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弒師,什麼?我才是師父! 第207章 :元夏,想要療傷

    十面埋伏,四方楚歌。

    數年的謀劃,卻因為兩個黃毛小子,不識天高地厚,主動挑釁月華殿的人。

    導致謀劃暴露,誅魔殿行蹤被神感教發現。

    如今這兩個愣頭青還不知所蹤,留下一地的爛攤子給自己處理。

    從未淪入如此的困境.

    誅魔殿二長老席汝漸環顧四周殘存的弟子,他們沉默着包紮傷勢,不時悄悄看向自己。

    神色暗藏着擔憂,也有對自己的信賴。

    席汝漸默默在心中嘆氣,若是孤身一人,他自然無所畏懼。

    可現在他身邊還有一群賴他存活的弟子。

    這些弟子,不似那些中途加入,想要混取功績的世家子弟。

    並沒有長命燈護住真靈,可謂破釜沉舟,沒有後路。

    陪自己在河州潛伏數年,為的就是挫敗神感教的神祭。

    他們曾悄無聲息,暗殺過好幾個有力的聖子候選者。

    也曾易名成散修,在河州斬妖除魔,匡扶正義。

    救了不知多少的黎民百姓。

    而在最後關頭,眼看着就能擊殺兩大聖子,衣錦還鄉。

    利用這功績,洗去凡血在仙宗內的種種限制,脫胎換骨。

    而今卻毀於一旦,反而將要面臨仙宗的懲戒。

    席汝漸面色一如既往的鎮定,手中攥着的金丹,卻被他悄無聲息的捏碎。

    這顆金丹,來自神感教的一名長老。

    若非這個金丹長老拼死相救月華聖子,當時他就能直接將月華聖子擊殺。

    若是真能將月華聖子擊殺,也有些功績,不會因為這次的失利而被仙宗責難。

    終究是小看了現在的年輕俊傑。

    席汝漸微微鬆開手,金沙順着掌心撒向地面。

    猶自不死心地問道:

    「你們真沒人知道陳舸的蹤跡?」

    昏暗無光的洞穴里,氣氛肅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若干重傷弟子,而傷勢較輕的弟子,正在為他們療傷。

    也幸虧前去救陳舸之時,這群人沒有跟上,只是受到餘波。

    不然他們饒是有九條命,在神感教諸多真人手下,席汝漸也護不住他們。

    聞言,一名弟子硬着頭皮道:

    「席長老,陳師兄當時和我說要去找喬師妹,也不等弟子挽留,就自顧自的獨自離去了。」

    「荒謬!喬喬真靈被護,哪裏需要他去找?」

    席汝漸恨的牙痒痒。

    陳舸乃是誅魔殿首席,備受陳家老祖關愛。

    他的修為,不容有失。

    而喬喬,死了自己確實會面對喬家的憤怒,可自己還承受得住。

    如今乃是非常時期,天地大限似乎隱隱有所鬆動,若是在這個關頭,陳舸被人擊殺,一身修為毀於一旦,脫胎重修,從零開始。

    那便是一步慢,步步慢

    其實,若是尋常天驕倒也不必他這般焦慮。

    奈何在陳家老祖眼中,他後代的修行,比他們這群人命還要重要。

    自己本不想將陳舸帶來,給自己憑空生亂。

    但陳家希望陳舸獲得真傳之位。

    仙宗真傳之位,不止是看修為天分,更看重功績。

    美名其曰,仙宗只看實幹。

    實際上.也只是為了壟斷。

    那些人自詡為仙人後裔,可所謂的仙人,昔日也是他們口中的凡人修煉到高境界罷了。

    儘管這些仙人後裔,天資下限高,容易誕生返祖的特殊體質,可數量稀少,在稀少的基數上,並不容易誕生最頂級的天驕。

    偌大的青陽域,乃至修真界。

    從不缺天資出色之輩。

    譬如善法殿的善法聖子,玄英仙宗的蕭黯,在青陽仙宗完全能勝任真傳之位。

    為了應對這些凡人的天驕,仙宗就另設它法,增添名望一項。

    如此一來,不以直觀的修為天賦來判斷資源以及地位的歸屬,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譬如自己,老老實實當了九年的青陽榜眼。

    好不容易在南海仙境,力挫群英。

    也是唯一闖入龍宮之人,卻把得來的東西,拱手相讓他人。

    也便是自己的師弟,所謂的萬法真人!

