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
「我沒事。」
「看起來像是被人那啥了一樣。」李休羽皺眉。
「我真沒事。」李莊生笑容慘澹。
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甚至作為一個男生,在世人看來也談不上多吃虧但是這糾結憤懣的心情,像是被人戴着拳套打了一拳又一拳,而他就像沙包一樣,在空中直晃悠。
「發生什麼事了,連我都不能說?」
「沒事,我沒事老媽跟你說的事,你不是也沒跟我說麼?」
李休羽擺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早就知道了。」
李莊生此刻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也不深思:「嗯,難怪你看起來最正常。」
「我正常嗎?」
李休羽心說我演技這麼差嗎,我明明很配合他們演難過的!
李莊生起身回屋,此刻什麼都不想多說,只想靜靜躺一會兒。
「誒,有事跟我說昂!我會一直在的!」李休羽不滿地皺眉。
「知道了。」李莊生十分應付地回答,卻讓李休羽眉頭直皺。
不一會兒,李休羽走進李莊生房間,見他還在躺着發呆,便坐在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腿:「你不打遊戲嗎?」
「什麼遊戲?」
「電腦遊戲啊,我們班上男生天天說英雄聯盟,好像沒見你玩過?」
「不喜歡玩。」
「那你喜歡玩什麼?」
李莊生翻了個身:「什麼都不喜歡。」
李休羽咋舌,故意強硬地拽着李莊生:「那你起來,陪我玩4399!」
「我真沒事,伱出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就好。」
李莊生心裏已經非常煩躁了,但面對李休羽,還是按捺着所有的火氣。
李休羽沉默了片刻:「是不是林月花家出什麼事了?」
「沒有,她和她奶奶好好的。」李莊生笑笑,「我真沒什麼事,你出去吧,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
李休羽見狀,只好悻悻地離開房間。
李莊生脫下衣服,鑽進被窩裏,閉着眼睡覺,可有無數種原因,以至於心中千頭萬緒完全睡不着。
過了片刻,他聽見輕微的開門聲,聽腳步應該是李休羽,他懶得睜眼。然後便聽到「滴」的一聲,空調被打開。
「還沒睡?」李休羽問。
李莊生沒有作答,李休羽便躺在他的身邊。由於李莊生睡在正中間,李休羽小心翼翼地側着身子,才能勉強躺下。
「睡吧,睡吧。」李休羽在李莊生的身邊,輕輕地說。
再度睜開眼睛,窗外已經黑了。李莊生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李休羽在他睡着後就離開了。
他緩緩坐起身,感覺到悶熱,便關了空調,穿衣出門。
「大懶蟲醒啦?」李休羽笑道。
「一天到晚睡覺,大過年的這麼懶!」李明華斜睨,「看你還沒睡醒嘛,洗把臉去!」
李莊生打開水龍頭,手接涼水,往臉上撲了撲,一瞬間刺骨的冰涼令他清醒不少。
「誒。」李明華走到李莊生身邊,目光幽邃,「你媳婦給我送禮了。」
「什麼?」李莊生一愣。
李明華拉着李莊生走進房間,語氣莫名:「就你媳婦胡夢蝶啊,今天上午跑到店裏,丟下兩份禮物,說是送給我和你媽的。我一開始還不知道呢,店裏就你表姑,她打電話給我才知道!」
「你收了?」
「我兒媳婦給我拜年送的禮物,我還不能收啊?再說,也不是很貴重的東西。而且人家專程送來,我都不知道她家住哪,想退也退不了啊。」李明華目光更加複雜,「她還說,你也給她爸媽家送禮了?」
煩悶感愈加濃烈,李莊生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想再提這件事。
他去胡夢蝶家的時間是下午,但胡夢蝶應該是早就預判到他上門前會買禮物,故而提前送出。
「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啊,你還不讓我說,你們自己又」
「我說了別管我們了,我不用你操心!」李莊生無奈地磨牙。
李明華隱隱有些怒意,下意識地按住腰間皮帶,但想想看還是算了,這個小子不是16、7歲,管太多確實會被嫌煩。
「行,以後不管你們了!你們小兩口自己看着辦,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也別來找我求助!」李明華氣呼呼地點了點李莊生,離開房間。
【好好寫作業沒?】
林月花發來了短訊。
李莊生息了屏,隨手丟到一邊,不知道怎麼回答。許久,他才打開手機:【在寫。】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加油。】
李莊生看了眼回復,將手上的諾基亞丟到一邊。
他想到了胡夢蝶的種種好,忽然又想到了林月花的種種好。
這和林月花有什麼關係,我和她根本沒到那種關係,我也不是抱着那種目的沒有!這和胡夢蝶有什麼關係,無論她用什麼手段,我說了不複合就是不複合!
我為什麼要如此煩惱,這種難受的心情真是莫名其妙啊!
李莊生忽然又坐起身,大口喘着氣。乾脆寫作業吧,可寫了兩題實在寫不下去。遊戲也不想打,那些遊戲突然味同嚼蠟。
他打開暴風影音,看着歡樂的《出包王女》,手上不停地按着快進鍵,面色煩躁。
小區隱約傳來pia、pia、pia的鞭炮聲,過兩天就是大年三十。屋外響起陌生人的聲音,似乎又有人來拜訪。
他愈發煩悶,心裏怎麼都不踏實。這時qq忽然響了,居然是祝枝雪。
對方很少給他發信息,之前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手機,後來則是因為李莊生說自己很少玩qq。
李莊生即便登錄qq也是一直處於隱身狀態,這是他大學期間養成的習慣,忘了最開始是什麼目的,只知道最後這麼做是因為習慣。
李莊生望着祝枝雪的信息,過了好幾分鐘,才將狀態改為在線,然後不咸不淡地回復。
祝枝雪似乎沒有什麼目的,仿佛找他只是為了閒聊,一通亂扯,從文字上完全看不出其心情。
【我媽喊我了,我先下了,新年快樂】李莊生打字如飛。
【我不喜歡過年】祝枝雪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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