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體修聞名的李天成,身為太真天核心弟子,二十八宿之一,修為半步凝丹,也不過相當於玉骨境七層的體修。
能上八層,只有那些曠古絕今的天才能達到。
至於九層,毋庸置疑,這種境界自然是為主角準備的。
「這怎麼可能?」
楚岺目瞪口呆,只見那灼熱至極、足以扭曲空氣的戟尖,竟從自己身旁驚險掠過。這原本勢在必得的一擊,竟被姜河以閒庭信步之姿輕鬆化解。
張長老,可和楚大伯不一樣。楚大伯身為法修,受限於避水洞天的重重規則,故而敗於姜河之手。
而姜河心中略感遺憾,他手中缺乏一件上乘的武器。面對張長老的大戟,他只能取巧勁,而無法硬碰硬的對抗。
「長老小心,此人身法非同小可!」寧元佑如死狗般癱倒在地,卻仍急切地提醒道。
姜河聞言,不禁失笑:「非也,我並無身法可言,只是你們的動作太過遲緩罷了。」
「豎子當真狂妄!」
張長老怒吼一聲,手腕翻轉,大戟捲起熱浪,要橫向劈斬而來。他誓要看看,姜河如何躲避這一擊!
然而,姜河並未給他再次出手的機會。
他猛地一腳踏出,穩穩踩在大戟之上,磅礴的靈力瞬間加持,硬生生將大戟上的光華踏滅,使其沉入地面,雲岺台上頓時裂痕密佈。緊接着,他另一隻腳迅速邁出,狠狠地踢在張長老的老臉上。
「砰!」
一聲巨響,張長老只覺一股巨力湧來,大戟瞬間脫手,身軀如同離弦之箭般遠遠射出,只留下一道血色殘影。
這一切看似簡單至極,實則只在眨眼之間便已發生。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一擊對拼,隨後便有一道人影遠遠栽倒。
「啊啊啊啊!速速停手!小姜子,你可安然無恙?」
一陣憤怒且夾雜着抓狂的咆哮聲劃破長空,一隻金色小猴,渾身閃耀着璀璨金光,自遠方疾馳而來,焦急地一把拎起張長老。
「嗬——嗬——」
張長老雙眼模糊,被鮮血染紅,茫然地望向不動猿。他既對自己為何敗得如此之快感到困惑,又不明白聖子的靈獸為何會如此關切自己。他神情恍惚,仿佛剛從噩夢中驚醒。
靈力,他怎麼能有如此磅礴的靈力?張長老暈暈乎乎。
「咦?」
不動猿定睛一看,發現飛出去的並非姜河,而是張長老。
「我乃聖子座下長老,快救我!」
張長老連咳數口鮮血,劫後餘生地急促喘息着。
他萬萬沒想到那賊人竟如此兇猛,幸好聖子的靈獸及時出現。他連忙緊緊抓住不動猿的金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切~我還以為是小姜子呢。」
不動猿也鬆了口氣,隨即毫不留情地鬆開了手。
「上上使?」
張長老玩命地抓住不動猿的金毛,他現在身處雲岺台外的高空,若是被甩下去,雖然不至於喪命,但也會傷上加傷。
「你認錯人了,我是鳳儀。」
不動猿挑了挑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將張長老扇飛,隨即穩穩落在雲岺台上。它訕訕地笑着:「嘿,小姜子,你沒事吧?」
姜河一看這隻賤兮兮的不動猿,一切都明白了,沒好氣地道:
「原來是你這隻死猴子在搗亂。」
「什麼叫搗亂啊?」
不動猿很不滿,它摸了摸自己的尾巴,一臉無辜又誠懇地說,
「我這不是相信你嗎?你瞧你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而且這兩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那個長老解決了他,也算是幫你徒弟除了一患。」
不動猿瞅了瞅楚岺,那碧發少女正怯生生地蜷縮在姜河懷裏,它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徒弟說的。」
「??別跟我胡說八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姜河拍了拍楚岺的腦袋,提醒她,
「你下來吧,說不定你的儀姐姐馬上就要來了」
「儀姐姐,她她不是死了嗎?」
楚岺迷迷糊糊地從姜河身上滑下來。
外界這麼危險,儀姐姐又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抓走了,她還以為還以為儀姐姐已經在天上了呢。
「我可沒有死!小岺,你怎麼能咒我!」
金髮少女氣喘吁吁地從雲岺台下爬上來,她望着姜河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你竟然敢玷污我的小岺!」
每次看鳳儀,姜河心中總有一種無名怒火,這傢伙說話實在太過惹人厭煩。
他反駁道:「我在救你的小岺時,你又在哪裏?怎麼還污衊我玷污了她。」
「你明明能打的過他們,為什麼偏偏要抱小岺走?就不能直接殺了他們嗎?」
鳳儀氣沖沖地將楚岺帶到她身側。
她看姜河就是故意的!
