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於運來都向外看去,就見徐愛華快速向外跑去的身影。
於運來一急,手裏的東西掉落到案板上。
我對於運來說,「叔叔,我去看看!」
他連忙點頭,不放心的看向跑遠的那道身影。
我趕緊出了屋,看見周海珍不知所錯的對我攤了攤手,聳聳肩。
「你呀!就是嘴快!」我說完,就朝着徐愛華追去。
徐愛華跑去了海邊的礁石灘,坐到了礁石上,怔愣的看向大海,我也跳上她坐着的那塊礁石,站到了她的旁邊。
我們兩個誰都沒說話,只是都安靜的聽着驚濤拍岸。
良久,她才開口,「我不是嫌棄他一無所有,只是我還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我恨邢智利,恨她的無情,惡毒,勢力。
但是,於運來當年又何嘗不是?他要是不想利用這個女人達到某些目的,又怎麼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徐愛華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激動。
我沒有打斷她,讓她繼續發泄。
「說實在的,我是……」她頓住哽噎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我,「我是心疼他,如今落下了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
我表示理解,點點頭。
徐愛華咬牙切齒的說道,「徐慶仁太狠了,他不去懲罰那個到處留情的始作俑者,而卻殘害對他而言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他是人嗎?
他心知肚明於運來毫無抗爭的能力,卻依舊對他趕盡殺絕,這口氣我怎麼能咽得下去?」徐愛華被氣的攥緊雙拳,「這口氣我一定替他出!太特麼的熊人了!」
「卑鄙,他就是一個卑鄙的小人!他吃人家的人血饅頭,也不嫌髒?用老婆劈腿換來實惠,換來自家的闊綽富貴,真是噁心至極!而邢智利,你看看她,你看看她的嘴臉,夠噁心嗎?」
徐愛華咆哮着,控訴着徐慶仁與邢智利這對陰險狡詐的老傢伙。
發泄了一通,終於平復的情緒,猶如剛剛刮過颶風的海面,一點點的歸於風平浪靜。
直到這時,我才開口,「其實,我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是這就是事實!你也看到了,他們終究要面對正義的唾棄的。
於運來說的對,是他的貪念,讓自己變成了今天的模樣,他必須面對這個代價!其實真的很難得,能看到他是那麼的平和的接受了這一切。
沒抱怨,沒破罐子破摔,沒有表現的生不如死,已經很不錯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一生的路很漫長的,誰敢說自己不會犯錯。但是他終究是你的親生父親,給了你生命的那個人!」
「可是,我的生命,為了他們的私慾而生,一路倍受磋磨……」徐愛華不服的反駁着我。
「沒有人一帆風順!」我打斷她,「他說的話你聽到的,他不敢奢望你認他。但是你能否認他是愛你的嗎?」
徐愛華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我繼續耐心的跟她說,「從我們第一次來到這個小島上,他就心知肚明你是誰,他都是默默的關注着你,不敢有過分的奢望。
就在剛才,邢智利當眾詆毀你的時候,一直淡漠的他,才突然暴怒,為的是什麼?你不會不明白?」
徐愛華望着遠方的海面,眼圈有點紅,她當然明白,那一刻的於運來,暴怒的就像一頭護犢子的雄獅。
我笑着說,「我都篤定,誰要是敢對你出手,他能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撕了他!」
徐愛華突然就笑了,但卻慌亂的抹了一下眼角。
「我敢說,即便是你長到了這麼大,但是這是你第一次感受到父愛的溫暖。」
「是!確實是第一次有人為了我怒吼!說邢智利枉為人母!」徐愛華由衷的說,「其實,我挺感動的!敢動能有人真心的護我!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跟他相處罷了!」
我按了按她的肩,「我理解,我也不是勸你非要馬上就接受他,認下他。但是,別太克制自己的情感了。
要是你能接受他就是個平民百姓,沒有任何光環,也不能給你你想要的後盾,那就給他一點點的溫暖。
別看上去像個冤家一樣,你們都是孤單的。你是,他也是!可血濃於水,他終究是你的父親,對你是有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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