」陸葉道,「若不是什麼強人所難的條件,我師姐弟二人必定全力以赴。」
海棠期期艾艾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陳師叔說,自古以來,闖入者都得在方寸山服役百年,便是那些頂尖界域的人也如此,從沒有壞規矩的先例,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日後便沒人將方寸山當回事,所以便提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願聞其詳。」
海棠抬頭看了一眼念月仙:「陳師叔說,若這位念道友能在方寸山中尋一位男子,結為道侶,那就算是方寸山自己人,對外人的規矩,自然就不適用了。」
念月仙聞聲,轉身就走,聲音飄來:「我選擇在這裏服役百年。」讓她在方寸山這邊找一個道侶,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陸葉轉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良久才收回目光,沉聲道:「沒有別的可以通融的方法了?」
海棠臉上愧色更濃:「陸師弟,對不起,我原以為這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誰知陳玄海師叔他」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子了,之前在見過師尊,師尊跟她說這些的時候,她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幾乎沒臉來見陸葉。
但不來又不行,只能硬着頭皮過來。
陸葉擺擺手:「此事與你無關,海棠師姐不必自責,只是這個條件,請恕我師姐弟二人無法答應!」
若不是實力真的不如人,在聽到那個條件的時候,陸葉就要打上雲海峰了,倒要看看那陳玄海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居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但星宿對日照,實力差距太大了,陸葉即便真的找上門去也無濟於事。
念月仙如果不被放行的話,陸葉自不能單獨離去,暗暗想着,若如此,自己便在這裏陪念月仙百年,反正他的身份算是方寸山的客人,可以隨意進出此地,修行上不會耽誤太多。
「陸師弟放心,我再去求師尊!定要讓你師姐弟安然離去才是!」海棠無顏繼續停留,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沖天而去,直上仙靈峰。
海棠走後,陸葉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這才轉身來到念月仙的廂房前,抬手,輕輕敲門。
得了允許之後,推門而入。
念月仙盤坐在一面蒲團上,看樣子是在修行。
見她這幅模樣,陸葉倒是稍稍放下心來,還能修行,那就說明方才的事沒有影響到她的心境。
想來也是,都已經是星宿境了,不至於因為旁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心境動搖。
陸葉在她面前坐下,張了張口,又把話咽了下去。
有些事他想問,又不好問,有些後悔跑過來了。
念月仙白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身為男子,不要這麼磨磨唧唧的。」
陸葉汗顏,便開口道:「師姐,我想問,你對我大師兄那個那個」
「是不是還傾慕你大師兄是吧?」念月仙自己把話接了下去。
陸葉嘿嘿笑道:「就是那個意思。」
念月仙想都沒想:「在我們那個年代,你大師兄是九州之中最耀眼的人物,更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哪個不少女不懷春呢,女人嘛,都是傾慕英雄,仰望強者的,不單單是我,還有許多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女子,對你大師兄都是情意濃濃。」
「咱就說你。」陸葉望着她。
「我也一樣。」念月仙難得地露出一絲微笑,眸中閃過回憶的神色,「我當時跟隨你大師兄,與太山一起被稱為他的左膀右臂,太山與他是兄弟情義,我是女子,自然有一點另外的想法,嗯,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歲月,也是一段讓人難以忘懷的歲月,不過你大師兄終究是選擇了另外一個女子,與她成親生女,最後一戰,你大師兄也戰死了,當然,現在咱們知道,他的死是一個幌子,可當時他的屍身都被太山找到了,誰還能知道他竟依然活着,而且是活在另外一個界域。」
「幾十年過去了,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有些人已經遺忘了你大師兄,但有些人還依然記得他,不過這終究只是一段回憶,哪怕他死而復生,再次歸來,回憶也只是回憶了,你明白麼?」
陸葉大概明白了念月仙的心情了,頷首道:「明白了。」
念月仙說的很清楚,對她來說,封無疆只是記憶中的一段過往,有些事已經成了定局,她不會再留戀過往,回憶確實美好,但人不能一直活在回憶中,那只會讓人固步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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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忙,馬上要去本族各家拜年,先在這裏給諸位兄弟姐妹們拜個年,祝大家兔年如意,錢兔無量發發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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