「儀姐姐姜河也不知道啊,他看我受傷走不動,本來是想抱我走的,可沒想到這時候張長老突然出手了。」
楚岺拉着鳳儀的袖子,聲音細若蚊蚋,眼中有着失而復得的喜悅,
「我還以為你遭遇不測了呢。」
「要是我遭遇不測,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和姜河雙宿雙飛是吧?」
鳳儀一直對姜河有極深的怨氣,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怒氣作祟下,見楚岺幫姜河說話,話便不經大腦思索。
話語剛落,卻見碧發少女神色受傷,委屈地低下腦袋。
鳳儀自知失言,抿了抿唇:
「我只是太在乎你,太擔心你了」
不動猿見鳳儀受挫,尾巴不禁歡快地搖了起來。
哼,說了這種過分的話,想必楚岺會離鳳儀越來越遠了,遲早有一天,能見鳳儀掉小珍珠咯!
於是它插嘴道:「哎呀,楚岺,這鳳儀一點也不靠譜,說話還難聽,本座說一句大實話,建議你還是不要和她走得太近為好。」
鳳儀罕見地沒有與不動猿鬥嘴,她沉默了片刻,笑容難看:
「或許是這樣吧,我本就是天煞孤星,命注漂泊」
她漂泊朱明域上下,也曾去過朱明域西邊的白藏域,去過朱明域北邊的中域,四海為家,無所定居。一路上,她歷經坎坷,生死游離,用盡各種手段,只為不惜一切代價獲取修仙的資源,以報父母之仇。
可終是如撼樹蚍蜉,她怎可能向神感教報仇雪恨?
這樣的她,又怎麼能讓小岺幸福呢
但她又不得不報,父母血仇,刻骨銘心。
這也是她內心深處厭惡鳳蘇蘇的原因。自己為了報仇付出了無數艱辛,可這傢伙又在幹什麼?
