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白澤武高校園內一片寧靜,所有的教學樓已經熄燈停止活動,學生也都回到了公寓休息。
這時,校隊訓練室的大門「滴」一聲解鎖,兩道人影穿過,裏面亮起燈光,
「不要太晚,回去的時候,記得關燈。」
秦英對白羽囑咐一句,將用來解鎖的教師卡留下,轉身離開訓練室,
等重新回到校園,她拿出手機,點擊聯繫人「周老師」,打了過去,
從開學起,每隔兩周她們就要固定聯繫一次,最近高校聯賽賽事加緊,變成了每周一次。
「滴答」的歡快鈴聲剛響幾秒,電話就接通,接着一道略顯焦急的成熟女聲在另一頭響起:
「秦老師,這麼晚打電話,白羽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是好消息。」秦英抬頭看向大樓中唯一亮起的窗戶,
「剛剛有位老前輩將一門高階武技交給了白羽,白羽很開心睡不着,正在訓練室練習。」
「那就好,一直以來勞煩秦老師你費心了,也請你幫我謝謝那位前輩。」
「這是我應該做的,那位前輩也知道白羽父親的付出。」
秦英說完,另一邊的周玉蘭遲遲沒有回話,氣氛莫名變得有些沉重,
過了半分鐘,周玉蘭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不只是白羽父親,每一個沒有回來的人都值得被銘記,可惜他們其中大部分連墓碑都是假的。」
「抱歉。」秦英蹙眉緊握住手機。
錯誤無法被糾正,失敗被掩飾為成功,
真正的「浴火」對所有活着的知情者都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心坎,
現在武師管理局內部派系林立,甚至異武師組織的壯大,都是從這件事開始。
「好了,不說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白羽最近和那個叫趙玲玉的女生怎麼樣,我看電視直播上,兩個小孩在備戰席經常說悄悄話。」
「他們兩個確實比較合得來,平常對練互為對手,很有默契,之前在紅楓市,兩人也一起出去吃過飯。」
「真的?嘖嘖,白羽這點上完全不如他父親專一,私下網戀也就算了,現實還和別的女孩曖昧,可憐我的瑩瑩,什麼都不管,不行,我要找個機會好好說說白羽。」
秦英聞言笑出聲,還有一個齊雨,周玉蘭都還不知道呢。
「白羽確實招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喜歡,不過,周老師你也不用擔心,白羽很有擔當,不會做出超越邊界的事情,小孩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最終都會有結果的。」
「也對,總之,能確定白羽是正常喜歡女生就好,之前,我打掃他房間都沒發現過藏匿的怪東西。」
「.」
秦英隔着手機也能體會到那邊周玉蘭的安心,她正色起來,接着道:
「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周老師你一下,
白羽小時候是不是有車禍、溺水之類的遭遇,我發現他下意識會觀察、警惕周圍的環境,似乎有些缺乏安全感。」
「秦老師你的感覺沒錯,白羽確實如此。」
周玉蘭語氣變得認真,「但你說的這些,我印象中白羽身上都沒發生過的,一直以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白羽會感到不安或許是我無意間做錯了什麼。」
「不會,周老師你是很稱職的母親,我個人更傾向外部因素。」
秦英斬釘截鐵道,「你還記得白羽大概是什麼時間段變得不安嗎?」
「從小就有,但並不嚴重,後來上到小學二年級後,才變得更加敏感,每天都要給我打電話,
也就是那個時候,白羽迷上了叫做《異獸世界》的網遊,而且經常和一個女生一起組隊玩。」
「就是現在網戀那個?」秦英不禁問。
「嗯,很早之前我還偷偷問過那個女生,但她說,她也不清楚,白羽沒和她說過。」
「網絡上她不一定會說真話,伱把她的遊戲ID發給我,等這段時間忙完,我約她現實見面。」
「好吧,那麻煩秦老師你了。」
幾分鐘後,秦英掃了一眼收到的信息,「ID【早睡早起】」,她記住了。
校隊訓練室內,已經換好武道服的白羽,來到場地中心坐下,
他取出傳承魔盒,手指在上面嶄新的印記觸碰下,
頓時,一種奇妙的波動與他精神力接連,
他心念一動,魔盒從中間分開,一顆透明的玻璃珠出現,接着玻璃珠在他的正前方投射出了一道栩栩如生的人影,
此人正是呂豪,
不過相比病房內白髮蒼蒼,骨瘦如柴的低落狀態,
投影的呂豪黑髮濃眉,意氣風發,明顯處在巔峰。
「閻羅刃,由我所創,最初靈感來自「密武技·水切」,後歷經數十年磨練,體悟,終成此技。
此技共由三十二個節點和「震盪」、「切線」、「壓縮」三種波段共同組成,發揮到極致,可以從基因層次斬斷生命,尤為克制再生能力。」
巔峰呂豪介紹着,一段虛影錄像充當背景播放,
一眾「龍」段位武師輪番轟擊着七階異獸九頭蛇,但九頭蛇恐怖的再生能力完全覆蓋了他們造成的損傷,
這時,呂豪出手,下一瞬,九顆頭顱飛起,被斬首的九頭蛇轟然倒地,
它再生出的組織,並沒有和之前一樣形成新的頭顱,而是直接變成了一團無用的膿包爛肉,
再生越多,死的越快。
「連號稱不死不滅的九頭蛇都能克制,閻羅刃,果然名副其實。」
白羽驚艷着,也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趙玲瓏是被呂豪用閻羅刃斬斷了左手臂,弄瞎了右眼,那普通手段肯定無法復原,
這樣一來,即便趙玲瓏鑄就了「心域」,能發揮出的戰鬥力也被大幅度削弱。
「不要讓我有太大壓力是這個意思嗎?」
白羽想着,內心卻沒有任何鬆懈,趙玲瓏變弱確實是好事,但更重要的是他自身變強,
他拋去雜念,集中注意力,此時呂豪也詳細講解起「閻羅刃」的運轉
六個小時後,白羽閉眼躺在地板上,放空大腦,一動不動,靜靜聆聽着窗外的鳥叫,
他很累,前所未有的累,以致於他都想喊韓瑩瑩來訓練室,把他背回公寓,
路上順便他還想問問韓瑩瑩當初學習三角函數是什麼感受,會不會和他學習「閻羅刃」一樣的痛苦。
對他來說武技就像數學中的公式,節點相當於數值,波段是運算符號,
普通武技作為四則運算,即便數值再多,他多看幾眼就能得出答案,
但「閻羅刃」不同,組合它的公式混合着大量的抽象符號,他需要去重新理解,而且其中的數值會隨着個人狀態不斷變化,答案並不唯一,
呂豪的講解可以幫他找到思路,縮小答案區間,剩下的則要靠他自己嘗試。
十次、一百次、一千次每次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精力,直到無法思考、難以呼吸。
不過,和韓瑩瑩學習三角函數一樣,他的努力也沒有白費,而且還有意外之喜:
【獲得普通技能:閻羅刃,當前Lv1(入門):1/1000,熟練度達到滿級後,可與天賦卡牌融合。】
望着晶石上出現美妙的信息,白羽擠出剛恢復的一絲力氣給韓瑩瑩打去電話。
「瑩瑩,睡醒了嗎?等會來校隊訓練室,我走不動了。」
「嗯,我馬上就來。」
公寓樓19層,韓瑩瑩掛斷電話,穿好運動服,接着在齊雨睡意朦朧的眼神中,打開了窗戶,
「我去找白羽,等會回來。」韓瑩瑩說完一躍而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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