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琪在廚藝方面已經可以獨當一面。
程溪作為家中女主人陪着秦夫人說話,不多時廚房就傳來了更加濃郁的香味。
「我總算是明白錚兒為何日日往這裏跑了。」
秦夫人再次驚嘆,「和星琪的廚藝一比,府城內酒樓的招牌菜恐怕都要暗然失色。」
「伯母謬讚,簡單的烹飪更能鎖住食物原本的味道,我們只是勝在調料多樣上,家中無事日常摸索出幾個花樣罷了。」
「那也是你們在這方面有天賦。」
秦夫人覺得程溪實在是太謙虛,如此美味的食物若是放在府城中定然會引起客人追捧,那些大廚日日待在後廚也時時摸索,怎麼就沒摸索成這樣?
人和人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望舒很快就過來通知開飯,幾分鐘後眾人坐在了沉家大廳。
出門遛彎兒的徐老聞着香味很快就回來了,打過招呼後坐在主坐,左右分別是秦三爺和沉星羅,由於桌子是長方形,除去秦夫人外小輩們就沒那麼多規矩了。
如此,秦錚算是今日第一次踏進客廳大門,不可避免的引來秦氏夫婦的怒視。
當事人衝着自家母親討好一笑,讓兩老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小嫂子,這次的酒罈怎麼不太一樣?」
當然不一樣,果酒你只是喝過一種而已,沒見識。
徐老暗自驕傲,瞥了一眼經常跟他搶酒喝的小子瞬間找到了成就感。
這師父和好友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程溪和望舒從廚房取來兩壇酒放在桌前,雖然都是黑色攤子,但上面封口用的紅布花紋卻相差甚遠。
「這壇秦公子是見過的,櫻桃酒。」
「那另一壇呢?」
「葡萄酒。」
「就是番邦進貢的那種美酒?小嫂子竟然還會做葡萄酒?!」
秦錚激動的差點站起來,下一瞬就接到了秦三爺嚴厲的眼神,無奈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巴巴等着。
沉星羅從程溪手裏接過三斤重的酒罈,「各位嘗嘗,可是還能入口?」
眾人面前的酒杯一一滿上,櫻桃酒和葡萄酒雖說都呈現紅色,但擺在一起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一個紫紅,另一個顏色就淺了許多。
輕抿一口,水果清香完美融入到了酒中,口感比起陳釀更加醇厚。
第一次喝的幾人頓時震驚,詫異明晃晃的表現在了臉上。
秦家夫婦之前是喝過櫻桃酒的,秦錚曾經帶回去的兩壇就給他們驚艷的感覺,然而這次的口感更加醇香,口齒留香都不足以形容。
「好酒!」
若是這釀酒的原材料多些,那豈不是可以產出無數的美酒?
到那時番邦的葡萄酒就再也不會連貴人也省着喝了!
秦三爺在酒中看到了無限商機,差點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想到現在正在做客又硬生生的把想要暢談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秦錚因為和沉家太熟,完全沒有壓抑自己的驚訝,「嗯嗯好酒好酒,沉兄你太不夠意思了,之前都不給我喝。」
「好酒自然是要孝敬我這個師父的,你這小子那麼多銀子什麼東西買不到?竟然跟老夫搶喝的,貪心!」
「可是,沉兄家的就買不到啊!」
「......」
徐老吹鬍子瞪眼,秦氏夫婦見兩人相處熟稔就猜測平時只怕沒少鬥嘴,索性就不管了。
沉星羅無奈嘆氣,拿起快子請客人吃菜。
唯一的長輩是個不着調的老小孩,即便是坐在主位,還能指望他遵循主人禮儀招呼客人開吃嗎?
「伯父伯母,兩位想必是餓了,請隨意。」
偌大的長方形餐桌中間就是烤鹿,肉質被刀劃成規律的刀花,如今正滋滋冒油,滷肉的香味在燒烤調料的加持下更上一層樓。
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甜而不膩的紅燒肉,清澹的蝦仁炒蛋和蚝油生菜,兩個時蔬涼拌菜以及幾個小碟裝着的醃製小鹹菜,廚房裏還溫着鮮美的鯽魚湯。
至於那隻野兔,沉星琪第一做隨意發揮,做成了紅燒兔肉。
宋嫣坐在程溪身側,幾乎是每吃一口都想大呼一聲,礙於禮儀十分艱難的把話給吞進了肚子裏,然而那雙越來越亮的眼睛卻十分顯眼。
美食,美食,美食!
豬骨頭怎麼這麼好吃?
肥膩膩的肉塊還能入口即化!
生菜這玩意兒為什麼這麼鮮綠?
還有那個烤鹿肉,味道也太太太香了!
「溪溪啊~」
程溪手一抖,「叫我小溪就成,真的。」
「可你叫我嫣嫣啊?」
「......」那是因為嫣兒這個名字太像白蓮花兼綠茶而已。
「那我以後叫你小嫣?」
宋嫣聞言抖得比她還誇張,「那還是算了,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想說什麼?」
「你家還有客房嗎?」
「......」
秦家夫婦原本還覺得飯菜多,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就再也沒有這個想法了。
桌上每道菜都挑戰着他們的味蕾,吃起來根本止不住。
而後果就是......吃撐了。
等鍋里鮮美的鯽魚湯被端上來後,餐桌上幾乎光盤,那隻小鹿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骨頭,就連解膩的小鹹菜也沒放過。
飯後,秦夫人不動聲色的揉着吃撐了的肚子,看向自家兒子的眼神詭異。
秦錚下意識搓搓胳膊,「...娘?您有話就說?」
「不孝子。」
「???」
秦夫人丟下三個字沒理他,和程溪去院子裏散步了。
身後的宋嫣飄到他身側,口氣幽怨,「秦公子,你之前來沉家蹭飯怎麼回去後一聲也不吭?」
早知道這麼好吃,她到臨安府的第一天就來了!
秦錚聞言一怔,望着自家娘親的背影恍然大悟。
下午秦三爺和沉星羅去了書房談話,秦錚沒了美食誘惑理智回籠跟了進去,徐老不知什麼時候又跑出去遛彎。
程溪帶着女捲去了屋後的高處,爬了沒幾分鐘就在一個高處停下來,沉家院子原本就地勢高,現在一眼望去可看得見大半個沉家村。
】
「我和老爺乘坐馬車一路走來,其他村子大多十分疾苦,這裏倒是完全不同。」
秦夫人不是平常後宅婦人,她還是秦家三房的女主人五皇子的舅媽,自然是聽到雪災期間山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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