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到了開庭審判的日子。
霍長澤這一陣仗極大,就連皇上、二皇子、四皇子都來了。
皇上拿起了桌上擺放的秘信,說:「霍將軍,你對這封秘信可有什麼話要說嗎?」
霍長澤跪在地上,淡淡說:「沒有。」
「這封秘信確實是臣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譁然。孫衛表情更是囂張,直接叫囂道:「大家都聽見了吧?霍將軍親口承認這封秘信就是他的。」
霍長澤話鋒一轉,「不過,還請孫將軍將這秘信念上一遍。」
孫衛瞪大了眼:「我如何能認得這北齊的字?」
「孫將軍不認得,你身邊總該有人認得。」
孫衛臉色頓時變了,以為霍長澤在含沙射影內涵他,於是他大聲喝道:「霍長澤你什麼意思,你不要血口噴人!」
霍長澤面向皇上行禮,請求道:「既然孫將軍不願意讓人念出來,還請皇上讓懂得北齊文字的人過來看一下。」
「准。」
大學士拿着秘信看了一遍,表情猶豫「皇上,這……」
「這寫的什麼?」
「上面寫的都是孫將軍通敵叛國啊皇上。」
眾人皆驚:「什麼?」
面對眾人的驚訝,霍長澤卻一臉淡然。
那密信早就被他調包了。孫衛在抵達邊陲時他就已經派人時時刻刻都在盯着他了,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放過。
他知道孫衛會做些什麼,但他也沒能想到二皇子居然敢和北齊皇子聯手。派了奸細潛入軍營,這也導致了沈姣不幸遭到意外……
孫衛慌得直接從地上站起身,指着大學士怒罵道:「你血口噴人!定是霍長澤收買了你!」
大學生無端被污衊,頓時顫顫巍巍跪在地上,說:「皇上,臣……臣冤枉啊……」
這個時候四皇子立馬站出來呵斥孫衛,「大膽!這可是宮裏的大學士,豈容你污衊?!」
孫衛還是不甘心,他繼續說:「霍長澤還將糧草信息泄露了出去,導致……」
「這不都是孫將軍做的事嗎?」霍長澤的聲音從一旁冷冷傳來打斷了孫衛的話。
孫衛還想反駁,但與此同時,四皇子安排的人已經將兩名士兵押了上來。
孫衛定睛一看,正是他派去聯繫北齊的人
孫衛頓時慌了,不顧形象地大叫道:「二皇子!二皇子救我!」
二皇子臉色難看得很,見情況不對立馬與孫衛割席,「你竟然背着我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又豈能容你?」
隨即二皇子跪在地上請求皇上將孫衛即刻處死。
皇上越看二皇子越覺得心寒,最後命人將孫衛關了起來。二皇子也被罰禁足一月。
待一切都處理好後,皇上從台上下來將霍長澤從地上扶起,說:「霍將軍,你可是受了委屈了……」
「你又才立下大功,朕還沒想好該怎麼補償你呢。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霍長澤順勢從地上站起身。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勾起了嘴角,說:「臣還真有一事相求……請皇上恩准。」
……
沈姣回去後等了許久,才聽到了關於霍長澤的消息。
霍長澤已經洗刷了冤屈,那孫衛已經被處死了。
由於孫衛和二皇子脫不開干係,皇帝覺得他心狠手辣,越發不喜。不久後便立了四皇子為太子。
陸隼風和賀青已經醒了過來,沈姣把這些消息告訴他們後他們便離開了。應該是去找霍長澤去了。
沈姣在這院子裏左等右等,霍長澤卻一直沒回來。
難道他是想賴賬?!