竟然真的心安理得當個所謂的乖乖侍妾。
鳳儀勉強的笑容,讓不動猿更加興奮。它瞥向楚岺,挑釁道:
「嘿,小綠毛,大金毛都這麼說了,你還是離她遠點吧,這傢伙可討人厭了。」
「不,儀姐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心情大起大伏之下,說出來的話,我可不會當真。」
楚岺破涕為笑,她笑意溫柔,桃花眸中滿是依賴之情,
「儀姐姐,我知道你只是氣話,小岺一直相信,也也喜歡儀姐姐哦。」
「小岺~」鳳儀輕聲呼喚,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不動猿抽了抽嘴角,衝着姜河攤了攤手,那意思仿佛是在說:小姜子,這可就不好辦了。
姜河當即給不動猿敲了個腦殼,敲的不動猿抱頭痛嚎:
「你這黃皮猴子,和那黃蛇有的一拼了,什麼事情都能想歪。」
看着兩個少女貌似情深意切的樣子,姜河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他不認為兩人之間是愛情,尤其是對於楚岺而言。
之前楚岺可是不自覺地摸着他的胸口,毋庸置疑,異性對她還是有正常的吸引力。
她們如今之所以演變成這樣,姜河能理解。
問題的癥結正在楚岺身上,她自幼便在楚家嬌生慣養,身邊大多是楚家那般秀美到模糊性別界限的男人,哪怕是寧元佑,生的也是一副小白臉模樣,帶上一頭假髮都能去當花魁了。
可能便因此影響她的審美癖好。
加之楚岺又是一個乖乖女,在深陷重圍中被行事灑脫的鳳儀所救,便被其容貌性格所吸引,年紀尚輕,未經情愛的楚岺就誤以為是愛情。
至於鳳儀麼,這傢伙那麼討厭男人,說不準還真喜歡楚岺。
「小黃蛇,小黃蛇是什麼?殿下身邊有別的妖獸了!!蛇難不成是某種蛟龍後代,是殿下的親從不成?」
不動猿被敲的腦殼疼,剛想找姜河報仇,聽到這話,大驚失色,如喪拷妣。
它望着自己還沒姜河小腿高的猿身,愁眉苦臉地說:
「這可怎麼辦才好都怪你的大徒弟,要不是她,我也不至於變成這般弱小。該死,那黃蛇實力如何?不會也是金丹期吧?看起來威嚴不?真龍可是很看重外表的」
此時,丹田內的玄黃珠上鴨坐着一個小蘿莉,她拳頭瞬間捏緊。
「嚶!」
小粉蛇不滿地嘟起了嘴,混蛋僕人,竟然連主人的顏色都分不清!
她明明是小粉蛇!
越想小粉蛇越委屈,明明說好的,有一堆聽話的僕人等着自己,還會幫自己恢復記憶。
結果只有一個僕人,還是一個超級壞蛋!
逼得她不得不練習蛇吞,以此來調。教懲罰僕人。
小粉蛇淚眼兮兮的拿出一根糖葫蘆,小臉苦惱地皺成一團,猶豫了一會,把它想像成僕人的破綻,這才狠下心來,繼續勤加練習。
姜河見狀微微一愣,他看了看焦急得來回踱步的不動猿,又瞧了瞧玄黃珠上那個淚眼婆娑、邊吞糖葫蘆邊練習的小蘿莉,忍不住嘴角上揚,強忍着笑意說道:
「嗯,據說那是一種上古異獸,背後生有雙翅,口中長有毒牙,尤其是它的吞噬能力,更是強得驚人。」
「聽你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像吞天蟒啊」
不動猿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暗想:我這創業還沒成功呢,怎麼就有人來分我的羹了?
「哦,對了,還有你,爬什麼啊?」
姜河笑吟吟地來到正暗中朝着雲岺台下爬動的寧元佑,他面色蒼白,諾諾不敢言。
寧元佑遠比張長老機敏,他一剎那就發現了種種不對。
聖子的靈寵喊他為姜河,關係頗為熟絡,而聖子的師父,也是叫姜河。
這兩人無疑便是一人,而他卻對姜河出手。
除了得罪聖子的師父,他還知曉了不該知曉的事情。
姜河之前是自稱姜聖子的父親
寧元佑無法理解姜河為何要這麼做,但他深知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大人,剛才的事情多有冒犯,但我也是奉命行事,盡忠職守而已。」寧元佑強作鎮定地解釋道。
「嗯,不錯,克忠職守。」
姜河笑了笑,寧元佑此人,在原文中會叛變投向青陽仙宗。
不過他能理解,畢竟是從魔道逃往正道。
而且是原文中的事,還並未發生,寧元佑現在還沒背叛元夏。
他不喜的是此人薄情寡義,分明深受楚家之恩,卻貪生怕死,故作淡泊,互不相幫,實則只是一根牆頭草。
更何況他就算是「歹人」,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救楚岺,但寧元佑寧願楚岺被送給月華,也不願意她脫離自己的視線,比起說是愛,不如說是佔有和控制。
這點就和鳳儀差的遠了,人家鳳儀都願意為了楚岺放手呢。
「謝大人理解,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寧元佑如釋重負,哀求道。
「喂,小姜子你不會要放過他吧?我瞧這人也是有私怨,看你和楚岺親密心有怨恨,貿然就下了決定,都沒向善法殿求證,而且之前下手可是處處狠辣,想着狠狠打臉你呢。」
不動猿插嘴道,斬草得除根,無論如何,是由何等原因結怨,事情已然發生,仇恨也結了下來。
不過不動猿想了想還是有點心虛,因為他們交手的癥結正在自己身上
「你們殿內的事情,我不便插手,他對我出手,也只是職責所在。」
姜河還是決定不直接出手,原因麼,自然是遠處緊張兮兮望着自己的碧發少女。
「嘖嘖嘖,沒想到小姜子還是心慈手軟的人啊。」不動猿嘖嘖稱奇。
令姜河恨不得再給它一拳,若寧元佑真的是尋常盡忠職守的弟子,不動猿這番操作,豈不是妄害了一個無辜之人?
