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淵牽着一匹狼站在棲霞居門外,面色有些猶豫。
他是不信宋惜月會想出那麼噁心的點子的,但他帶着狼將闔府上下都餿了一遍,就連寧壽堂也沒有放過,唯獨沒有來棲霞居。
直覺告訴他兇手就在裏面。
但他又沒辦法說服自己宋惜月會做這麼噁心的事。
再加上昨日她那副柔弱堅強的模樣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除這些之外,從大局來看,目前顧潯淵最好是不要得罪宋惜月的好
一時間,他有些遲疑要不要進去。
就在這時,棲霞居大門「嘎吱」一聲打開,兩個面生的武婢正神色匆匆地走出來。
見狀,顧潯淵連忙迎上前,一人一狼直接堵住了二人的去路:「你們上哪兒去?」
聞言,武婢宿荷輕輕皺眉,道:「奉我家主子之命,去請大夫,請大人讓路!」
」請大夫?「顧潯淵微微皺眉,旋即道:「阿月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與大人無關,請大人讓路,不要耽誤屬下的事。」宿荷是爾弛的副手,平日裏屬於幹活不說話的人。
此時見顧潯淵就是不讓路,頓時也有些不爽了起來。
見狀,顧潯淵面色更加沉冷,道:「不是我不讓,而是你必須說清楚,阿月到底是怎麼了?」
「你們認她為主,但我是她的夫君,在你們面前,我也是主子,我要你們立刻說清楚!」
說着,他吹了一聲口哨,牽在手裏的狼立刻將上半身壓低,衝着宿荷二人露出了兇相。
見狀,宿荷很不滿地皺起眉頭,道:「不是我們家主子病了,而是院子裏的碧玉昨夜吃壞了肚子,小姐讓我們去請大夫。」
聽了這話,顧潯淵愣了愣,昨夜那股難以言喻的臭味仿佛又在鼻尖涌動。
他面色變得難看,盯着宿荷,道:「昨夜就吃壞肚子了嗎?」
「是,還請大人讓讓路。」宿荷面色同樣冷淡。
聞言,顧潯淵略一思忖,不知想到了什麼,倒也真的讓開到了一旁。
目送着宿荷頭也不回地離開後,顧潯淵冷哼一聲。
「宋惜月啊宋惜月,裝得一副清高不染塵埃的模樣,背地裏卻幹得出這麼噁心的事,我還當真是小瞧你了!」
「你以為讓人鬧肚子就能掩蓋味道嗎?呵,愚不可及!」
說着,他緊了緊手裏的繩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棲霞居大門。
宋惜月身披火紅的狐狸毛披風站在廊下,手裏緊緊地握着身邊墨玉的手,滿臉的着急。
顧潯淵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當即冷聲呵斥:「宋惜月,你該當何罪!」
聞言,宋惜月回頭看他,一臉迷茫:「大人何意?」
顧潯淵冷哼一聲:「你讓人半人上我院中澆糞之事,難道想要否認嗎?」
宋惜月臉上的表情更加迷茫:「澆什麼?」
「澆糞!」
「什麼?」
「你讓人上我院中澆糞!」
「澆往哪裏澆?」
「往我頭上!」
顧潯淵越說越氣,大喊道:「澆了我和嬌兒一頭一臉,你難道要否認嗎?」
「我真是沒想到,你堂堂宋氏女,出身高貴,舉止高雅,竟然做得出這樣噁心人的事,宋惜月,你該當何罪!」
聽了他的話,宋惜月滿臉都是迷茫不解。
好一會兒後,她才好像從愕然驚訝之中回過神來,倒吸一口冷氣,道:「大人昨夜被人澆了一頭一臉的糞水嗎?」
「那不然呢!」顧潯淵氣得七竅生煙,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是臭的。
宋惜月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立刻後退了半步,道:「那大人來我院中做什麼?」
顧潯淵:「我來找你算賬的!」
「算什麼賬啊?」
「你往我頭上澆糞水的賬!」
「大人瘦了如此大辱,可有請大夫看看?那那東西又臭又髒,可千萬別落下病根了」
「宋惜月!」
顧潯淵暴跳如雷:「你別跟我裝傻!事情就是你乾的,你難道要否認嗎?」
宋惜月掩着鼻子,滿臉無辜地看着他,道:「我幹什麼了?」
「你往我頭上澆糞水了!」
「你被澆了糞水,那麼髒,可有請大夫看過有沒有事?」
「」
顧潯淵被宋惜月這副反應氣得直接沒了脾氣。
他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好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臉都氣白了。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揉了揉被氣得有點發疼的腦袋,心中隱隱生出了幾分殺氣。
他看着宋惜月,陰沉道:「你別在這裏顧左右而言其他,是與不是,讓我帶着狼兵入內一搜便知!」
聽了這話,宋惜月捂着鼻子搖了搖頭:「大人,昨日蘭夫人來過之後,我家碧玉就開始鬧肚子,如今已經一夜過去,她還未曾好轉。」
「若是你進去了,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一幕,難道還要將我家碧玉收入後院嗎?」
聞言,顧潯淵腦子「叮」了一聲,好似尋到了方向一般,立刻道:「昨日嬌兒來過?」
宋惜月嘆氣點頭:「蘭夫人擔心自己的孩子,自然得盡人事聽天命。」
「昨夜我迫於無奈,答應了幫她這個忙,但提出要她離開大人身邊的交換條件,她當時也同意了。」
「或許她只是假裝同意,暗中還是覺得我的要求太過不近人情,所以她走後不足一刻鐘,碧玉就上吐下瀉。」
說着,宋惜月眼眶微紅,用手帕按了按眼角,側身朝向墨玉,語帶哽咽道:「大人也知道,曾經我身邊的芝雲是懂醫術的,所以我也清楚,碧玉如此,是中了蠱。」
「我原是想請人求蘭夫人高抬貴手,可可我聽聞昨夜昨夜大人與她恩愛春宵,我豈敢在這個時候上前打擾?」
「但我實在放不下碧玉,只好派人去請尹老,若是大人不信,待會兒尹老到了,大人可以問他老人家!」
說完,宋惜月伏在墨玉的肩頭,泣不成聲。
墨玉單手摟着宋惜月,另一隻手輕輕在她脊背上安撫地拍着,眼神不善地看向了顧潯淵。
見此情景,顧潯淵腦子裏想的已經不是找昨天晚上澆糞水的人了。
而是白嬌嬌這個該死的,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對宋惜月動手!
要知道,年底可是一年下來歷數軍功的時候!
顧潯淵這幾個月鬧出了不少笑話,如今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還等着年底歷數軍功的時候,蹭一點宋家軍的功勞,好再往上升一升呢!
要不是如此,他豈會將顧知禮丟在小顧莊!
白嬌嬌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想到這裏,顧潯淵連忙上前:「阿月別擔心,我這就去叫白嬌嬌過來,不解了碧玉身上的蠱,我絕饒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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