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鬼嫗 第二十九章 食材
清晨，天陰沉沉的，還沒待雞叫，院落里的人陸續醒轉。
睡得早，也氣得早。當然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可奈何老周那老頭，無論怎麼威逼利誘都不肯做早飯。
「老頭，你到底做不做早飯？」
「到底做不做啊？」
蔣駿和青輝兩個圍着老周，一頓摩拳擦掌，手骨指節捏的啪啪響，不懷好意地盯着老周。老周則是翹着腿，臉朝向別處，一聲不吭，像是個受氣小媳婦似的。
「呦呵，我告訴你，老頭，看到沒有啊？」青輝捏緊拳頭，擺到老周眼前，「看到沒有啊？沙包那麼大的拳頭。」
「別逼我動手啊！」
「哎，你們兩個別弄了。」洛生蹲在柵欄下，朝他們兩人擺擺手，「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們說。不差這頓飯，過了中午，你們或許就能吃上好飯了。」
一行人圍聚在洛生周邊，當然除了老周以外。
「叫我們來什麼事兒？洛哥。」方文客氣地問道。
「洛哥你又有什麼好主意了？」
「靠不靠譜啊？別像耀哥那樣……」許靈麗輕聲說道，又被眾人的眼神制止了。
「好了，我就和你們說個事兒。按照慣例，下次食人魔進來以後，無論選到你們誰，都選我！」
「又來啊！」
「這不是和耀哥一樣嗎？洛哥，你想清楚沒有啊？」
人群里頓時炸開了鍋，都認為洛生和耀哥一樣沒什麼花樣，都是去送死，搞不好弄得食人魔震怒，幾人都得死。
「別吵了！總之，你們選我就行了。送死我來去，生路你們尋。」洛生止住眾人的爭吵。
「洛哥，那你是有什麼辦法了嗎？和我們說說啊！」
「辦法，倒是有！不過呢……」洛生磨砂起下巴，儘管那下邊甚至連鬍渣都沒有。
他突然咬開胸前的衣服，扯開一塊黑色布條下來，胸口裂開狹長的口子，一直延伸到肩膀，只差一點距離，整個袖子都被撕扯下來。裏邊顯露出略顯健壯的胸肌。
洛生左右拉伸布條，直到布條變成細長的一條，他才停下來。
眾人都被弄得雲裏霧裏，洛生撕衣服玩嗎？
尤其是方文夫婦兩個人對了個眼，這與昨天晚上的和空氣對話同出一轍，這洛生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哎呀，我衣服撕太多，會引起懷疑的。你們誰借我點。」洛生求助眾人。
眾人下意識地和洛生保持距離，顯然是千不願，萬不願。
「來，阿碧，你借我點。」洛生趕忙去扯阿碧的領口，嘶啦一聲，半個領口直接被扯掉，露出肩膀上的黑色肩帶和初現端倪的溝壑，咋一看，春光外泄，幾個男人當即看得心猿意馬，就差流下哈喇子。
恨不得大叫洛生繼續，不要停！
「啊！」阿碧失聲尖叫，護住胸口的同時，還不忘給洛生一個響亮的耳光，「流氓！」
洛生被打蒙了，意識到自己是太着急了，「哎呀，你們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喂，你們別走啊！」
洛生看向最近的許靈麗，目光中有着期許。
「趕緊走，趕緊走。」方文拉起妻子就走。
「喂，你們別走啊！女人的不行，那男人的也行啊！」
「洛哥，你別扯我啊！我不搞基，你找蔣駿去啊！」
「滾，去找老周，他一看就天生是個同性戀。」
洛生：「你們會真的誤會我了！」
……
中午飯點，蔣駿照洛生的話選了他。洛生運氣很好，有求必應。
血色塗滿整個廚房，血腥味悠悠揚揚的瀰漫分散，空氣中隱隱漂浮着一層薄薄的血霧。
還是熟悉的氣味，剛初進時候的樣子相差無幾，唯一變化的是左邊地上堆積了十幾具裸露帶着血絲的屍體，長長的黝黑金屬支架橫架在屍堆上，其中有一具屍體很不同，他穿着衣服，卻沒了半個腦殼，腦殼像是白瓷碗一樣盛着紅白混合的液體。
洛生經過的時候，看了許久，走過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幾眼。
「別看了，如果你像他一樣反抗我，你沒的不僅僅是半個腦殼。」食人魔的聲音冷漠無情，像是在訴說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兩人走到金屬案板前，一具全裸男屍躺在案板上，一條從後腦勺延伸到眼睛的狹長大裂口令人觸目驚心，死者睜大着佈滿血絲的眼睛，顯然他臨死前承受着非人的恐懼。
