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們妖族一樣,我們巫族被困在這方寸之間也無數個量劫了。妖族等到了你,我們巫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希望。」深吸一口氣,九鳳喟嘆地說。
「他既然能帶領上古妖族走出去,難道就不能帶領你們巫族走出去?」秦辰說出了心中的困惑。
「詛咒具有唯一性。他不是我們巫族的希望。」九鳳微微搖頭說。
秦辰若有所思,不再說話。
九鳳沉默片刻後,興致勃勃地看着他們兩人說:「還是說說你吧,你跟鴻蒙之子龍傲天之間有什麼恩怨?他為什麼要聯手西方教殺你?」
「鴻蒙老祖接連斬殺洪荒老祖和我爹混沌老祖,我的存在讓他們感到威脅,想斬草除根。」秦辰輕描淡寫道。
「原來如此。」九鳳釋然地點頭。
頓了頓,她接着問:「你們來這是」
「鴻蒙之子籠絡了西方教,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得到你們的支持。」秦辰一臉誠懇地說。
「算起來,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我對你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但我們巫族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根本就無法走出北俱蘆洲,除非你能把他們引進來。」九鳳坦言道。
「萬一你們要是能走出去呢?」秦辰似笑非笑地說。
「莫非你有辦法能幫到我們?」九鳳眼神炙熱地看了過去。
「你說說看,我如何才能幫到你們。」秦辰好奇地問。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試試看。
「沒有捷徑可走,只要你能帶領任何一個巫族走出去,便意味着你能打敗詛咒。」九鳳回答道。
「如果失敗了呢?」秦辰接着問。
「失敗的話,那個要被你帶出去卻沒能出去的人將死無葬身之地。」九鳳苦笑地說。
「不成功則成仁。只是這結果未免也太殘酷了些。」秦辰緊皺着眉頭道。
「當年聖人將我們封印在這裏,其目的就是讓巫族和妖族永遠都無法出去,這個額外的條件還是女媧出面相求,才勉強留下的一線生機。」九鳳一臉苦澀地說,臉上寫滿了無奈的神情。
「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們就沒試着出去看看?」秦辰接着問。
「怎麼沒試?我巫族大概有萬餘人因為想出去而魂飛魄散。」九鳳痛心疾首道。
「我有跟不情之請。」遲疑再三後,秦辰還是決定說出來。
「但說無妨。」九鳳一臉溫柔地看了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斗膽一試。」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眼睛,秦辰坦誠地說。
「好。不瞞你說,我也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九鳳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把握,也許會失敗。」秦辰底氣不足道。
「這詛咒畢竟是天道聖人的手段,誰都沒有絕對地信心。再者,失敗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可以接受。」九鳳灑脫地說。
「既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麻煩大巫找一個巫族跟我出去一試。」下定決心後,秦辰眼神堅定道。
「不用找了,就在你眼前。我們走吧。」九鳳甜甜的笑了起來。
「你?你跟我出去?」秦辰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是巫族的人,這麼多年了,也該輪到我了。」九鳳平心靜氣地說。
「稍有不慎就會形神俱滅,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有必要親自試嗎?」眼神古怪的看着她,秦辰反倒為難起來。
「巫族眾生平等。我身為大巫直到現在才站出來,老實說,我都感到羞愧。你就放心吧,這是宿命,萬一我真的死了那也是我該死,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的。」九鳳視死如歸。她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不用再考慮考慮?」秦辰的壓力非常大。
「沒什麼可考慮的,就現在,我聽從命運的安排。」九鳳從容道。「早知道是你要以身試法,我就不來了,你這樣弄得我很被動。」秦辰一臉為難地說。
