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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營陣地上受到的攻擊越來越猛烈,陣地前的屍體也是越來越多。無數的馬和人的殘肢斷臂交疊在了一起,陣地前現在已經沒有了落腳的地方。騎二師二團的攻擊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了,馬家軍的士兵打仗時的那股瘋狂勁也着實把陣地上的一營官兵們震撼了一把。
一營的傷亡逐漸加大大,到現在陣地上能拿得動槍的只有不到二百多人了。
馬占奎的眼神越來越冷,仗打到了現在,他的二團已經在對面的陣地前折了近一千名弟兄了。有好幾次有幾名騎兵已經衝進了陣地,可硬是被對面的士兵用刺刀和衝鋒鎗給趕了出來,這在馬占奎的軍旅生涯中可是從未有的事情。
看着前面搖搖欲墜的陣地和滿地的屍體,馬占奎的眼神更冷了「來人」
「到」
「命令一二三營一起上,不許給他們以喘息的機會,你們一定要把那塊陣地給老子壓扁囉」
「團座,那塊陣地太小,咱一塊上的話施展不開啊」一旁的參謀長急切的說道。
「哼我沒說讓他們一塊上」馬占奎此時倒也沒有喪失理智:「日本人不是有個波浪戰法嗎?咱們也學學他們,告訴那幾個營長,不要顧忌傷亡進行密集衝鋒,一定要把那塊陣地拿下來。」
「是」
此時,一營陣地上任然苦笑着對劉俊說道:「好了劉俊,現在是時候了。你趕緊帶着那些護士和傷員上車,一會陣地被突破的時候肯定有一個短暫的混亂期,你抓緊時間趁機衝出去」
「心齊兄,我想過了,我不能當逃兵,還是你帶隊突圍吧,我來拖住敵人。」劉俊有些煩躁的說道。
「撲哧」任然笑了:「你個瓜娃子,老子是誰,老子是一營之長,老子要是逃了,按照軍規那是要上軍事法庭要槍斃的,你跟老子不同,你只是營副,再說了你是奉命突圍的,沒你什麼事。」
劉俊知道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眼裏含着着淚給任然敬了個禮。叫上了幾個女醫護兵抬着傷員,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兩輛卡車,準備着一旦陣地被攻破就立刻突圍。
看着劉俊他們上了車,任然常舒了口氣轉身向陣地走去。
看着陣地前馬家軍的騎兵們排着前所未有的密集的隊形沖了過來,任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欺負老子沒炮算什麼本事,罷了罷了,老子今兒個就要把這百十來斤交待在這裏啦」
看着騎兵密集的隊形越來越近,任然剛想命令開火,突然兩顆黑呼呼的東西落到了正在進行衝鋒的騎兵群里「轟轟..」的兩聲巨響,一陣濃煙升起,帶到煙霧消散後人們驚奇的發現騎兵群那密集的陣型里就象是被老鼠啃了一半的大蘋果,原本密密麻麻的騎兵們消失了一大塊,剩下的騎兵也是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在陣地上,心裏早有了必死覺悟的的兵們驚訝的發現,一架大夥都熟悉的p47正在洋洋得意地搖晃着翅膀昂從他們的陣地前掠過,士兵們從來都沒發覺平日裏那醜陋的胖子在今天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可愛。
更高的天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二十多架p47戰機,它們正在輪翻着往下俯衝扔着炸彈,一枚枚五十或一百公斤的炸彈把那些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騎兵們炸得東奔西逃。
「呵呵呵...」任然靠在了工事裏傻傻的笑了起來「他娘的,總算是把這條小命撿回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馬彪暴躁的大吼着,他靠在馬的身邊,望着天空中正肆虐飛舞的飛機,心中一陣不甘。
眼看着對面的陣地就要被攻了下來,自己就要出口惡氣了了,可是這群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飛機卻硬生生的打斷了自己的計劃。它們此刻正在肆意虐殺着自己的勇士,可自己卻毫無辦法。
「命令部隊全體向西寧撤退」望着正在天上肆虐的飛機,馬彪長嘆一聲,他雖然為人殘暴,但也不蠢。他知道現在要想進攻銀川的想法已經是不可能實現了,最後只好不甘心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是」
望着傳令兵遠去的身影,馬彪狠狠的望了前面的那片陣地策馬跑向了玉門關方向。
青海西寧
馬步芳公寓
一名馬家軍軍官正抱着馬步芳的大腿痛哭流涕。
「馬主席,第二師、第二師全完啦」毫不容易從第二裝甲師的手裏逃出生天的馬佔英一個大男人在馬步芳面前哭得稀里嘩啦。