但和不動猿也沒什麼好說的,它這種妖獸,向來肆意妄行,可不會考慮太多。
「不過,他因個人私情而莽撞行事,也能稱得上失責,還是交由善法殿懲戒吧。」
姜河最後道,暫不論先前的矛盾,就沖他是元夏手下中的白眼狼,姜河也沒打算放過他。
「多謝大人!」
寧元佑還沒意識到更多,暗自鬆口氣:被善法殿懲戒確實會少一層皮,但終究還會活着。
返回靈泉別宮的路上,葉巧面帶忐忑,幾度欲言又止,似有千斤重擔壓於心頭。
「有何話語,但說無妨。」
姜河淡然道,同時餘光掃向隨後趕到的不動猿。
「大人,這次是弟子失責讓大人被歹人襲擊。」
葉巧慚愧無比,聖子吩咐她陪同姜河,可卻在關鍵時刻,卻不能幫他證明身份。
「這不怪你,都是那隻死猴子惹的禍。既然回了善法殿,你可以先離去了。」
姜河輕描淡寫地將責任歸咎於不動猿,順帶將葉巧打發走。
而葉巧正有此意,再過不久,聖子就要從鳳凰台處返回靈泉別宮,她還需要向聖子匯報今日的行程。
包括不動猿的肆意妄為,她定要好好參它一本!
可惡的猴子,不僅打暈了她,還讓姜大人身處陷境。
待憤憤不平的葉巧離去後,不動猿也姍姍來遲。
「你說誰是死猴子呢?本座早就想說了,我是猿!」
不動猿氣喘吁吁,聽到姜河的話憤憤地用尾巴鞭着姜河,不過力道輕微,就像撓癢般,
「那張長老我料理完了,雲溪宗既已歸順善法殿,他竟還圖謀與月華私交。還有那宗主,待出去之後,也需找他清算一番。」
「沒想到你現在還真心系元夏,一心為她着想啊,」姜河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詫異。
「我能奈何?一切皆為殿下考量!」
不動猿痛心疾首,一臉的屈辱,
「殿下欲重振妖廷,必需援手,最好的援手不正是她的師姐?善法殿興盛,對殿下大有裨益,這段時間,髒活累活我都心甘情願不知為你徒弟做了多少了。」
「等等,什麼髒活累活?怪不得着幾天看不見你。」
姜河察覺不對,以這死猴子對旻心的殷勤,它竟然在過去十幾天都沒來找旻心,可謂是離奇。
可過去一陣子,元夏有要忙的事情嗎?
月華殿已經退出雲溪宗,青陽仙宗的長老自有神感教對付。
他又疑惑道:「誒,不動猿,你這修為是怎麼回事?善法殿也有通靈術嗎?」
不動猿自知失言,煩躁地抓着身上的毛:
「不說了,不說了,你徒弟找我,我先走一步。」
言罷,身形一晃,竟是直接逃了。
「罷了,元夏自有她的事情要忙,身為師父,亦不應事事干涉。」
姜河搖了搖頭,作罷追問的念頭。
等不動猿走了,楚岺才敢扭捏地道:
「謝謝姜,姜大人饒了寧師兄一命。」
「嗯?」
鳳儀瞪圓了眼睛,之前姜河沒對寧元佑出手,是因為楚岺?這兩人什麼時候交流過,她怎麼沒注意?
