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銀翼騎士團在城外正式駐紮下來,波里斯的環境似乎有平息的跡象。
但隨着三支大型步兵軍團從東、南兩個方向調動過來後,波里斯城的氣氛,越發緊張了起來。
前段時間那短短數天的安靜,似乎只是幻覺。
「一支千人級精兵軍團,兩支六百人級的軍團。」哈迪點了點地圖:「大軍團在這裏,這是矮子派的軍隊,另外兩隻雖然暫時沒有打出旗號,但不用想,肯定是雄獅派的軍隊。」
此時的多拉有些緊張:「他們這是要和我們決戰了嗎?」
艾諾琳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冷靜,別自亂陣腳。」
隨後她看着哈迪:「你有什麼看法?」
「他們非但不敢與我們決戰,反而還很害怕我們。」哈迪輕笑道:「他們的行進路線,都是在走靠着山林的小道,所以導致行進速度不快,為什麼會這樣?」
艾諾琳明白了,她微微點頭說道:「因為他們在害怕我們的騎士團。」
她擅長政事,卻不擅長軍事。
以前她的內政根本施展不開,原因很簡單,軍事上沒有優勢。
很多人都說,軍事是政治的延伸,但反過來,沒有足夠的軍事實力做底,你再好的政治能力,也很難施展得開。
「至於矮子派的大步兵軍團,他們只是想撿便宜罷了。」哈迪說着自己的分析:「現在的國王已老,估計過不了幾年,就要選新的國王上台。他們矮子派,肯定會想辦法繼續讓自己的人上台的。」
艾諾琳早考慮到了這樣的事情,但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畢竟在其它三個家庭的步步緊逼的高壓下,她們讓娜家族『苟』了那麼多年,苟得都快沒有信心了。
現在急需一個人給他們出謀劃策,堅定自身的立場。
「那麼我們該如何辦是好?」多拉忍不住問道。
「我個人的看法其實很簡單。」哈迪笑道:「硬懟雄獅派,聯合雙頭龍,與矮子派保持中立。」
「如果矮子不願意與我們中立呢?」
「那就想辦法,讓銀翼騎士團把他的步兵團給沖了。」哈迪的眼睛中閃着寒芒:「騎牆派最噁心人了。」
其它幾人深深地吸了口氣。
他們很是驚訝於哈迪的『煞氣』。
「但這樣,我們就和兩家打起來了。」多拉下意識舔舔了嘴唇,有些擔憂。
哈迪語氣淡然:「讓娜家一直以來,都和三家打,現在兩家就怕了?」
多拉尷尬地笑了下。
艾諾琳想了會,說道:「那就按哈迪所說的,進行我們下一步的活動。」
哈迪摸着下巴,帶着些調侃的表情說道:「況且,還有另外一股力量,應該要開始爆發了。」
其實幾人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哈迪說的這股力量,便是玩家了。
此時的並夕夕正看着眼前破爛的攤子,那些並不太漂亮的瓷器散落了一地,幾乎全損壞了。
還有幾個小孩子躺在血泊中,雖然沒有死,但模樣也是很悽慘。
周圍的行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人願意搭一把手。
並夕夕將幾個孩子抱到路旁,替他們包紮了下。
可能是長久處於貧苦的環境中,這幾個小孩子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很快他們就醒了過來。
見到並夕夕後,這些小孩子哇哇地哭了起來。
倒不是痛,他們不怕身體痛。
他們是心疼,那些好不容易燒出來的瓷器,被砸掉了一部分,還被搶走了一部分。
他們本想用這些瓷器,改善一下贖罪會所有人的生活的,但沒有想到,居然被明目張胆地搶走了。
並夕夕安慰着他們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先回家,反正也賣出幾個了,賺了點小錢,買點吃的回家,我們慢慢商量。」
幾個小孩子互相攙扶着起來,從街道回到了貧民區。
很快便有人來接他們。
領頭的是個中年人,他看到小孩子身上的傷,便明白了一切,嘆了口氣,說道:「我們這些下賤之人,沒有資格賣那麼好的貨物。」
並夕夕突然獰笑道:「在死亡面前,沒有下賤和高貴,只有平等!會長,你幫我查查,到底是誰做的這事。」
「你要單槍匹馬去對付他們?」
「我一個人足夠了。」並夕夕呵呵冷笑着:「一群聲色犬馬的垃圾罷了。」
隨後並夕夕回到自己那暫住的破爛小屋中,將一大堆生鏽的刀劍都拿了出來,開始磨刀磨劍。
他現在身上的好武器不多,這些低等武器又容易卷刃,多準備幾把是沒有錯的。
因為他感覺自己要殺不少的人。
等到傍晚的時候,十幾把長劍都磨好了。
他吃着和石頭沒有什麼區別的麵包,然後等到了中年男子回來。
「查到了,雄獅家族的人幹的,佩恩-克洛維的手下,見到孩子們在賣瓷器,便把賣相稍微好點的都搶走,其它的全砸了。」中年男子的表情很冷靜,只是眼中潛藏的怒火:「他們估計很快就會來抓走你這個製作者。」
「意料中的事情。」並夕夕將一把把長劍塞進了自己的系統背包中:「會長,我先出發了,你們先躲起來,因為我相信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貴族們都會發瘋的。」
中年男人點點頭。
並夕夕趁着夜色,來到雄獅家族城堡的門口,這裏正好舉行着私人晚會,沒有宴請太多的人,只請了十幾位『私』交甚秘的貴族。
當並夕夕出現在城堡門口的時候,立刻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那邊的人,立刻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也不怪他們緊張,並夕夕一身皮甲,而且全身煞氣,表情猙獰,任誰在晚上見了,都得緊張起來。
「我從地獄裏回來了。」
「我是不公的敵人!」
「我是邪惡的敵人!」
「我是一切罪惡的敵人!」
如果上一次並夕夕這麼喊,只是為了裝x而特意為之,那麼現在,他則是真心這麼想的。
長劍從系統背包里拿出來,隨後他大聲怒吼,向城堡發起了衝鋒。
就像某位騎士,沖向了巨大的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