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嘲弄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只見穿着着錦衣華服的雷耀陽和大咪從外邊悠悠哉哉的走了進來,他們兩人的口中叼着一個雪茄,面色嘲弄的看着被制服在地上的陳浩南。
「你這頭老鼠倒是挺會藏的,只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抓住了。」
說着,雷耀陽蹲了下來,解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前些天自己被陳浩南砍傷的肩膀。
「你瞧,嘖嘖嘖,當初你這一刀砍的也真是夠狠的。」
雷耀陽的嘴角露出一抹凝笑,隨後將陳浩南右手包紮着的繃帶給一把扯了下來,眼神之中一抹寒光閃過,將自己口中的雪茄給捏在手中。
熊熊燃燒的煙草,狠狠的印在陳浩南右手那碗大的傷疤之上。
「哼。」
劇烈的疼痛頓時席捲了陳浩南整個人的神經,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不過他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整個人不斷的痙攣着,牙縫處鮮血不斷的流出,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哎喲,還挺男人的,砍我這一刀的帳,算是算清了。」
雷耀陽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隨後臉上原本陰冷的笑容,變得更加寒光四射。
「不過,還有一個人的賬我要代他來給你算。」
雷耀陽起身走到客廳,在客廳的電話上撥動了幾下,很快就接通了。
「肥佬黎,陳浩南這個撲街仔已經給我抓到了,你想要怎麼處置?」
在另一邊,肥佬黎在聽到雷耀陽已經抓到陳浩南的消息,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當初,陳浩南這個撲街仔,竟然敢將自己的色周刊給燒了,現在落到雷耀陽的手中,自己一定要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肥佬黎的眼神寒光四射,咬牙切齒的在電話當中說道:
「把陳浩南這個撲街仔的手筋,和腳筋全都給砍斷。」
「好。」
另一邊的雷耀陽點了點頭,隨後就掛斷了電話,向着身邊的小弟打了個手勢,小弟立刻心領神會,將手中的砍刀遞到了雷耀陽的手中。
雷耀陽邁着跳舞的步伐,緩步走到陳浩南的面前,用着十分無辜的語氣說道:
「你也聽到了。」
說完,一刀落下,血光迸現。
「啊。」
慘叫之聲從房間之中響徹而出,雷耀陽的這一刀十分穩,僅僅是砍斷了手筋,沒有將陳浩南的整隻手給砍下。
但那手筋被砍的痛盛可是鑽心的。
陳浩南整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渾身上下的肌肉無一處不在痙攣,慘叫之聲響徹不斷。
可這一切還沒有結束,現在的雷耀陽還只是看了陳浩南右手的手筋而已,雷耀陽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興奮的笑容:
「陳浩南,你不是囂張的很嗎?要為兄弟報仇?真是夠男人的。」
「我到是要看看,你能男人到什麼時候。」
「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
在半個小時之後,陳浩南的手筋和腳筋已經被完全砍斷,整個人已經變成了個廢人,鮮血已經染紅了整個房間的地板,落日夕陽的光輝照耀而來,讓人分辨不出,房間中的嫣紅到底是鮮血還是陽光。
陳浩南的傷口處,已經被處理好,但上面的酒精依舊在給他帶來無盡的痛苦。
此時,陳浩南連叫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維持着自己那限於一線的生命。
「哼,我今天留你一條命。」
雷耀陽冷哼一聲,宛如帝王俯視臣民一般,輕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陳浩南,向着身邊的小弟揮了揮手,招呼一聲
「我們走。」
「對了,記得去打聲招呼,可不能讓陳浩南就這麼簡單的死了。」