金髮少女心中稍感吃味,垂下頭生着悶氣,這鴕鳥樣倒有幾分像她的親生妹妹。
不知為何,見到這兩人熟絡的樣子,心中總感覺很是彆扭。
極為複雜的彆扭,不止因為楚岺。
包括她先前無端的發怒,同樣是因為這種奇怪的彆扭感。
「無妨,他現在是善法殿的附屬弟子,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姜河之前便注意到楚岺對寧元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果斷而決然。
楚岺生性較優柔寡斷,也非常的感性。
心中終究念着以前的同門情誼,不忍看其身死當場。
「哼,說的好聽。那葉巧勢必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姜元夏,而寧元佑落入善法殿手中,下場比你殺了還慘!」
鳳儀吃味,忍不住點明,此時,她也忽然明悟。
鳳儀縱橫朱明域,戲弄諸多真傳,不可謂不聰慧,明悟之下,一下子便揣摩到姜河的目的。
她心中慌慌亂亂,強撐着鎮定,可聲音卻不由得帶着一絲哭腔:
「你到底想對小岺做什麼!」
「儀姐姐」楚岺無措地望向鳳儀。
「你還不懂嗎?姜河分明想讓寧元佑死,卻為何要假惺惺地把他交給善法殿?他不是偽君子,而是真小人!他無需假裝仁慈,也沒那個必要!」鳳儀咬牙道。
楚岺頓時沉默,小心翼翼指着自己:
「因為姜大人不忍心看我傷心啊?」
碧發少女小臉微紅,鼻尖似乎還有男人的氣味,她輕輕看地姜河一眼,那羞澀的眸光,似初夏的荷花,含苞待放,也似一道泛着鋒銳冷光的箭矢,直直射入心臟,帶出鮮血,勾出血肉。
當然,不是姜河的心臟,而是鳳儀的心臟。
鳳儀捏了捏手心,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護食的小獸:
「對啊!所以這意味着什麼?你覺得姜河宅心仁厚,不忍你傷心?不,這只能說明他在討好你,在意你的看法!」
!
鳳儀竟然這麼敏銳,或者她太在意楚岺,以至於觀事入微。
這倒是姜河一時不慎了。
他的確想討好楚岺。
然而是出於一種惡意的態度——對鳳儀的。
「啊,哈哈?儀姐姐你別瞎說,姜大人怎麼看得上我呢」
楚岺俏臉憋的通紅,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鳳儀的話,便像晴天霹靂般掠過她的腦海。
什什麼?
姜大人喜歡我?
這一瞬間,楚岺小腦瓜子把有的沒的全部聯繫在一起。
怪不得善法聖子會一反常態的指明要自己,甚至連儀姐姐冒充自己,也安然無恙的被放回。
這說明,從一開始善法聖子就對她和儀姐姐沒有惡意。
難道那時候姜河就想着讓徒弟救她了嗎?
之後,在巨獸來襲之時,甚至會親自背着她逃跑。
在自己被人鞭打時,姜河.也第一時間出現救了自己,天下間,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小岺「
鳳儀呆呆地望着楚岺羞且怯得將腦袋埋在胸前。她只覺得手腳冰涼,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
這麼羞澀的小岺,即使是在對她說着「喜歡儀姐姐」時,羞澀也不足其中十分之一。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剛才還說着會一直喜歡儀姐姐的。
鳳儀顫抖的聲音,讓楚岺如夢初醒,她決然地瞥了姜河一眼,鄭重道:
「儀姐姐,你不要誤會姜大人的意思。而且我我只喜歡儀姐姐!」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