    世人皆以為他是九屆青陽榜首,唯一踏入龍宮的少年修士,殊不知,都是踩在自己的頭上。

    席汝漸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陳舸雖是誅魔殿的首席,但憑藉他過往的名望,想要獲得真傳之位,還是很難競爭過其他人。

    因此,自己又被陳家老祖盯上。

    畢竟,以前的自己,可是九年榜眼,半步龍宮

    謀劃數年的事情,豈會有失?

    可真是逮住一隻好用的羊死命薅。

    「席長老,我看你最好還是去找下陳師兄。當初陳首席便是因為你的失誤,而白白喪失了性命。伏遙真君不記你的過失,還讓陳師兄前來助你,你可不能忘恩負義。」

    另一名清俊少年,溫聲勸導。

    此人名為張昌源,誅魔殿殿主的嫡孫。

    自幼便和陳舸,喬喬兩人共同成長,關係融洽。

    「可笑!」

    負劍青年不屑笑道,他是玄英仙宗的人,一直很看不慣這群仗着祖上餘蔭的酒囊飯袋。

    也不怕惹到這群仙裔,他們的手再長,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幾句話,就伸到玄英仙宗。

    於是出言嘲諷:

    「不是那所謂的萬法真人,見席兄再次前往南海,以為他在南海龍宮,還隱瞞了機緣,便偷偷跟了上去?結果席兄只是奉長老之令,前往海州調查朱明仙宗之事。」

    「結果.這萬法真人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愣頭愣腦闖入南海,被巧合路過的金丹妖獸一口吃了。分明他也是金丹期,還是仙宗真傳,按理說該同境無敵才對.」

    負劍青年正是玄英仙宗的長老,葉閣。

    他面露冷笑。

    那伏遙真君也好不到哪裏去。

    何謂伏遙?

    乃趴下認錯之意。

    伏遙真君在數百年前,曾遇見世間最後一尊真龍,它已然生命垂危,可還將伏遙真君打到跪地求饒,自改道號為伏遙.

    當然,在仙宗的記載中。

    只是說伏遙見妖龍禍害蒼生,心有不忍。

    不顧妖龍之威,挺身而出。

    惜敗於妖龍之手,顧及還在被妖龍肆虐的百姓,他甘受妖龍折辱,自改道號為伏遙。

    忍辱負重,逃出妖龍之手。

    在經過諸般努力,終於大仇得報。


    之後,自稱是為銘記昔日之辱,提醒自己潛心修行,將伏遙之名,延續至今。

    但葉閣對這些仙宗記載,嗤之以鼻。

    自從自己的妻兒被人憑白祭劍之後,恨屋及烏,他對所有的仙宗,都沒有好印象。

    而伏遙與妖龍之事,誰是誰非,豈不是伏遙紅口白牙,隨意解釋?

    畢竟那妖龍,早就消失在世人眼中,也不能開口敘說緣由。

    他在朱明域這麼多年,還從未聽過有妖龍作亂之事。

    「還望葉長老自重!分明是陳首席擔心傷害席長老的自尊,才特意暗中幫扶。卻沒成想,是一場誤會,最後被元嬰妖獸所害!我宗首席,怎麼可能這般滑稽的死去?被區區金丹妖獸,一口吞了?」

    張昌源搖頭嘆道,他沒想到葉閣身為金丹長老,竟然會相信外界的風言風語。

    不過這位長老,在玄英仙宗混的也不是很好。

    否則,怎麼會被派來有南北兩極之距的朱明域。

    玄英仙宗的人崇尚動心忍性,而這葉長老的修養,也不到家啊

    「小子,說話客氣點。別逼我直接送你回宗,你當我是你家長老不成?我來這裏,只是為了蕭黯!」

    葉閣眉毛一挑,一點都不慣着,當即冷喝。

    順帶將自己的威壓釋放。

    少年受此威壓,冷汗淋漓,雙腿險些跪下。

    直到席汝漸,默不作聲的揮手,將他的威壓散去。

    無奈道:「葉兄,何必和小輩計較?」

    張昌源縮了縮腦袋,面露不忿,但也不敢多言。

    「唉」

    葉閣忍不住瞥向席汝漸平平無奇的臉龐,不住嘆氣。

    席兄,未免太老實了。

    就這麼甘心任由他人剝削麼

    他揉了揉自己手腕,有些懊惱。

    自己的身份一向是暗中之暗,趁着神感教的人目光都在誅魔殿上,果斷下手刺殺善法聖子。

    將蕭黯的煉劍之人,徹底擊殺。

    恰好,善法聖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他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卻沒想到,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女,修為卻異常深厚。

    似乎隨時都可以進入金丹期。

    只是刻意不晉級,以此來掩藏修為。

    她甚至還有天璣的劍影。

    昔年他可是險些被天璣用劍影割下首級。

    而自己的隱藏已久的殺招,被她輕而易舉的擋住。

    這可是只有十八歲的少女,據傳只修煉了數年,至於自己,早在百年前便小有名聲。

    就算是蕭黯,也只是因為身負鎮宗神劍,修為才一日千里。

    她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

    還是說,失蹤的天璣,正在為善法聖子護法.?

