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也不停地揉着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妖嬈在後面輕聲道,「我說了,不用擔心的。」
她看向不遠處,雨幕之中站着的還有兩個人,一個人自然是寧天,另一個則是捂着肚子的西裝男。
西裝男此時嚇得臉都白了一圈,他靠在一輛貨運車上,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你、你、你」
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他現在嚇得不輕,他是稻川會的一員,是個小組長,手底下有着百十號人,也算是見過一些大場面的。
以前和其他幫派搶地盤的時候,不要命的血拼也是不少。
可那都是打得有來有回,哪裏像今天這樣,不到兩秒鐘,他帶來的十幾個小弟全都跪了!
而他根本沒看清這人是怎麼出手的!
這根本不是人!
是變態!
西裝男嚇壞了,見寧天朝他走來,嚇得一個哆嗦,大聲喊道,「你、你、你別過來!」
「我告訴你,我可是稻川會的人稻川會是大幫,有一萬多個人呢!你敢動我,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西裝男搬出了背景,期望能讓寧天感到害怕。
「哦。」
對於西裝男的話,寧天只是淡淡「哦」了一聲,毫不在意。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真的會怕,稻川會這東西,在當地還是很有名的。
鹿島和華國不一樣,華國的惡勢力從來都是在暗地裏行動,生怕被官家發現。
而鹿島的這些勢力卻敢在明面上活動,根本不怕官家!
因為他們是當地官家認證的!是合法的!
實在太囂張了!
然而,寧天根本不會害怕。
什麼稻川會,說得好聽是黑幫,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幫爛人組成的垃圾團體。
「你你」
見到寧天居然不怕,西裝男也沒了主意,他嚇得臉色慘白,忽然求饒道,「大哥、大哥我錯了,你別打我,別打我。」
「我不打你。」寧天道。
西裝男鬆了一口氣。
「我打你的腿。」寧天緊接着的話讓他一口氣梗塞。
只見寧天隨手撿起一根鐵棍,直接一棍打下去,狠狠捶在了西裝男的小腿上。
「嗚——啊——!」
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叫,西裝男直接倒在髒污的泥水裏,這一棍子直接打斷了他的雙腿!
他感覺自己痛得快要死過去。
太狠了,太痛了。
這傢伙撞斷了妖嬈爺爺的腿,現在寧天打斷他的腿,一報還一報而已。
「閉嘴,太吵了。」
寧天淡淡說着,聲音十分冷漠。
痛苦哀嚎的西裝男立馬閉上了嘴巴,
「滾吧,下次再來找麻煩,要的就不是兩條腿了,而是命。」
西裝男連連點頭,他現在對寧天的話沒有絲毫懷疑!他趕緊忍着劇痛,在泥地里爬着,快!快!快點離開這裏!
惡魔,這傢伙是惡魔!
寧天就冷冷看着西裝男帶着一幫混混落荒而逃,臉上沒什麼表情。
小木屋邊上,一直看着這邊的老爺子和老婆婆已經看得呆住了。
他們手裏還拿着刀子和木棍,他們衝出來是準備幫寧天的。
結果根本不用幫!
寧天太狠了,一個人直接把十幾個人打爆。
這這讓人根本無法相信!
老爺子動了動嘴唇,最後道,「妖嬈,你這個華國的朋友,會功夫?」
在他這種鹿島人眼裏,寧天這幅樣子,只有「功夫」能解釋了。
妖嬈笑道,「嗯,就是會功夫。」
老爺子有些激動,可是激動過後,還是很擔心,「可他們是稻川會的人」
「沒事的。」
「就算稻川會的人全來了也沒辦法對付寧天。」
妖嬈安慰着老爺子。
「妖嬈,帶着老爺子和婆婆去附近的旅館吧。」
寧天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小木屋,「這地方不能住人。」
「嗯!」
「爺爺、奶奶,我們走。」
二老不太肯離開,就像天底下所有的老人一樣,心疼花錢,「不、不用了,去住旅館要花錢,我們住在這裏就好。」
妖嬈臉色一正,「那要是稻川會的人再找過來怎麼辦?」
一聽這個,二老才同意離開這裏。
兩人去小木屋裏整理了一些東西,大包小包的,東西居然不少,妖嬈看了一眼,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比如說老爺子懷裏的水壺,「爺爺,這東西可以不要的,我們還能再買。」
「不,不行,務必要帶走。」
老爺子十分倔強,當寶貝似的抱住那個水壺,「這是你父親以前用過的。」
聽到這話,妖嬈頓時啞然,嘴巴怎麼都張不開。
「還有這個,是你過去喜歡的小布偶,還有你弟弟喜歡的玩具槍」
老爺子又從包裹里摸出一個又一個破舊的小玩具。
妖嬈看着這些玩具,眼圈頓時忍不住發紅了。
「東西都帶走,」
寧天在一旁道,「我叫了一輛車,待會就過來搬家。」
「嗯。」妖嬈重重點頭。
車子很快過來,東西打包帶走,隨後開往附近最大的酒店式旅館。
就在寧天幫着妖嬈的祖父母搬東西到旅館的時候。
一處四方的庭院之中,身着黑色羽織的源稚茂男正在寫字。
一筆一划,用的是毛筆,寫下的卻是鹿島字體。
鹿島的文字脫胎於華國,其中很多字都是華國文字,只是讀音不太一樣而已。
只見他一筆落下,最後寫下了「寧天」二字。
那字一落筆,就充滿了錚錚然的殺意!