沈姣憤怒了,霍長澤當初在牢裏說的好好的要還她錢,如今出來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沈姣氣得晚飯都只吃了一點。祁煜見她心情不好,便把口中的話都咽了下去。
他今天出門了一趟,竟然聽到了霍長澤準備與雲安郡主成親的消息。而且還是霍長澤主動請求皇上賜的婚。
而如今沈姣還在傻傻的在這個院子裏等他,祁煜心中騰起一團怒火,甚至想不管不顧地告訴她。
但現在又看到她傷心的模樣,他又開不了口了。
他想,等明天再說吧……
……
今日的京城可熱鬧的很,街上的人群摩肩接踵。
數十里的紅妝,馬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從街頭一直排到街尾。車裏面裏面裝的都是滿滿的嫁妝,光是數馬車數量都數不過來。
京城的百姓哪裏見過迎親這麼大陣仗的?於是都個個伸頭探腦地去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婚。
在隊伍最前頭的就是穿着婚服的霍長澤,星眸,飛眉,五官深刻,凌厲張揚得厲害。
看着他騎馬經過的挺拔身姿,一些姑娘看得十分臉紅,吃味地說:「也不知是哪家女子這麼幸運,竟然能和霍將軍在一起……」
「不是說了嗎?是那個什麼雲安郡主。」
「話說雲安郡主是誰啊?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說過。」女子搖了搖頭,又去問她旁邊的人,「你聽說過嗎?」
被問的人還是一臉懵,「沒有啊。」
馬車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漸漸的跟着的人群也少了些,最後霍長澤停在了一處庭院前。
一旁的下人剛準備去叩門,就被霍長澤叫住了。
他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將韁繩交給旁邊的人。他猶覺得不夠,還仔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確保沒有一絲紕漏這才走上前去輕輕叩了叩門。
沈姣正在院子裏餵魚,那魚是她之前買回來的,才沒過多久就已經被她餵得肥肥胖胖的了,在水裏都快游不動了。
祁煜已經離開了,他說,如果她改變主意了,就在五日內去城外的驛站找他。他會一直在那裏等她。
沈姣嘆了口氣,不願再去想這些事。她摸了摸金魚的魚尾,金魚受驚遲鈍地遊走了。
「叩叩——」
沈姣聽到敲門聲,向外問了聲:「誰啊?」
門外卻沒傳來回答。
沈姣一把將手中的魚飼料全部灑進了魚缸里,她拍了拍手上留下的殘渣,就過去開門。
「誰……」
門外,霍長澤笑着喊她:「姣……」
還沒等霍長澤話說完,沈姣砰地一聲就將門給關上了。
沈姣十分懷疑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不然她怎麼會看見穿着婚服的霍長澤。
霍長澤不是要娶那雲安郡主嗎?怎麼來她這了?
霍長澤碰了一鼻子灰,他看着眼前緊閉着的大門,有些無奈地敲了敲,「姣姣?」
過了一會沈姣又將門打開了,她只開了一道小縫,透過那縫隙和霍長澤說話:「你是過來還我錢的嗎?你把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霍長澤聽到她的話頓時臉就黑了,什麼叫把東西放下就可以走了?今天要走沈姣也得跟他一起走。
於是霍長澤在沈姣關門之前一手握住大門,將門給推開了。
霍長澤一把攬住她的細腰,防止她逃跑,說道:「跑什麼?」
沈姣氣鼓鼓地瞪着他,問道:「你過來幹嘛?」
霍長澤挑眉笑了一聲,「你覺得我今天穿成這樣是過來幹嘛的。」
沈姣弱弱說道:「還我錢……」
「……」
霍長澤向後揮了揮手,下人立刻搬了一堆紅箱子放在沈姣面前。
然後下人將箱子打開了,露出裏面的金銀珠寶,在陽光反射下差點沒把沈姣的眼給閃瞎。
「我今天過來迎娶雲安郡主你成為我的娘子。」霍長澤直接將話挑明了,「只要你答應了,這些,還有後面馬車上的那些,包括將軍府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是你的了。」
「雲安郡主?」沈姣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說道:「我?」
「當然是你。」霍長澤被她呆愣的模樣逗得笑出聲,「這可是皇上親自給你封的,高不高興?」
小天使:君子不受嗟來……
小惡魔:滾一邊去!這是嗟來之食嗎?這可是我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好吧。」沈姣扭扭捏捏的,她再次向霍長澤確認一遍,「真的都是我的嗎?」
霍長澤鄭重吻上了她的嘴唇,「全部都是你的,包括我。」
「我只願……與爾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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