「馬祿死啦?」馬步芳端坐在大廳的太師椅里,端着茶杯的右手在輕微的顫抖,嘴巴輕微的蠕動一下問道:「你給我仔細的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馬佔英哽咽着把戰況和馬步芳詳細的說了一邊,重點還還點明了以前從未見過的那種鋼鐵戰車。
馬步芳聽罷把身子靠在了太師椅上輕聲道:「我以前在南京的教導隊也見過那種戰車,當時也沒感覺它有什麼厲害,可沒想到啊,看走眼咯」馬步芳苦笑了兩聲,又看了看面前還在下跪的馬佔英,低聲道:「這次你既然逃了回來,就下去組織民團加強防禦吧,察哈爾分明是衝着我們西寧來的,他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呵呵,建明啊,你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西伯利亞赤塔市的前沿指揮部里,白崇禧正和蘇童下着象棋。
「我正愁青海攔在前面沒有藉口收拾他呢,既然馬步芳這麼急着跳了出來,要是還不會借勢,那不是太可惜了嗎?」蘇童輕輕的笑了笑,把手中的棋子一拍,「當頭炮」
「你這步棋是走對了,可是下一步你考慮過怎麼辦嗎?」白崇禧也笑了,把棋子一動:「上馬」
蘇童看着自己這位新上任的副參謀長有些不滿的說道:「建生兄,這個問題好像應該是你這個參謀長份內的事吧,你怎麼倒是考起我來啦?」
「我們可以借勢嘛」白崇禧看着面前長官的眼睛笑了,拿起了一枚棋子重重的拍在了棋盤上:「將軍」
民國二十六年五月一日
全國各地的報紙媒體都刊登了一則消息,青海省代主席馬步芳縱容下屬為滿足一己之私慾,當街強搶察哈爾一過路商人之人*妻供己陰欲,其夫找上門來後更是把其關在牢房裏向其家人索要巨額贖金。堂堂一省主席竟然行此土匪行徑,真是可悲、可嘆之至。當察哈爾政府去電責問,要求其無條件放回那對商人夫婦,並賠償損失時,馬步芳竟然還是死不改口,聲稱不交錢就不放人,囂張氣焰竟然至此,着實是讓人義憤填膺。現察哈爾政府已派出第二裝甲師至西寧城外,察哈爾政府秘書長席漢乾宣稱:馬步芳若是執意不放人,察哈爾政府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討回公道。
此文一出全國譁然,大公報、申報、國民郵報等等主流媒體都對這件事提出了評論,他們都對馬步芳欺男霸女之事提出了強烈的譴責,但同時也對察哈爾政府為一商人之事竟然出動了一支全副武裝的部隊前往西寧感到不解,認為此乃小題大作之舉。兵乃國之利器,豈可輕易發之?
而察哈爾日報則刊登了席漢乾的親自撰寫的文章,文章稱:察哈爾之軍隊乃人民之軍隊,軍隊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其治下百姓之安危和利益。要是眼看到百姓受辱而軍隊卻無所作為,此種軍隊要來何用啊?
就在幾家報紙在打口水仗的時候,蔣委員長正在他的辦公室里和一幫子高級幕僚正在商議這事所引發的後果。
「彥及,你來說說你的看法」委員長看了看身邊的這位御用筆桿子一眼問道。
陳布雷苦笑了一聲說道:「還能有什麼看法,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馬步芳做事魯莽,不考慮後果,被察哈爾抓住了小辮子,現在弄得騎虎難下。」
委員長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回頭又問道:「暢卿,你的意見呢?」
楊永泰這位歷史上原本在去年就遇刺身亡的行政院秘書長長嘆了一聲道:「看來蘇童的治下又要多出一個省了。」
「什麼?」陳布雷驚訝的說道:「蘇童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他現在已經是蒙、察、寧三省實際之最高長官了,他還不滿足?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哼,滿足?人之欲望本來就是一個無底洞,你怎麼能夠指望他會滿足呢?」楊永泰反駁道:「更何況馬步芳這種見了漂亮女人就邁不動步的蠢材竟然自己拱手把絕好的藉口送到了蘇童的手裏,要是蘇童不趁機對青海下手,我倒還真懷疑他的政治智慧了。」
「夠了,馬步芳愚蠢,蘇童貪婪,這兩個人在那裏打生打死就由得他們去吧。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能從這件事裏撈到什麼好處。」這時時任教育部長的陳立夫也在一旁插話了。
這時委員長不動聲色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張清單說道:「這是察哈爾政府轉發過來的蘇童給中央的電報,你們都看看吧」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