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這跟我什麼深仇大恨呢?真是莫名其妙!」
何曉指着賈張氏,一臉無奈。
老太太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想着抓撓自己,真是精神可嘉。
瞧她的精神頭,起碼能再活個十幾年,嘖,秦淮茹繼續熬着吧。
「呸,何曉,你跟我嫂子……」
「你自己都不要臉,還罵我奶,伱禽獸不如。」
槐花臉色漲紅,她狠狠啐了一口。
想到自己還跟何曉看過電影,她就覺得難受,自己什麼眼神啊,當初竟然覺得何曉還不錯。
額……
何曉被罵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啊,誰讓棒梗招惹了自己,而且媳婦還漂亮的。
搖了搖頭,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是有點無恥。
正想着該怎麼開口呢,他就聽旁邊傳來「噗」的一聲,接着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噫!」
渾身一顫,他急忙退到了後院門口,整個人被噁心到了。
捂着鼻子望了望,槐花和賈張氏倒是挺安靜,像是習慣了這種場景。
「奶,您怎麼又那個了,我都在您身邊,您跟我說一聲啊。」
「啊啊……」
槐花整個人無奈得很,她最煩奶奶這樣了,她都感覺奶奶是故意折騰她和媽的。
放下手裏的布包,她擼起袖子,熟練地褪下了奶奶的褲子。
「啊啊。」
賈張氏躺在地上愣了愣,接着連忙揮舞拍打着槐花。
「奶,你安靜點,咱家就這條件,反正院裏也沒別人,我給您洗洗,不然咱屋裏都沒法待了。」
槐花說着,按着賈張氏的胳膊,強行脫了下來。
奶剛才拉的時候都不在意,現在更沒必要害羞了。
……
「嘔。」
「真夠噁心的。」
何曉皺着眉頭,轉身回了後院。
賈家的爛事,他可不想管,就算槐花把老太太捂死,他也懶得看。
「簡直就是相互折磨,槐以前多陽光一個人啊,都是被賈張氏害的,真是可惜了。」
何曉喃喃自語,他心裏有些遺憾。
槐花沒小當聰明,瞧瞧人家,直接拿錢跟男人跑去了滬城。
什麼賈張氏、秦淮茹、棒梗,全拋到了腦後,有這樣的一家人,還是早早散了的好。
「小同志,家具都裝好了,咱走吧?」
「等一會再出去吧。」
何曉搖了搖頭,攔下了兩人。
他決定賈家留個面子,嗐,他可不想自己長針眼。
噫!
見三輪車上裝滿了,何曉想了想,對蹬三輪的說道:「你們去東屋,把裏邊的家具都搬出來,那些爛家具也別忘了。」
忙活了一會,感覺差不多了,何曉讓人去外院瞧了一眼。
聽蹬三輪的說院裏沒老太太了,他這才推着小鈴木走了出去。
領着人經過中院的時候,他朝水龍頭前不在意的一瞥,見槐花面無表情地洗着褲子,樣子還挺恐怖的。
快走了幾步,他嘆息不已。
多好的年華呀,幹嘛跟賈張氏耗着呢?把老太太丟給秦淮茹,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不行,這事他得勸勸。
不能為了秦淮茹和賈張氏,耽誤了自己啊。
領着蹬三輪車的又跑了兩趟,何曉把後院的東西,全都搬到了祖宅那邊。
付了車錢,何曉讓兩個蹬三輪的走了,他自己去了中院。
槐花還在水龍頭前洗着東西。
何曉站在遠處望了望,見水盆里是菜,他這才放心地走了過去。
「槐花,老太太的身子一直不見好啊。」
「嗯。」
槐花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摘起了菜。
從前在家裏,她連水都不用沾,只等着吃就行,可惜現在傻爸不在了。
「槐花,最近工作怎麼樣?」
「何曉,你到底想說什麼?」
槐花放下手裏的東西,站了起來。
額……
何曉不想賣關子,他指着西廂房,小聲說道:
「你家的房子想不想賣?我可以出個高價,你學學你姐,別在這院裏熬着了。」
槐花想起小當,心裏不是滋味。
要不是姐拿着錢跑了,自己一家人也不會過得這麼辛苦,奶的身體說不定也早就好了。
沉默了半晌,槐花開口說道:「那房子是我奶的,你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槐花,我是為了你好。」
何曉滿是憐惜,他繼續勸道:「你都二十多歲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你想一輩子都在這個院子裏熬嗎?陪着你媽?陪着你奶?」
見槐花像是在思索,他等了一會,又繼續說道:
「你家的西廂房,我願意出五千塊錢買下,一大爺的房子,我都沒出這麼多,你自己考慮好。」
後院、中院的房子,就只剩下賈家這一處,他還沒拿下。
為了整個四合院,何曉真願意多出些錢,不過這些錢,他不想便宜了秦淮茹。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房本偷出來?偷偷賣給你,然後跟我姐似的,拿着錢走?」
槐花想了一會,隱約明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何曉。
瞞着奶、媽偷房本、賣房,她要是做出這種事,奶和媽睡以後在哪?這不是逼着她們去死嗎?
