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成功擊殺『夜梟』內野謙太,獲得10000經驗值.當前經驗值12000/50000。】
【今日情報已刷新】
【您今天去過時光咖啡店,鄭志平也去過這裏,獲得相關情報--鄭志平,真名岸本一男,日本特高課高級間諜,代號袋鼠,公開身份正元實業社下《新聞周刊》記者,掩護身份中統武漢站情報組副組長,岸本一男已收到情報,日本上海特高課派出黑豹和冰魄執行刺殺任務,他負責策應。】
鄭志平?黑豹、冰魄?
張義正思索着這幾人針對自己的刺殺何時展開,就見猴子一臉興奮地敲門進來。
「科長,供出大魚了。」
張義好奇問:「大魚?」
「是,野山梨花供出了三個線人,一人是武漢警察局戶籍科的副科長,這個人負責為他們提供在國統區活動的身份證件。
另外一人是個貧困學生,在野山梨花的資助下念完大學,兩人以姐弟相稱,此人現在是武漢憲兵司令部的秘書。
最後一人叫郭文標,人稱老郭,公開身份是鶴陽茶館的老闆,實際是紅黨武漢城工部副書記。」
張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戶籍科的副科長也就罷了,學生可以看做是「夜狐」佈下的一步閒棋冷子,紅黨武漢城工部副書記是怎麼回事?
日本間諜是怎麼掌握此人的?
在張義眼中,老楊老奸巨猾,隱藏如此之深,可以稱得上有兩把刷子,但他是如何策反一個紅黨重要幹部的?
「她還交代了什麼?」
「沒有。」猴子悶聲悶氣地說道:「她嫌我們級別太低,要見科長你。」
張義冷笑一聲:「這是想提條件啊。」
頓了頓,他命令道:「讓行動隊的人馬上出發,將其他兩人先抓回來。」
審訊室裏面,野山梨花被銬在審訊椅上,頭髮聳拉在額前,之前的嫵媚神采蕩然無存。
連日的煎熬,已經讓她的眼神暗淡無光,但眼波流轉之間,仿佛還藏着許多未盡之言。
張義盯着她的瞳孔,恨不得變成孫悟空一下子鑽進去,把「白骨精」大腦裏面的所有秘密弄清楚。
讓人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他玩味一笑:「野山小姐,我這個人喜歡直爽,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野山梨花接過水杯一飲而盡,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略一沉吟,說道:「張科長,我的要求很簡單,給我準備十萬美元一本美國護照,事情一結束立刻送我離開,夜狐組織覆滅,我已經不適合待在中國了。第二,在所有你們掌握的報紙上,發佈一條消息,說我已經被你們處決了。」
「想法不錯,給自己留的後路很完美。」張義冷笑一聲:「有道是漫天開價就地還錢,我實話告訴你,你的要求我不能滿足我能保證的是我不處決你,報紙也會刊登你死亡的消息,但伱會被繼續羈押在牢房,至於以後你是生是死,何去何從,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在心裏補充了一句,我不處決你,可沒說不讓別人處決你!
