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丈老臉通紅,聲音低如蚊吶:「其實你可以不用說得那麼直白的……」
周念通笑道:「那我給你指條明路好了,你知道你妹子裘千尺現在的情況嗎?」
裘千丈搖頭道:「不知道,聽說好像嫁人了,只是不清楚在哪裏,我兄弟似乎知道一些,但卻不肯告訴我……」
周念通不禁失笑道:「你兄弟肯定是對你相當失望,怕你再打着他的旗號跑去你妹子那邊裝神弄鬼蹭吃蹭喝……不過你現在也沒別的地方去,我就告訴你好了!」
說着,周念通便將裘千尺的情況與住址告訴了裘千丈,又道:「你妹子在那絕情谷當谷主夫人,聽說威望相當高,說一不二,連那谷主在她面前都乖得跟只綿羊似的,想來你過去,日子肯定不會差!」
裘千丈原本有一些猶豫,畢竟這混不開跑去求小妹妹罩,在自家人面前也太過沒麵皮……
不過想想自己這段時間在江湖上打混吃的苦頭,又聽周念通描述了一下裘千尺在絕情谷中太上皇一般的地位以後,裘老大還是決定遵從本心,去求自家老妹庇護一段時日。
他就躺平了,就不要臉地讓自家妹子養了,怎麼着吧!
……
送走裘千丈,熱熱鬧鬧一天,總算是把小弟的滿月酒渡過去,周念通兄弟是累得攤椅子上都不想動。
酒宴上,洪七公詢問了周家三少是否起好了名字,結果老娘摸着下巴思索半天,嘴裏念叨着「究竟叫周什麼通呢」之類的話,叫周念通苦笑不已。
老娘你是跟這個「通」字較上勁了嘛?非揪着跟它過不去幹啥?
不過自己人微言輕的自然插不上話,就連老爹在這事上的話語權也不大……最終老娘選了一個「永」字,希望這闔家團圓的一刻成為永恆。
所以當日的滿月宴上,周家三少就此橫空出世,大名周永通!
酒宴之後又是一段相對來說比較悠閒的日子,周念通兄弟倆人陪着父母,陪着女朋友,在這終南山上過得很是愜意。
秋去冬來,轉眼間年末,又一個新年過去了。
這個新年過得一點不比當年在大理柳莊裏差,雖說客人沒上次那麼多,但是自家家裏添人進口,一家人盡享天倫之樂,各自動手忙前忙後,感覺還更熱鬧些。
當然,周念通兄弟倆也不是混吃等死,這段時間好好梳理了一下自身武學,尤其是周恆通,花費了半年時間,將密宗的龍象般若功重頭練起。
他體內原本已經擁有達到第十二層頂峰境界的龍象般若功功力,但那些乃是上百位密宗僧人,在坐化之時硬生生灌入,疊加積累而成。
這些功力雖然同根同源,但是畢竟由不同的人修煉而來,免不了帶有個人烙印,顯得有些駁雜,雖然可以調用,卻稍顯滯澀,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隱患。
周恆通重修龍象般若功,等於將體內功力提純煉化,去蕪取精,雖然花費了半年之久,卻終於是將自身體內那些外來的龍象般若功功力盡數消化,融會貫通。
這一度讓其境界從龍象般若功十二層頂峰的程度掉落下去,差點落到第十一層,但之後幾個月,鞏固了根基的周恆通又飛速將般若功的境界重新提了上來,恢復到之前離終極第十三層只差臨門一腳的程度。
但是若論實際力量與戰力,卻是大大邁進了一步!
周念通自己的收穫也絲毫不差,九陽神功大成,先天功大成,二者逐漸結合的趨勢越發明顯,而龍象般若功也徹底穩固在第八層,隱隱有進軍第九層的傾向。
如此,他力量自然又是大進,雖說跟自家恆通兄弟掰手腕子還維持着一次都不勝的輝煌記錄……
還有一燈師父傳授的一陽指,之前一直停留在第三品境界,最近周念通也感覺瓶頸有些鬆動,似乎距離第二品境界也不再遙不可及?
……
半年時間如水而過,轉眼又到了夏初。
見兩人練功告一段落,瑛姑有一天拉上老爹周伯通,正襟危坐在大堂正中的兩張太師椅上,不苟言笑,一副儼然氣勢,又請孫婆婆抱着小龍女坐在一邊,卻喊周念通兄弟兩與李莫愁何沅君一同來到堂下。
周念通瞅瞅老娘,見她板着臉嚴肅得很,又看看老爹周伯通,見他也是照着老娘樣子努力板起臉,卻忍不住在太師椅上扭來扭去很是彆扭的模樣,不禁笑道:「娘啊,你這有什麼事就說好了,不用擺出這幅三堂會審的架勢吧,看把老爹難受的!」
瑛姑怒其不爭地瞪了一眼丈夫,把他嚇得一顫,這才咳嗽一聲道:「念通,恆通,還有莫愁沅君,把你們叫過來,是有件事要說。」
「嗯,聽着呢!」周念通大大咧咧道。
邊上的老弟周恆通也有些心不在焉,與何沅君眼神交匯,玩着眉目傳情的遊戲。
瑛姑道:「你兩到現在,也過了二十周歲了吧!」
周念通有些莫名其妙,笑道:「娘你糊塗了,年前才給我過完二十歲生日,怎麼現在又來問我?」
當初還把老弟周恆通拉上一起過,算是二人共同的生日,二十年仿佛彈指一揮間,這輩子歲數終於是超過了上輩子!
瑛姑又道:「二十歲一過,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你和莫愁,恆通孩兒和沅君,是不是也該成親了?」
這話一出,李莫愁與何沅君同時「啊」了一聲,頓時臉紅過耳,螓首低垂,羞不可抑。
她們見瑛姑鄭重其事地把四人叫來,原本就有些猜測,但也沒想到其如此直白,頓時羞得抬不起頭來。
周念通聞言與周恆通互視了一眼。
周恆通聳了聳肩膀:「反正算起來你是長子,我這當弟弟的無論如何不可能在你之前成親,就你說了算吧!」
他轉身拉起何沅君的手:「你決定什麼日子都行,我跟沅君就這樣相守已經很滿足,成不成親的無非是個形式!」
何沅君紅着臉點了點頭,這下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周念通與李莫愁身上。
李莫愁小姑娘先扛不住了,她雖是開朗大方,但是像這樣在最親近的幾人面前談論自己的婚事,也叫她羞澀難當,只能低着頭,輕輕拉了拉周念通的袖子。
喜歡老頑童的兒子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