在蔣天生的別墅當中,這裏佈置的金碧輝煌,極其的偉岸,奢華至極,兩旁的道路上擺放着不少的珍品花草,在別墅的門口還有一個碩大的露天游泳池,足夠容納百人在裏面開個派對。
門口處有着不少的黑衣保鏢,安保的力量吉祥可謂是銅牆鐵壁,哪怕是一隻蚊子都別想要飛進來。
在這棟別墅,蔣天生的房間當中,牆邊的酒柜上,擺放着不少的名酒和雪茄,全都是珍品,價值千金。
此時的蔣天生整身着一身西裝,翹着個二郎腿,滿臉悠哉的躺坐在自己的真皮沙發之上,享受着自己安靜的午休時間。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名侍者打扮的人,面色沉凝,步伐急促,來到蔣天生的面前,沉聲說道:
「老闆,不好了,陳浩南身受重傷,現在人正躺在醫院當中,我們的人在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蔣天生在聽到侍者的這番話之後,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口中叼着的雪茄掉落,高檔的地毯被燒出了一個漆黑的大洞。
蔣天生面色沉凝,眉頭緊蹙而起,向着侍者大聲質問道:
「怎麼會這樣?」
「有那位盛先生相助,陳浩南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管了,你現在趕緊給我去前面熱車,我要去醫院親眼見陳浩南。」
侍者向着蔣天生躬身一禮,應聲生退下,去執行命令。
半個小時之後,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停靠在醫院門口。
這家醫院是附近最大的醫院,每天都有無數的病患送入,蔣天生從黑色高級轎車上下來,步伐急促地進入到醫院當中。
能夠看到,在醫院當中,不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在用十分急促的步伐行進着,蔣天生隨手拉了個護士,詢問到陳浩南所在的病房。
「砰。」
房門打開。
在陳浩南的病房之內,只有一個醫生在旁邊小心翼翼的照顧着。
當蔣天生進入到病房之內,看到房間內唯一一張床鋪上躺着的病患,他整個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森冷無比。
此時的陳浩南全身已經沒有個人樣,除了眼睛,鼻子和嘴巴還裸露在外邊,其餘的部分全部都用繃帶包紮着,無數的管子連接着陳浩南的身體,維持着他的生命,整個人活脫脫的像個木乃伊一樣。
特別是在手腳位置處的繃帶,現在還能夠看到有着鮮紅的血跡,顯然是在手術過後,難以抑制。
直到現在,陳浩南整個人還處於昏迷當中。
「你是病患的家屬嘛?」
在一旁照顧着陳浩南的醫生,看到蔣天生進來也詢問出聲。
蔣天生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陰沉無比,因為憤怒,牙齒咬的嘎吱響,向着醫生輕輕的點了點頭。
「唉。」
在得到蔣天生的確認,醫生忍不住搖了搖頭,發出了一聲嘆息,從身後拿出了一份報告,遞到了蔣天生的面前,臉上滿是不忍之色,哀聲說道:
「真不知道這病患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真是太悽慘了。」
「手腳筋全部被砍斷,體內經脈也有好幾處斷裂,特別是在肋處,有着好幾處的骨折。」
「肋骨骨折後沒有刺穿到重要內臟,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要不是送來後,搶救及時,着病人恐怕就」
醫生說到這裏,便哀嘆了一聲,搖了搖頭,緩步出去了,將房間留給了蔣天生和陳浩南。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下。」
蔣天生想着跟隨自己而來的保鏢們揮了揮手,保鏢們也是心領神會,紛紛的退出,在門口守望着。
在所有人都出去後,蔣天生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陳浩南的病床旁,臉色陰沉的都能夠滴出水來,在緊咬的牙關處有着絲絲的血跡滲出。
「好,東星的雷耀陽,竟然敢對我的人下此重手,你給我等着。」
而此時,在雷耀陽的堂口之中。
裏邊此時正,煙霧繚繞,令人心情愉悅的音樂在不斷的響徹,時不時還發出叮叮噹噹酒杯碰撞的聲音。
「來,大咪,今天心情好,我們再走一個。」