野山梨花微微張了張嘴,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可以,不過你們要給我治療身體,還要改善我的居住條件。」
「成交。」張義敲了敲桌子,「說吧。」
野山梨花思索了一會,回憶道:「大象,我們給他起的代號叫大象.」
原來大象郭文標是紅黨的一名政工幹部,由於肺部殘留彈片導致長期感染,所以在年初秘密從根據地到上海仁濟醫院做手術,但被醫院中的日本密探發現後,立刻匯報給了特高課,大象被捕後進了審訊室,還未審訊就已經崩潰,隨即叛變。
張義皺眉道:「紅黨的高級幹部去醫院治病,除了護送人員,當地的地下組織肯定會接洽協助,特高課的人逮捕了他,難道紅黨就一無所知?」
野山梨花狡黠一笑:「大象的手術很成功,一直在病床上修養,在紅黨的內線護士監護下活動,特高課的人掌握線索後進一步調查發現,醫院只有主治醫生和這名護士是他們的人。
於是特高課先是安排人製造了一場車禍,讓主治醫生的母親斷了腿,他不得不請假回家。
第二天,又安排護士休假,然後趁着他們不在的機會,立刻對他展開審訊,等護士上班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她敬重的首長已經叛變了。」
「然後呢?」
「大象出院後被安排在上海地下組織工作,向特高課源源不斷的傳遞情報。」
「特高課逮捕了紅黨地下組織的人?一旦他們的組織遭到破壞,肯定會展開內查,大象為什麼又完好的來到了武漢?」
野山梨花冷笑一聲:「張科長,不要將我們特高課想的太愚蠢,也不要將紅黨想的多麼高明。
他們的組織在遭到多次破壞後,組織方式和結構確實比以往更嚴密,橫向之間不得發生聯繫,這是鐵的紀律,可那是上層,他們就那麼幾個人,有些連武器都沒有,執行重大任務,往往是幾條線上的同志一起,下層必然發生橫向聯繫。」
「大象早年在上海地下黨幹過,他曾經的一名下級老劉負責另外一條線,兩人認識,但按照他們的紀律,即便見面也會裝作不認識,但有了大象的指認,一切水到渠成。
大象害怕出賣自己這條線上的下線暴露自己,所以特高課在得到老劉的身份後,為掩人耳目,並沒有直接逮捕他,而是從他那條線最底層入手,步步逼近。
所以直到老劉被抓,紅黨組織也不知道大象早就叛變了,還以為是他們下層出了問題。」
「特高課從下到上抓人,但這中間肯定有發生橫向聯繫的人,他們就沒有供出大象這條線上的?」
「張桑果然敏銳。」野山梨花嫵媚一笑,「你能想到的,特高課自己會想到,老劉線上的人全部出了事,大象線上同級別有橫向聯繫的人如果不出事,那才是欲蓋彌彰,所以特高課特同樣逮捕了幾個大象線上的人。」
「為了能讓大象發揮出更大價值,特高課故意放出老劉叛變的消息,公開通緝大象,好讓他撤出上海,回到根據地,配合大日本皇軍前線的戰鬥,但事情卻出人意料,大象被調到了武漢,後來自然由我和老楊接手。」
張義沒想到特高課竟然佈下了這麼大的棋局,而郭文標這個可恥的叛徒隱藏在武漢地下組織裏面,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炸,不知多少人要粉身碎骨。
「到達武漢後,他向你們提供了什麼情報?」
「一份名單,武漢城工委19人的名單,原本我們約定三天後接頭的,可惜」野山梨花嘆了口氣,又盯着張義道:
「張桑,這份大禮和我的性命比起來應該物有所值吧?希望你言而有信。」
「放心,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張義笑了笑,然後讓便衣給她紙和筆。
出了審訊室,錢小三問:「科長,要向紅黨通報嗎?」
按照國紅合作的協定,紅黨情報機關和中統、軍統有情報交換機制,相互交換日軍信息。
猴子像傻子一樣看着他:「通報什麼?按理說他們在上海的情報機關出了叛徒,是應該通報,可現在這個叛徒是地下黨,不是公開活動的紅黨。」
武漢有公開的紅黨機關,但按照協定,紅黨不得在國統區公開活動、發展組織,而對於地下黨的態度,中統、軍統這邊雖然不再像以前那樣公開通緝逮捕,但暗中都是以殺人犯、漢奸的罪名逮捕。
所以這件事情.
張義思忖了一會,道:「案情重大,等我向上面匯報再說,從現在開始,知曉案情者一律不得離開,違者以泄密罪處理。」
「是。」
回到辦公室,張義點上一根煙,將自己獨自陷在沙發里,眉頭緊鎖,他沒想到審訊出這麼一個結果。
心力交瘁!
郭文標這個狗漢奸肯定是要抓捕處決的,但抓了此人,武漢城工委的19人也必然暴露,你不能指望一個卑躬屈膝靠着出賣自己同胞、同志才在日本人那裏換得苟延殘喘機會的叛徒再次被捕後會忠貞不屈吧?
而一旦郭文標招工,武漢城工委的19人必然難逃被捕的命運?