「什麼叫偷啊?你奶糊塗了,你哥進了勞改農場,你姐跟野男人跑了,現在賈家就剩下了你一個人,房子早晚是你的,你只是提前賣而已。」
何曉皺着眉頭,不愛聽這話。
想了想,他打算下血本,「要不,我再給你加一千塊錢?」
「一千?」
槐花冷笑了一聲,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何曉,你看錯我了,我不是我姐,我賈槐花做不出這種事!」
伸手往外一指,槐花怒聲道:「滾,你給我滾!」
瞧着她堅定的樣子,何曉有些頭疼。
槐花真沒小當好忽悠,早知道他就讓小當做這事了,他是真想拿下西廂房。
好不容易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不拿下四合院,他心裏覺得遺憾。
「這院子裏的房子,都是我的,你讓我往哪滾?」
何曉翻了一個白眼,他不僅沒滾,反而往前又走了兩步。
看着近在眼前的槐花,他打量了一下,接着嘆了一口氣。
槐花和以前是真不一樣了,以前她都是穿着乾淨時髦的衣服,哪像現在似的,身上的衣服又老又舊,就跟個大媽似的。
「我可沒讓你跟你姐學,你拿着賣房的錢,去郊區重新買個院子,這樣多好?」
「到時候你也不用跟老太太擠在一個屋了,以後成家生孩子,也有個房間住。」
何曉真是苦口婆心,守着一間西廂房,真沒有去郊區買間小院來得舒服。
以後拆遷了,還能靠這些房子吃老本。
對賈家這麼好,他都有些被自己感動了。
「這……」
槐花一愣,回頭看了看西廂房,她真有些心動。
賈張氏整天在床上吃喝拉撒,屋裏味道難聞得很,她早就不想跟奶一個屋住了。
考慮了一會,她的態度緩和一些,「等我媽回來了,我跟她商量一下。」
「嗐,還商量什麼呀?聽我的准沒錯,我又不會害你們,把房子賣了,去郊區買間小院,肯定比住這好。」
何曉搖了搖頭,他正想繼續再勸兩句呢,就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暴喝。
「何曉!你又跟我閨女,胡說什麼呢?我呸,房子我不賣,我們不賣!」
秦淮茹推着自行車,快步走進院裏。
看了看閨女,見槐花像是思索着什麼,她惡狠狠地瞪向了何曉。
這些日子,她閒着的時候,就會想從前的事。
那天小當跟她一起去公安局,等她重新出來,小當就不見了。
當時何曉也在公安局外邊,說不定小當跟野男人跑了,就有何曉的挑算,她可得防着些。
「秦家大媽,你死守着房子有什麼用?賣給我,你們再去郊區買個小院多好?」
「呸,我們是城裏人,去郊區幹嘛?何曉,你就是想害我們。」
秦淮茹啐了一口,接着連忙回頭提醒道:「槐花,你別上了這小畜生的當,反正這院裏沒人,咱住這也等於是自己的院。」
「可……」
槐花張着小嘴,剛想說一下心裏的想法,就被媽打斷了。
「槐花,你別忘了你姐、你哥,都是這小畜生害的,他就是個災星,你要聽了他的,肯定也會出事。」
槐花心中有些惆悵。
自從家裏出了事,媽也變得神神叨叨的了,以前媽可從來不信這些。
「合着,你們把這院子當成自己的了?」
對面,何曉有些想笑,他把院裏的房子買下來,倒是便宜了賈家。
想想也是,自己住一個院,多清淨啊,也怪不得秦淮茹不想賣。
回頭看了看,他心中一動。
不行,既然秦淮茹想清淨,他就讓這院裏清淨不了,正好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出去,還能掙點錢。
「秦家大媽,房子你真不賣?你可要想好了。」