雷耀陽舉起手中的酒杯,興奮的大喊着,另一隻手在前邊的火鍋當中,夾起了一隻肥美的龍蝦,撥開蝦殼,就這樣大快朵頤起來。
「來,耀陽,走一個。」
大咪和雷耀陽碰了個杯,一口就將自己酒杯之中高濃度的美酒,給一口灌入自己的腹中,讓原本就有些醉紅的臉,變得更加的紅潤了。
兩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不亦樂乎。
「咕嚕。」
雷耀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直呼痛快:
「哈哈。現在我們已經把陳浩南這個撲街仔給清理掉了,這一下,灣仔區就是我們盤中的美肉,想怎麼品嘗就怎麼品嘗。」
「大咪,你等會帶人,去將灣仔區洪興所有的地盤都給打下來,以後灣仔區就由我們東興來說了算。」
「砰。」
大咪重重的用手中的酒杯磕了一下桌子,隨後做出了一個展示肌肉的動作,拍了拍手臂,大笑出聲:
「耀陽,你就放心吧。」
「灣仔區那邊的人,不過都是一群矮騾子而已,沒了陳浩南這麼一個矮騾子頭頭,將灣仔區給收到手中,易如反掌。」
大咪說完之後就將筷子重重一拍: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帶人,把那些矮騾子們都給收拾了。」
夜幕降臨。
在這個時間真是無數青年男女放縱狂歡的時候,在一間熱鬧的酒吧當中,無數的男女在其中,笙歌不斷,多少的洋妞在酒吧的高台之上,扭腰擺臀,引起無數男子的歡呼和口哨。
這間酒吧是雷耀陽旗下的產業,而此時雷耀陽也在這酒吧之中推杯換盞,借着將陳浩南解決,並將灣仔區打下的大好心情,一杯杯美酒,不斷的灌入腹中。
而此時,酒吧的大門打開,一個體型有些肥碩,面色極為兇猛的男子走了進來,這人正是肥佬黎。
肥佬黎在進入到酒吧中後,不光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什麼人似的。
在肥佬黎的身後,還跟着一名彪形大漢,這名大漢全身的肌肉誇張的隆起,即便是加寬版的西裝都無法遮掩,此人正是肥佬黎忠誠的手下灰狗。
「肥佬黎你來了,來來來,上來陪我喝一杯酒。」
雷耀陽舉着酒杯,整個人趴在扶手上,向下一眼就看到了進來的肥佬黎,高聲呼叫道。
肥佬黎在聽到雷曜陽的聲音後,猛地抬頭,臉上原本那慌張的神色也是放鬆了不少,向着灰狗招了招手,兩人飛快的跑到樓上,坐到了雷耀陽的身邊。
「咕咚咕咚。」
肥佬黎喘了兩口氣,猛的一口就將雷耀陽遞來的威士忌給一飲而下,擦了擦嘴,臉上並沒有出現興奮的神色。
「怎麼了肥佬黎,現在陳浩南都已經被解決了,整個人躺在醫院裏就像坨爛泥似的,還有什麼事情在煩你的心?」
雷耀陽見肥老黎面色之中,沒有興奮,反而帶着些許哀愁,便有些疑惑,詢問出聲。
肥老黎搖了搖頭,再次將一口酒給灌入腹中,嘆息了一聲:
「就是因為這個,現在陳浩南整個人已經像坨爛泥似的,還在醫院當中昏迷,不足為懼。」
「但是,那個蔣天生卻將陳浩南給看的極重,甚至親自去醫院看望了陳浩南,回來之後在堂口之中,可是發了極大的火氣。」
「這件事,要是處理的不好,給查到了我的頭上,那我的這條命,可是要搭進去了。」
肥老黎一想到自己一旦暴露,那後果,就讓他全身的肥肉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道上規矩,要是背叛了自家人,那受到的懲罰,可是比死還要恐怖的。
倒是在一旁的雷耀陽,聽到肥佬黎的這番話後,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大笑出聲:
「哈哈,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擔心的?」
「陳浩南是蔣天生的心腹,那個傢伙現在已經被我們給解決了,而且蔣天生現在還沒查到你,你大可以先下手為強,直接將蔣天生給解決了不就得了。」
「只要蔣天生一死,洪興必然大亂,到時候我在幫你一把,暗中幫助,將你推舉為洪興的龍頭,這件事,誰還能夠查到你的頭上?」
肥老黎在聽到雷耀陽的這番話之後,那一雙眼睛頓時瞪得有如銅鈴一般大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去解決掉蔣天生然後成為洪興的龍頭。
不過,現在經過了雷耀陽的一番提點,這份野心便在肥老黎的心中,不斷的滋生壯大。
「哼。就這麼辦。」
「老子早看蔣天生那個撲街仔不爽了。」
