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定邦得知陳文學已經康復,高興得不得了,坐着私人飛機就來三藩接他們。
按他的意思,是想把陳文學接回申州,留在自己身邊。
他是再也不放心把陳文學一個人丟在海外了,和生意比起來,寶貝兒子的命更重要。
沒了繼承人,生意做再大有什麼用?還不是為他人作了嫁衣。
但李沐塵覺得,陳文學留在陳定邦身邊並不安全,而且陳文學現在的身體還有很大的隱患,他需要接受專門的修行心法訓練。
而且還有一件很讓人疑惑的事情,太陽聖教為什麼會針對文學下手?
如果只是為了陳家的生意,他們完全沒必要把文學培養成聖殿騎士。
從這次和太陽聖教正面接觸所見的情況來看,聖殿騎士的培養成本極高,在整個太陽聖教內部,騎士的數量絕對不會多。
正常來說,他們應該把陳文學吸收為秘密教徒,利用他陳家繼承人的身份,不但可以掌控陳家的生意,還能在通過陳家的龐大體系,在華夏發展教眾和勢力。
而聖殿騎士不但培養成本高,也會讓陳文學失去陳家繼承人的身份,怎麼看都不划算。
所以太陽聖教背後一定有針對陳文學或者陳家的另外的計劃和目的。
陳定邦聽李沐塵這麼一分析,不覺憂心忡忡。
被一個可怕的秘密教會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作為陳家的家主,這時候就不僅要考慮兒子的安全,更要考慮家族的安危了。
李沐塵說:「伯父,也不用太擔心,我想帶文學去九龍島,那裏人口構成簡單,還有我師兄在那裏,相對比較安全。另外,文學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九龍島靈氣充沛,很適合修養。」
陳定邦哪裏會不明白李沐塵的意思,讓陳文學去九龍島跟着陸大島主修行,這對陳家來說,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反正陳家跟九龍島有生意合作,九龍島又是李家的產業,讓陳文學去那裏,也算是一舉多得。
陳定邦很高興,就安排大家坐他的私人飛機一起去九龍島。正好他也想拜會一下大島主陸敬山。
正在這時候,陳定邦的助理來報,說外面有一位美女要見李沐塵。
陳文學很是驚訝:「咦,沐塵,你不是山里來的嗎,怎麼在海外還藏嬌?」
他很了解父親的這位助理,向來是個嚴謹的人,一般對客人只會用「先生」「女士」這樣的稱呼,很少會說「美女」,那只能說明,來訪的人是真的美。
李沐塵也感到奇怪,這裏是三藩,自己哪裏認識什麼美女?
陳定邦和顧言洲自然迴避,陳文學卻嚷嚷着要跟去看看,說是要替林曼卿監督李沐塵。
李沐塵也不攔着,就跟着陳定邦的助理來到了會客室。
會客室里坐着一個女人,一見他們進來,立刻站起來,笑道:「李公子,好久不見。」
李沐塵愣了一下,只覺得面熟,好半天才認出來。
「戴婷!」他驚呼道。
戴婷嫣然一笑:「過去的戴婷已經死了,我現在叫殷婷。」
李沐塵想起往事,不禁唏噓。
其實兩人分別的時間並不久,但世事滄桑,曾經的葛門此刻殷鶯進了李宅,而瑤光俱樂部總經理戴婷卻跟着段芙蓉,成了江湖飄蓬客。
戴婷本就是美女的胚子,只是過去是商業精英,身上多少帶了點資本的俗氣。而如今的她,江湖風雨洗去了世俗之氣,氣質完全大變樣,難怪陳定邦的助理也要誇她是美女。
「殷婷」李沐塵念叨着這個名字,再看她的樣子,知道她已經涅槃重生,心裏也替她高興,問道:「你怎麼會來三藩?」
「師父讓我來拜見師祖,我也是剛來不久。」
「殷老前輩說要帶我見一位故人,看來就是你了。」
「不是,師祖所說另有其人。」殷婷笑了笑說,「我今天就是奉命前來,師祖說,她不便去見那個人,讓我帶你去。」
李沐塵不覺一愣,不明白殷老太有什麼不便,問道:「那是誰?」
殷婷說:「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李沐塵點點頭,跟着殷婷出去。
「喂,你們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們啊!」陳文學追出去說。
殷婷回頭道:「也好,路有點遠,那就麻煩陳公子了。」
「哪兒的話,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哈哈哈哈!」陳文學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本正經地笑。
李沐塵看着這傢伙,很想提醒他,你的心肝脾肺腎剛剛被人挖出來洗了一遍,再這麼沒心沒肺下去,遲早被人騙去賣了。
陳文學開着車,按照殷婷的指示,載着他們出了三藩市,一路向南,來到了一個叫做卡梅爾的濱海小鎮。
車子停在一幢臨海的小屋前。
殷婷下了車,在院子門口喊了一聲:「宮奶奶,我是殷婷。」
院子裏傳來聲音:「進來吧。」
殷婷才帶着他們進了小院。
小院裏種滿了花,什麼花都有,沒有整齊的排布和精緻的修剪,但開得很生機盎然。
花間有一張長椅,椅子上坐着一個女人。
女人滿頭銀絲,帶着墨鏡,椅子的旁邊還斜靠着一根盲杖。
一條拉布拉多犬趴在主人的腳邊,警惕地坐起來,看着闖進花園的陌生人,汪汪地叫起來。
「Sunny,別叫,別害怕!」女人伸手在狗的脖子上輕輕撫摸着。
狗就又趴了下去,當眼神始終盯着來人,滴溜溜地轉着。
「宮奶奶,我把李公子帶來了。」戴婷說。
女人的身子短暫地僵硬了一下,才說:「哦,好,原諒我看不見,手腳也不靈便,就不給你們泡茶了,屋裏有飲料,渴的話,自己去拿。」
殷婷看了李沐塵一眼,然後說:「宮奶奶,你們聊吧,我去海邊走走。」
「哦,好好,去吧,卡梅爾是個美麗的地方,雖然我也沒看見過。」女人說。
「陳公子,陪我去看看海景吧。」殷婷經過陳文學身邊的時候,看見陳文學還站着不動,提醒道。
「啊,樂意奉陪。」陳文學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兩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李沐塵,站在小小的花園裏,看着對面的瞎眼女人。
「你是」
「我叫宮因洛。」女人說,「你可以叫我姥姥,準確一點的話,是姨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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