簌簌簌,屋外的大雨依舊在下。
似乎是到了鹿島的雨季,這雨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
嘀嗒嘀嗒嘀嗒,雨水從屋檐上墜落下來,掉在青石地板上。
「寧天!」
源稚茂男微微咬牙,他心中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個電話。
「源稚茂男,我勸你的手不要伸得這麼長,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一旦伸手,會被剁手的。」
「咔嚓!」
那一聲咔嚓,掐斷的是黑川的脖子!
黑川是他的得力手下,雖然實力並不是太高,但是黑川很有腦子,這些年幫到他不少。
可卻死在了寧天手上!
源稚茂男憤怒又不甘,直到此刻都還沒平息下怒氣。
「寧天此人,十分危險!」
「如果放任他,或許不久之後就會威脅到我!」
源稚茂男臉色陰冷,「得提早解決他!」
他思來想去,最後起身,打算去一趟神社,找那位大人,幫他卜算一下寧天的下落。
華國的代理人被拔得十分乾淨,他要知道那邊的消息不是太容易了。
不知道寧天去了哪裏。
源稚茂男匆匆起身,打算出門。
經過小院的時候,遇見了正在學習規矩的源稚小暮。
她穿着鹿島的傳統女子服飾,寬大的長服遮蓋住了她凹凸有致的身軀,袖子裏露出的一截手臂白得就像雪一樣,在她眉心,點着一點硃砂。
這是鹿島的習俗,穿上傳統服飾,待字閨中的少女都要在眉間點上硃砂,以表示她們的清白之身。
一旦硃砂沒了,就代表她們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在被她父親源稚茂男叫回家族之後,源稚小暮的命運就被決定了,半個月後,嫁給南相集團的貴公子。
這半個月時間,她就在家裏,跟着教習的婦人,學習一個女人結婚後該做的事情、怎麼做飯、怎麼倒茶、怎麼說話、怎麼伺候丈夫。
這就是鹿島的習俗。
她不喜歡,卻不能反抗。
「大小姐,手腕再放低一點,不可以露出太多肌膚。」
在她對面,一個婦人見她沒有動作,言語凌厲了一點。
「知道了。」
源稚小暮低聲應是,把手腕往下放了。
源稚茂男看了一眼,也沒管太多,隨後匆匆離去。
離開庭院後,他上了一輛車,聲音淡淡,「去神社。」
車子立馬發動。
開車的人,是之前曾易容成「寧天」的那個高手。
他的真實樣貌當然比不上寧天,臉上更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讓他整個人顯得陰冷無比。
此人叫做渡邊,是鹿島頂級的高手之一,也是秋明財團的第一強者。
離開港島後,他就待在了源稚茂男身邊,成為茂男的保鏢。
渡邊一邊開着車,一邊道,「茂男大人,我看大小姐並不想嫁人。」
源稚茂男鼻子裏哼了一聲,「她要學會知足,我給了她十七年的自由,已經很好了。」
「她不嫁也要給我嫁,南相集團和我們秋明財團聯合,這是強強合作,無法動搖。」
渡邊也就不說話了。
大家族之間,就是這樣的。
哪有什麼親情,有的全都是利益。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神社,源稚茂男理了理衣服,在渡邊的陪同下,一起撐傘上去。
兩人剛到神社門口,就聽到了一些聲音。
那是一道嬌媚至極的喘息聲。
聽得人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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