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
站起身來,向着鎮元子俯身行禮之間,金凌眉眼帶笑的向着鎮元子說道。
「這是」
一種難以言喻的恍惚感一閃而逝,鎮元子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那正衝着自己俯身行禮的金凌。
環顧四周,卻哪有方才神通對沖之後所留下的痕跡?
此時的萬壽山,可謂是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甚至連地書,都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袖裏乾坤之內,沒有絲毫動用過的跡象。
「幻境嗎?」
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此刻的鎮元子,竟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當真是未曾想到,賢侄對幻術一道竟然掌握的如此出神入化。」
目光最終落在了金凌的身上,鎮元子頗為感慨的讚嘆一聲之間,向着金凌打了個稽首。
真的很難想像,自修行至今不過三萬載的金凌,竟然已經修行到了如此地步。
當你認為其最強的神通乃是其生來便有的先天陰陽二氣之時,其卻表現出了那叫人防不勝防的極速。
當你想辦法去限制其速度的時候,其卻又表現出了那精妙絕倫的幻術。
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嗯,鎮元子很清楚的知道,金凌能有如此成就,上清聖人的敦敦教導固然不可或缺。
但是,金凌自己的悟性,也是極為關鍵的。
畢竟,聖人又不是只有這一位弟子。
「師叔的道行也是令弟子佩服的緊啊。」
對此,金凌自然是回以謙遜的客套。
「呵此前吾卻是從未注意過這幻術一道,如今卻是在此道之上栽了跟頭,這下賢侄可是不能走了,當留下來與吾好生聊聊這幻術之道啊!啊?哈哈哈。」
對此,鎮元子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之間,踱步來到了金凌的面前。
拉住金凌的胳膊向着觀內走去的同時,向着金凌爽朗笑道。
對此,金凌自然是聽之任之,道嘛,就是越論越清,這是對彼此都有利的事情,沒什麼好拒絕的。
即使要去西方與二聖告知三清欲前往西方遊歷,但也不會急於這一時。
重新回到五莊觀內與鎮元子論道數天之後,金凌便告別了鎮元子,前往了西方去面見二聖。
嗯,論道這種事情,只聊幾天,確實是有些不盡興。
但是沒辦法,金凌總歸是不能叫自家老師久等的。
故而此番告別之前,金凌也與鎮元子約好了下次再聊。
「老爺您為何不願意答應帝君的邀請呢?」
目送着金凌離開之後,清風有些不解的向着鎮元子問道。
「在吾這賢侄的統合之下,世間大族盡皆上天,這天庭之下固然太平了,可那天庭之上,不就又成為了另外一個天地嗎?」
緩緩搖頭之間,鎮元子轉身向着觀內走去的同時,慢條斯理的向着清風說道。
「可是,帝君的存在,難道還不足以鎮壓那天庭嗎?」
眉頭微皺之間,明月同樣不解的看向了鎮元子。
「帝君當然足以鎮壓天庭了,可是」
對此,鎮元子只是無奈搖頭失笑之間,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了起來。
「當利益與利益相互碰撞的時候,就會出現取捨。」
「吾之所以不願上天,就是因為吾不願成為被他人權衡利弊之後的取捨。」
其實有一句話鎮元子沒敢說出來。
即,昔日紅雲被圍殺致死之時,這世間難道就沒有能鎮壓當世的強者嗎?
天庭,不過是一個濃縮的天地罷了。
「奧~弟子明白了,如此看來,帝君的道行雖略勝老爺一籌,但這境界卻是比不得老爺的。」
聞言,明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後,向着身邊的鎮元子說道。
「痴兒,你修為幾何?又經歷了幾多磨難?就敢在此處揣摩截教副教主的境界了?」
對此,鎮元子卻是臉色一板之間,側目看向了明月。
「吾那賢侄與吾不同,吾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偏居一偶,自可靜心問道,廣結善緣。」
「可吾那賢侄,生來便是鳳族太子,固然得了極佳的跟腳與鳳族之底蘊,可鳳族之因果,他不得不背。」
「有些機緣,他不得不爭。」
「蓋因其身為上清聖人親傳,截教副教主,故而有些責任,他亦不得不負。」
「他若是不背,不爭,不負,而是如吾一般,偏居一偶,不僅因果會自然而然的主動尋他,其亦會得一不孝之名。」
「這樣看來,帝君也是個可憐的啊。」
頗為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清風滿是唏噓的感慨道。
「哦?你這小小天仙,竟還可憐起那堂堂准聖了?啊?」
聞言,鎮元子頓時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之間,忍俊不禁的敲了敲清風的頭頂。
「還是先考慮考慮該如何證得長生之道吧你。」
說到這裏,踱步來到觀內靜室中坐下的鎮元子,話音微頓之間,低聲說道。
「不過,這前路固然多舛,但吾那賢侄,亦快走通了啊。」
不提自己離開之後,鎮元子是如何與清風明月言說的金凌,此時的金凌,已經與二聖和三清,一同出現在了西方的大地上。
嗯,三清遊歷西方之事,其實並不需要什麼特殊的安排。
最重要的就是,二聖三清在場即可。
畢竟,遊歷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遊歷之後,三清對二聖的指點。
甚至,指點了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指點本身。
而在遊歷的過程之中,三清也並未只是單純的觀景或者救濟蒼生。
而是點出了西方最大的一個問題,同時也是二聖手中最大的籌碼之一。
「西方幅員遼闊,本該是一副生氣勃勃之象,卻不料竟是如此蕭條。」
行走在西方的大地上,元始眺望遠方,頗為感慨的說道。
「蓋因昔日龍鳳初劫,打碎了這無盡地脈,從而使得西方靈氣稀薄,一片蕭條。」
見南極沒有接話的意思,金凌便接上了元始的話頭。
「爾身為鳳祖弟子,當承擔此份因果,修繕西方地脈,恢復西方往日之繁榮。」
聞言,元始自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向着金凌說道。
這一師伯一弟子,一唱一和之間,此事就仿若敲定下來了一般。
就好像跟二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