等待他們是什麼?嚴刑拷打,這裏面會不會再出現叛徒?
誰都無法保證。
一根煙抽完,張義冥思苦想了許久,然後起身走進衛生間。
他打開水龍頭,捧起冷水沖刷着自己的臉,驅走疲憊和困意。
洗完臉,他來到電話機前,撥出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立刻掛斷,然後打到辦公室,問:
「何科長在嗎?什麼?回家去了?我剛才打他家裏電話沒人接,你馬上繼續打,直到聯繫上,就說我有重要的情報匯報。」
掛斷電話,張義想了想,叫來陳秘書,道:「馬上通知侯組長、錢小三、鄭呼和、楊文軒和劉魁到我辦公室,跑步。」
很快幾人就到了張義辦公室。
見人到齊了,張義直接開門見山:「剛才野山梨花供出了一個紅黨叛徒,此人現在是武漢城工部的重要人物,手中掌握着19名地下黨的名單.我剛才向何科長匯報,但電話沒有接通,為避免夜長夢多,今晚就實施抓捕。」
「猴子,錢小三。」
「到!」
「你們現在就根據野山梨花交待的地址,秘密將人帶回來。」
「是。」兩人凜然敬禮,殺氣騰騰的的走了。
「鄭呼和、楊文軒、劉魁。」
「到!」
「老鄭負責審訊工作,先將審訊室清理出來,人一到馬上開始審訊。
楊文軒、劉魁你們二人立刻集合人手待命,犯人一招供,立刻開始抓捕。」
「是。」三人同樣起身敬禮。
「好了,分頭行動吧。」
鄭呼和心神一凜,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蒙了,今天不是一直在抓捕日諜嗎?怎麼突然牽扯出紅黨來了?
他沉默了一會,心情有些沉重。
紅黨叛徒也就罷了,但此人牽扯到19個其他的同志,他本能地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
作為一個打入特務處內部的紅黨地下黨員,這些年,不知有多少被抓或即將被抓的人因為他而避免了遭受嚴刑逼供的厄運,但有時候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同志被捕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挫敗感每次都會讓他心力交瘁。
至於這麼做會不會暴露自己,他已經不在乎了,行走在懸崖邊上是他生活的常態,不管暴露與否,不管哪種結果他都能平靜面對並且果斷處理。
郭文標剛被抓到審訊室,行動科科長何志遠就滿面春風地趕了過來。
「雲義老弟,聽說抓到一條大魚?」
「何科長,您電話打不通,我只能先奏後斬了,還望您不要怪罪。」
「你做的對,哎呀,今晚睡過頭了,竟然錯過了一場好戲,這可是意外之喜啊,走,去審訊室!」
審訊室光線很暗,雖然清理了一番,但依然難掩刺鼻的血腥味。
屋內除了鄭呼和和一名記錄員,沒有任何警衛、便衣在場。
一進審訊室就聽到郭文標的叫囂聲:「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知不知道這是綁架?還有沒有王法了?」
雖然他氣勢很兇,但在張義幾人看來怎麼都有點色厲內荏。
「綁架你應該找警察局,這裏是特務處,再大喊大叫,信不信我斃了你?你一個開茶館的,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何志遠在主座上坐下,一拍桌子,呵斥了一句,直接說道:
「別廢話了,將你的組織交出來。」
「我沒有組織,我就是個開茶樓賣力氣的,哪有什麼組織。」郭文標雙手環抱,一臉無辜。
張義看了一眼鄭呼和,鄭呼和瞥了一眼郭文標,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眼裏沒有一絲波瀾,面無表情地按下了桌上的監聽設備。
下一秒設備中響起一個女聲:「大象,我們給他起的代號叫大象.」
聽到這個聲音,郭文標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還要我繼續嗎?」鄭呼和關閉監聽設備,冷眼看着他:「郭副書記,期待你的棄暗投明。」
郭文標目光游離,在幾道凌厲目光的注視下,心裏防線立刻崩潰,他嘴唇哆嗦着,聲音帶着無法掩飾的恐懼和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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