「不是你我也不會站出來,我一直在等你帶領上古巫族走出黑暗。」
九鳳言不盡意的笑了起來。
得知大巫九鳳親自試法,一眾上古巫族的長老全都莫名地緊張起來。
不過沒有人站出來勸說,而是靜靜地看着她一起來到巫族的邊界,等待見證奇蹟。
「準備好呢?」結界前,秦辰回頭看向九鳳。
「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了無數個量劫了,沒有什麼可準備的。」九鳳淡淡地說。
「我能不能臨陣脫逃?」悻悻地看了四周一眼,秦辰回頭問道。
「你在怕什麼?」九鳳仰頭問道。
「我怕傷到你。」秦辰發自肺腑地說。
九鳳抿嘴微微一笑。
雖然沒說話,但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你準備好了。我想告訴你的是,就算失敗了,我也會賭上性命來護着你,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你就去我的空間法寶,那裏是天道聖人無法觸及的地方。」秦辰再三叮囑道。
言罷,他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隨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這一刻,九鳳那在看向秦辰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如果說她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大巫,那麼這一刻,她只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女人。
僅此而已。
北俱蘆洲的結界對秦辰而言形同虛設,他很輕鬆地穿越出去。
關鍵時刻到來了。
九鳳緊隨其後,兩人之間有一道能量牽引,她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在這之前,九鳳做好了各種心理建設,甚至她自認為大概率會死在這裏。
但下一刻,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九鳳順利穿過結界來到外面。
那所謂的詛咒並沒能降臨到她身上。
也就是說,屬於上古巫族的詛咒在這一刻被順利打破了。
「成、成功呢?我巫族的詛咒也被破掉呢?」九鳳愣在原地,激動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確定這算是成功嗎?」秦辰回頭看了過去,再三確認道。
「成功了!我能確定詛咒被破掉了,你做到了。」九鳳百感交集地說。
這一刻,淚水奪眶而出。
不僅如此,她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摟着秦辰的頸脖緊緊地抱着,完全不顧大巫的身份。
另一邊,得知巫族的封印被破開後,那一眾趕來圍觀的巫族高手欣喜若狂,全都放肆的尖叫起來,由衷地感到欣慰。
蘇靈兒、葉若蘭等四女在本源珠中看到了這一幕。
眼看着詛咒被破開後,她們也跟着開心。
只是看到九鳳摟着秦辰忘乎所以之際,眾人這才停下來。
身為女人,她們感受到曖昧的氣氛在蔓延。
「我怎麼感覺這大巫九鳳好像喜歡上秦辰呢?」陸可心說出了心中的感受。
「別說,我也有這種感覺。」顏如玉趕緊點頭。
「自古美女愛英雄。秦辰幫助巫族破開詛咒,九鳳喜歡上他了,這好像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葉若蘭意味深長道。
「你們很介意嗎?」蘇靈兒好奇地問了起來。
「我無所謂,反正多一個好像也沒什麼壞處。」
顏如玉一臉壞笑起來。
秦辰當然聽到眾女的聊天內容。
但此刻他被九鳳死死摟着,根本就無心來解釋什麼,更何況他也不想解釋。
且說九鳳自知失態,很快就恢復了應有的從容。
幾個呼吸後,她又一臉虔誠地看着秦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巫族至尊無上的貴賓。無論遇到任何困難,我們都會捨命相護。」
「我可當真了。」秦辰笑着道。
「我的話就是巫族的態度,一言九鼎。」九鳳擲地有聲道。
「那我就放心了。」
秦辰滿意地點頭。
他還想說些什麼,對面那一眾巫族全都衝出結界來到北俱蘆洲外,並團團的將九鳳包圍起來,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老大,還得是你。」龍傲天一臉欣慰地說。
「這麼多年了,原來上古妖族和上古巫族是在等我們兄弟倆,還真是造化弄人。」秦辰意味深長道。
「問題的關鍵是還被他們給等到了,你說奇不奇妙?哈哈。」上古食鐵獸得意地大笑起來。
「我來北俱蘆洲的任務完成,是時候該離開了。」看着那些陷入瘋狂中的巫族,秦辰平靜地說。