「開始吧。我只要大腿肉、手臂肉，還有眼球給我摳出來，內臟也挖出來，都放到盤子裏。」食人魔吩咐道。
分解屍體，尤其是同類的屍體，換做誰都會拒絕和排斥的，更不要說吃同類的肉。
可是洛生他必需做，他要活下去。
「那個耀哥……」洛生拿刀開始割手臂肉，說話能夠讓他緩解壓力，「就是那個平頭男人，他被你殺死了嗎？」
「嗯？」食人魔正往灶火里扔柴禾，沒想到洛生竟然大着膽子和他說話。
「應該沒殺死吧？」
「你說呢？」食人魔冷淡地回答。
「肯定是沒有。否則躺在金屬案板上的就可能是他了！」
「哦？」
「埋在屍堆里的那個和躺在金屬案板上的這個，就是闖進來的兩名刑警吧。」洛生訴說道。
「屍堆里的那個，我透過縫隙看到槍套了。金屬案板上的這個，我從門縫裏恰巧看到他被殺的全過程。」
「所以說，耀哥沒有死。他逃出去了！」洛生很期待食人魔的回答，甚至認真觀察他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哈哈……」食人魔只是大笑，「他不可能逃出去，你們也不可能逃出去。」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們就安心當我的小豬仔們，活着，你們可以想方設法地逃出去，我很樂意陪你們玩玩，只是輸掉遊戲的代價就是死。死了，你們的眼球、內臟、血肉是很美味的食物，心臟是最好的收藏品，殘餘的血肉、骨頭則是迷幻森林最好的肥料。「
「你把我們埋在迷幻森林？」
「總之，我會榨乾你們所有的剩餘價值。」
「喂，你弄好了沒有啊？」食人魔走進來一看，發現內臟和眼球沒有逃出來，怪笑道，「不忍心下手？我來幫你吧。」
說完，不由分說，食人魔操控洛生的手扎進屍體的眼睛，手指頭在裏邊一陣攪動，內部粘液、凸起，甚至還摸索到了連接眼球的神經。
洛生頭皮一陣發麻，可奈何手勁沒有食人魔大。
「對對，摸到連接眼球的神經了吧？就是這根，來，用力把它扯斷！」食人魔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
右眼球被生生扯出來，前邊黑白分明，血絲像是蜘蛛絲般分佈，後邊白嫩嫩的一大片，顯示着驚人的彈性，連接着殘餘的紅色血管，就這被捏在洛生有時候裏邊。
一股強烈的嘔吐感湧上心頭，洛生別過頭。
「看呀，你怎麼不看？晶瑩晶瑩的，彈性十足，味道很Q哦，很像魚丸哦！」食人魔按住洛生的頭，讓他看。
「哦，對了，我記得你吃過的。味道就像魚丸！」
洛社一經提起，那股嘔吐感再也抑制不住，扶着金屬案板大吐特吐，乾嘔了很長一會，愣是些酸水，還好他早上沒吃什麼東西。
「起來，你的工作還沒完成呢！還有個眼球，這次你自己來！」食人魔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你左眼挖不出來，我就挖出你的左眼。你內臟挖不出來，我不介意現在幹掉你。」
強烈的殺意沖向洛生，他整個人抖得如同篩糠，他知道自己不照辦，食人魔會真的下手的。
洛生看向屍體，閉上眼，手指頭扣進了另一隻眼，一陣攪動。眼睛看不見，可是那人的樣貌卻在眼前浮現，完整的眼球觸目驚心。洛生頭皮發麻，心臟泛起輕微的陣痛。
本是很簡單的分解工作，一般的殺豬高手，五六分鐘就搞定了，而洛生卻整整用了半個小時。
食人魔把盤子裏的食材倒進鍋里，煮了許久，又放進調料、佐料。忙完之後，他眉宇之間帶着興奮，「客人到了，我去接他們。」
「你在這裏給我看着。我很樂意陪你玩，但是你不要打擾到我的客人。」
食人魔推開門，又停了一下，「我很享受追殺你們的感覺，他讓我血液沸騰。所以，給遊戲增加些趣味性吧！」
「媽的，怪力怪氣的，說話怪裏怪氣，唱歌也好不到哪裏，信天游肯定不是他唱的！」洛生小聲說道。
門外邊，食人魔卻是聽見了，他臉色剎那間變得異常難看，站在屋子外邊的空地上，遙望對面山上的一處隆起的小山包。看了許久，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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