肥老黎雖然是蔣天生手下的堂主,但卻一直和蔣天生過不去,而且蔣家還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從他們這些堂口的堂主頭上給抽取油水。
這讓肥老黎更加的看蔣天生不爽。
一抹邪惡興奮的笑容在肥老黎的胖臉上浮現,原本的陰霾已經被一掃而空,一把抓過一旁的威士忌,直接一仰頭,對瓶吹了起來,大呼痛快:
「雷耀陽,這件事還需要你多多照顧了。」
「只要我當上了洪興的龍頭,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雷耀陽嘴角浮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那我就提前祝賀你成為洪興的龍頭了。」
「哈哈,同喜同喜。」
雙方舉起酒杯,輕輕一碰,發出了叮噹的脆響。
此時,在蔣天生的別墅之內。
周圍的侍者都不敢靠蔣天生,因為現在的蔣天生一臉的陰沉,渾身上下透露着森冷的殺氣,整個人仿佛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觸蔣天生的霉頭。
蔣天生是真的暴怒了,陳浩南是他最看重的手下,所以才讓陳浩南成為灣仔區的話事人,甚至不惜賣盛家樂一個人情來保陳浩南。
可讓蔣天生沒有想到的是,東星的奔雷虎雷耀陽實在是太囂張了。
才剛剛回到港都還沒多久,竟然就敢拿自己的手下來開刀,這是蔣天生絕對無法忍受的,他現在必須要一個交代。
蔣天生一把拿過自己面前的電話,在上飛快的按動了幾個按鈕。
在東星的龍頭,駱駝的別墅當中。
駱駝正在自己的房間內,享受着下午茶,上好的龍井香味充斥着整個房間,哪怕只是聞到這香味,都能夠讓人感覺到身體被洗滌了一般。
駱駝拿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溫茶入腹,整個人仿佛都要飄飄然一般,心靈都沉靜了下來。
這是駱駝最為享受的下午茶時光,身為一個大嘿幫的龍頭,即便身邊有無數的保鏢保護,每天的日子也都是過的小心翼翼的。
畢竟人都是血肉之軀,不可能保鏢將你保護的萬無一失,再加上幫派之間那不厭其煩的的勾心鬥角,讓駱駝身心俱疲,只有偶爾這樣子放鬆一下,才能夠保持着自己的精神。
「咚咚咚。」
而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安寧的下午茶時光也被打斷了,大門打開,一名侍者的手中恭敬的抱着一個電話來到駱駝的面前。
「老爺,這個電話十分重要。」
駱駝點了點頭,從侍者手中接過電話,按下接通鍵,還沒等他開口,從電話的另一頭就傳來了一個熟悉且憤怒的聲音。
「這次你們東星的雷耀陽,做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雷耀陽他將灣仔區給打了下來,這是他的本事,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他將我手下的堂主陳浩南給廢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在陳浩南還躺在醫院當中,其他的傷不說,手腳筋都被砍斷,知不知道陳浩南是我手底下的人,我需要一個交代。」
駱駝聽到蔣天生的這番話,從他那憤怒的語氣當中就能夠聽得出來,人家完全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若是自己不給出一個合適的交代,這很有可能導致東星和洪興只見開戰。
這是駱駝最不想要見到的,至少不是現在。
大家出來混,無非為的就是錢權兩個字,所謂和氣才能夠生財,即便雙方看對方都是不爽,甚至有着小打小鬧,但這都翻不起什麼風浪,算不得大事,都是能夠忍受的。
可若是兩個幫派真的開戰,即便東星能夠獲勝,那必然也是損失慘重,到時候即便是得到了地盤,也沒能力去運營。
最糟糕的狀況就是,其他小幫派,玩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所以這件事情對於駱駝來說必須要慎重處理才行。
「蔣先生,你先不要發怒,我這邊也還沒得到確切的消息,不過我會去親自詢問雷耀陽,會給你一個答覆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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