    實際上是天璣出手?

    不過這樣想來,蕭黯也不是那麼好得手的。

    「席兄,那你們準備離開朱明域嗎?固然現在有天羅地網,我想以席兄的手段,該是不能脫險。」

    葉閣神色稍顯猶豫。

    他還需要留在朱明域,若席汝漸走了,自己也少了一個助力。

    若非萬法真人篡奪席汝漸的成果,席汝漸本該是青陽仙宗的首席,由此可見他的天分。

    可惜現在只是青陽仙宗任憑驅使的牛馬.

    「葉兄太過高看我了.況且,我還得把陳舸找回來。不然,這次他要是再出了意外。恐怕.」

    席汝漸臉色微沉,搖了搖頭。

    另一邊,姜元夏的行宮內。

    姜河聽完姜元夏的敘說,若有所思:

    「也便是還有一個人,來自玄英仙宗。是他讓你受傷了?」

    「嗯,不過還好啦,有驚無險。只是第一劍有點危險,之後神感教的長老,便把他攔下了。」

    姜元夏微微一笑,不過表情卻帶着些許後怕。

    她吐舌道:

    「那兩個人鬥法能力都很強神感教的長老,也攔不下她們。尤其是青陽仙宗的長老,我懷疑他的真正實力,和蛇尊者是一個級別的。」

    姜河望着少女比以往還要蒼白的臉色,不禁心疼。

    這丫頭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看來之前也不是她說的有驚無險。

    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

    「說了要小心一點.沒事就好。」

    「師尊~元夏又不是無所不能。所以今後,也需要師尊幫幫元夏。」

    黑髮少女唇角溢出一縷鮮血,她慌亂地將其擦掉。

    匆忙站起來,給姜河夾着菜,試圖掩飾過去。

    「師姐!」

    就連一直埋頭吃飯的白旻心都聞到忽然多出來的血腥味。

    她緊張地抬頭看向黑髮少女。

    更何況一直和姜元夏對視的姜河。

    不等兩人追問,黑髮少女就坦白道:

    「只是受了一點點傷.也只是一點點疼.」

    幾絲血液讓她的唇瓣變得嬌艷,也更為脆弱。

    她咬着下嘴唇,猶豫了一會,小聲道:

    「師尊,旻心。你們是知道的,在神感教,元夏沒什麼信任的人。而現在又受傷了.也找不到別人幫忙運功療傷。只能強忍着傷勢,剛才就有些失態。不過晚上元夏會吃丹藥,自己慢慢療傷的。」

    「姐姐,這不是還有師尊嗎?你放心,師尊肯定會幫你的!」

    白旻心抹了抹嘴,暗自愧疚。

    自己只顧着吃姐姐做的飯菜,卻沒想到姐姐傷到這個地步。

    而且姐姐還是以前的性格呢。

    就算有什麼事情,也不敢麻煩師尊。

    分明知道師尊修行的一氣決,中正溫和,最擅長給人療傷了。

    不過什麼樣的傷勢,需要運功?

    師尊的一氣決,治療效果也沒神感教的神丹妙藥好吧。

    姜元夏感激地看了眼白旻心,她扭着手指,不好意思道:

    「那今天晚上,師尊能幫我運功療傷嗎?在元夏的行宮裏,這裏有聚靈的效果。」

    「嗯當然可以了。」

    姜河絲毫沒有猶豫,果斷答應下來。

    兩個徒弟都這麼說了,他怎麼可能拒絕。

    不過,自己的一氣決,有這麼了不起嗎?

    以前也只是調理調理身體,治療下皮外傷。

    對元夏這種修為深厚的人所受的內傷,也有作用?

    「麻煩師尊了!那等會吃晚飯後,我就把旻心和衿兒她們送回去吧。運功療傷,最好不要有別人。」

    姜元夏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誒姐姐?」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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