「難得來一趟,這麼快就要走?你還沒到巫族去轉轉哩。」上古食鐵獸依依不捨地說。
「妖族我就不去了,有你在,我一直都很放心。目前是什麼形勢你很清楚,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得儘可能的找到一些幫手,唯有如此才有希望活下去。」深吸一口氣,秦辰眼神堅定道。
「我就在北俱蘆洲,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快來找我。」上古食鐵獸許諾道。
「後會有期。」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辰果斷離開了。
片刻後,大巫九鳳從無盡的興奮中緩過神來。
等她想起秦辰時,卻發現他早就離開了。
眼看着上古食鐵獸也準備走,她快步上前問道:「秦辰呢?」
「他走了。」上古食鐵獸回答道。
「怎麼會走了呢?」九鳳悵然若失地問道。
「你們剛才在慶祝,他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所以就提前走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上古食鐵獸解釋說。
「走之前,難道他就沒說什麼嗎?」九鳳一臉期待地問道。
「有。他說他日萬劍山若有難,還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另外,他在巫族留下了時空傳送陣,可直抵南儋部州的萬劍山。」
上古食鐵獸如實相告,隨即灑脫地離開了。
且說秦辰離開北俱蘆洲後,一路直奔西牛賀洲的方向而去。
「你接下來要去哪?」蘇靈兒主動問道。
「西牛賀洲。」秦辰不假思索地說。
「你這麼快就決定要對西方教復仇呢?」蘇靈兒恍惚不安,認為他太冒進了。
「誰告訴你我是去找西方教復仇的?」秦辰反問起來,並隨手將她放了出來。
「西方教在西牛賀洲,若不是為復仇而去,那是去幹什麼?」蘇靈兒歪着頭問道。
「那地方有一個洪荒大佬,值得我去拜訪。」秦辰神秘的笑了起來。
蘇靈兒愣了愣神,隨即釋然一笑說:「我知道了,你是想去拜訪地仙之祖的鎮元子?」
「鎮元子是三清安插在西方教的一枚棋子,或許有顆利用的價值。」秦辰臉色平靜地說。
「沒看出來,你對洪荒宇宙還挺了解的嘛。」蘇靈兒倍感詫異道。
「談不上有多了解,但我好歹在蜀山派待了一段時間,再加上我當年也來洪荒宇宙歷練過,多少知道一些。」秦辰笑着說。
「你有沒有覺得,九鳳好像喜歡上你了。」蘇靈兒突然話鋒一轉道。
「大巫九鳳?喜歡我?開什麼玩笑!」秦辰大吃一驚。
見蘇靈兒不像是在開玩笑,他連忙又解釋說:「算起來,我跟她這是第二次見面。」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道理,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什麼一見鍾情了。」蘇靈兒悠悠地說。
「所以,你是真覺得九鳳喜歡我?」索性停了下來,秦辰一臉嚴肅地問道。
「不止我一個人是這麼想的,玉兒、傾城和若蘭她們也都看出來了。女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蘇靈兒煞有其事道。
「我真有這麼大的魅力麼?」秦辰悻悻地說。
「你少得了便宜又賣乖!」蘇靈兒沒好氣地說。
且說西方教一直在暗中監視秦辰的一舉一動,就是擔心他會報復。
畢竟萬劍山一戰時秦辰就曾說過,只要不死,就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所以眼下當燃燈古佛得知秦辰正在往西牛賀洲的方向趕時,整個人立刻變得不淡定起來。
多寶如來也得到了消息。
還沒等燃燈古佛有所行動,他就主動找過來了。
「你應該知道了吧?他來了該怎麼辦?」見面後,多寶如來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說,他真的是衝着我們來的?」燃燈古佛對此持懷疑的態度。
「人都來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多寶如來沒好氣地說。
「這事有些不對勁。他應該知道,現在對我西方教出手無異於雞蛋碰石頭,不合常理。」燃燈古佛仔細分析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除非他有絕對的把握能讓我們付出代價,否則不應該這麼快出手才對。但人已經來了,我們得有心理準備。」多寶如來苦口婆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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