何曉最後問了一句。
很快就要回香江了,他可沒時間耗在四合院上。
「呸,不賣,除非我死了,不然這間房不賣!」
秦淮茹臉色猙獰,語氣堅定。
她在四合院生活了一輩子,不可能搬出去。
「媽,要不咱再……」
還沒等槐花說完,秦淮茹回頭怒聲道:「槐花,你親爸的靈位還在屋裏呢,你想說什麼?!」
槐花立馬沉默了下來,她眼神有些迷茫。
親爸?什麼親爸啊,她都沒見過,還不如一個傻爸呢。
「得,我也不聽你們吵了,我明白了,不賣就算了。」
何曉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後院。
天也不早了,他收拾了一下東西,鎖上房門,推着小鈴木就走了。
……
次日一大早,何曉拎着糨子桶,拿着寫的招租廣告,就到了青雲胡同。
他在胡同口兩邊的電線杆上,貼了好幾張。
走到四合院門口,他拿着糨子糊了糊牆,也貼上了一張。
後退了兩步,他看了看紙上寫的,心中挺滿意。
中院的房子,他都寫上了。
北房、耳房、東廂房,他準備全租出去,省着秦淮茹清淨。
至於住在耳房的秦京茹,何曉打算讓她搬進後院的東房,正好二大爺的屋子也空着。
後院的其它房子,他就不準備出租了。
他打算把後院門口砌上牆,安上一個小門,以後除了他和秦京茹,他不打算讓陌生人進去。
「比市價低兩成,應該很好租出吧?」
何曉又看了一會,接着拎着糨子桶,往院子裏走。
也是巧了,他迎面撞上了槐花。
兩人沒說話,相互越了過去。
到了中院,何曉敲了敲耳房的門,等秦京茹出來了,他把自己想法說了一遍。
「讓我搬進後院?行啊,劉海中家的房子,可比我現在住的耳房大。」
秦京茹很興奮,她連忙應了下來。
在中院裏老是碰見賈家人,她早就想搬走了。
「那成,您收拾一下東西,今天就搬過去吧。」
「這麼着急?」
秦京茹一愣,她馬上就要上班了。
「嗯。」
何曉把房子要租出去的事,又跟秦京茹說了一遍。
他沒時間緊盯着,正好讓秦京茹幫忙看下租客,管理一下院裏的房子。
「啊?」
聽完何曉的話,秦京茹心中更加疑惑了。
「面善的不租?年輕的不租?年紀大的不租?家中人少的不租?」
「何曉,你要把房子租給什麼人呀?」
秦京茹哭笑不得,她怎麼感覺何曉不像是要出租房子呢。
「愛計較、愛吵架、愛生事,最好是沒工作的中年大媽、大爺,就招這樣的人。」
何曉說完,他自己都想笑,他對賈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招一棒子這樣的租客,以後可有賈家受得了。
等個一年半載,他就不信秦淮茹,還能安穩的住着。
「對了,等會我給你租房合同,讓他們簽好,以後每個月的房租,你幫忙收着,要是不交房租的,立馬趕出去。」
何曉不想最後坑了自己,可得提前預防好。
「這……」
秦京茹扭頭看了看西廂房,隱約明白了點什麼。
現在院裏就剩下了堂姐一家,何曉又招一幫子這樣的租客,除了噁心堂姐,她想不出別的。
秦京茹心中有些同情堂姐,又有些想笑。
你說她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了小心眼的何曉。
「行,何曉,那我就幫你招些事媽,房租你放心,肯定不能讓他們拖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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