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定個八品小官,吏部就可以直接拍板,本不該上升到朝堂討論,卻偏偏在朝廷引發爭執。
畢竟梁山頭領實在太多,宰相王黼認為封賞拔得太高,後面人再立功將不好收場,樞密院則建議給個散官虛銜,最後兩方都認為最佳選擇,是直接在朝中選官赴任。
宿元景提前做了徽宗工作,但任命地方要員觸動太多利益,趙佶不可能忽視朝臣的意見,兼之還有招駙馬想法,便在做決定時有所動搖。
關鍵時刻,還是蔡京出面說和。
他諫言要考慮沁州實際情況,留下少量梁山軍保持餘威震懾宵小,這樣既有利於當地快速穩定,也在遇到田虎餘孽能就近征剿,而直接給散官虛銜會寒將士之心,讓宋江等人覺得不重視,影響他們為國效力的積極性。
蔡京之言,老沉持重。
「可在山上期間,我除了夜裏睡覺,與他形影不離,沒聽長老說此話,反說跟着我放心,這理由實在怪異」
林沖得知大軍即將南下,而楊長留在沁州任兵馬副總管,便繼魯智深之後找到宋江,表示自己也要留在沁州。
宋江只留武松雖然摳門,但聽楊長口氣很明顯在獅子大開口,黑三郎遂蹙眉反問:「三郎還想要誰?」
宋江把沁州頭領都叫到堂上,楊長誤以為是去征討淮西王慶,結果老朋友酆美沖他微微一笑,宣讀了他留任沁州的詔令。
「孫安、葉清應該不會隨軍南下,再加上兩位弟妹從旁協助,三郎身邊已有四員大將,我再把二郎留在此地,沁州軍務應已不成問題。」
宴酣之際,楊長佯裝醉意上頭,拉着酆美嘟囔:「酆將軍,小弟初入官場,對軍政其實都不太懂,這段時間沁州風平浪靜,全賴梁山兄弟扶持相助,但宋先鋒他們還有重任,等到梁山兄弟們撤出沁州,我就怕治下生出亂子,會辜負朝廷厚望.」
處理完手頭事務,宋江在營中大帳單獨約見楊長,要就留人事宜達成一致。
按照吳用的說法,可把兩人歸入征田虎陣亡名單,算上之前的周通及張青夫婦,陣亡人數僅僅為五人。
「可以嗎?」
「呵呵.」
「恭喜,恭喜。」
楊長、酆美同時看向宋江,黑三郎的酒量不錯還未醉,聽到此話旋即警惕提起。
「運回家鄉遷延日月,不如就地葬在太原?周通也葬在忻州,都算是為國捐軀」吳用拈着鬍鬚眉心收攏,顯然不願為兩人耽擱行軍。
兩人在太原觸發夢魘,不太可能與文殊院扯上關係,吳用怕無端猜度影響宋江心情。
「你說誰?」
十一月十五,酆美帶着官袍印信,進入銅州府宣詔。
宋江立刻把自己摘開,並看向酆美尋求幫着。
宋江話還沒說完,魯智深即抱拳辭行轉身出帳,大步流星沒一絲眷戀。
「呵呵,總管休疑,你可領旨自觀。」
「就在幾天之前,大家連日都待在客店,幾乎沒有外出」安道全直搖頭。
「快請坐,恩相可有交待?」
宋江話到一半,見吳用滿臉凝重,馬上察覺到不對,遂問:「有事?」
楊長心懷光明沒受影響,卻讓不少旁聽好漢生出涼意。
「不是.怎麼會.」
當日智真長老為測試楊長,以法力加持在地藏經文和咒語之上,帶有驅邪超度的超自然力量。
宋江把酆美送到驛館,回到住處尚有五分清醒,很快戴宗就帶楊虞候來見。
他,太想進步了。
堂內氣氛突然變尷尬,宋江站出來熱心充好人,他一邊讓人準備酒宴慶祝,一邊引酆美到後堂招待。
楊長攜武松、朱仝等人,在銅南門置酒相送,一番寒暄客套不在話下。
「我一定把話帶到,對了」
林沖回答充滿玩味,聽得旁人面面相覷,心說這不是打臉麼?
楊長與蔡京同流合污,你們還認可他的人品?
梁山只能有一話事人,那就是我忠義無雙宋公明,誰繼續跟他混就等同自污。
宋江捏了捏沙啞喉嚨,剛才被燙到還沒復原,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他們不是好了嗎?」
「就是吾師讓洒家留下,那偈語也是送給哥哥的,所以.好自珍重」
楊虞候話未說完,宋江便激動抱拳打斷。
「呵呵,這個好辦。」
魯智深聲音響亮,聽得宋江先是一愣,跟着追問:「為什麼?」
林沖留下兩個字,一反常態不再怯懦,當即轉身飄然而去。
蔡的仇,怎會放過?
只不過算來算去,楊長最後留三送四,好像在數量上虧了,但質量不一樣。
因有戴宗提前回城報信,酆美傳詔一行還沒抵達銅城,宋江就已獲悉聖旨內容。
原來是有人掀開帳簾,引得朔風急急灌了進來,定睛一看是戴宗與安道全。
這就像AB作法,由CD承擔了傷害,屬於遭了無妄之災。
第二天送走酆美、楊虞候,宋江立刻派出戴宗前往太原,將安道全、侯健、薛永、鮑旭、李立接回,同時準備收拾人馬向懷州集結。
其中鮑旭、李立之前作惡太多,又因當時逃出大殿不夠及時,最終被佛法反噬染病受魘,本來留在寺院能被佛法治癒,可兩人都堅持跟着宋江遠行,最終雙雙命喪神醫面前。
宋江腦瓜子嗡嗡的,心說楊長都沒開口要,你這麼主動為哪般?
他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抬頭望着魯智深堅毅的大臉,語重心長提醒:「大師忘了在五台山,智真長老的偈語?咱們要一起參詳的」
「戴院長,安神醫到了,快過來喝口熱酒」
「蔡太師蔡京,難道還有別人?」
這一次,宋江怒了。
「兩位兄弟的遺體在哪裏?」
冬日天氣寒冷,卻擋不住立功的熱情。
權利的遊戲,這才剛剛開始。
酆美的話不但讓武松吃驚,堂下眾好漢都露出異樣神色,他們心裏嘀咕蔡京為什麼幫楊長,難道他還有太師府的門路?這就是當上副先鋒的原因?
「你不是神醫嗎?夢魘是病也能治吧?」
宋江尷尬晾在原地,直到看到林沖馬出轅門,竟無一人出來阻攔,他才顧盼左右質問:「他楊長光明?難道我宋江黑嗎?安?」
其實他猜得還不夠大膽,鮑旭、李立染風寒、受夢魘,就是在五台山受了佛法刺激。
「哦?」
蔡京即便想搞事使壞,他也得有哪個能力不是?
宋江等人消滅田虎勢力,空出數州五十六縣大把實缺。
蔡京畢竟年事已高,對河北官職任用參與不多,他交好聖眷正隆的宿元景,主要是為蔡絛、蔡等兒孫鋪路,並有意把楊長與梁山切割。
吳用話到末尾戛然而止,想說是不是去五台山的緣故,但話到嘴邊又自己收了回去。
楊長為了快速接管這種城池,簡單粗暴用自己人替換了原有官吏,所以那四員降將完全不為宋江控制。
「楊長給你吃了什麼藥?你以前是如此顧全大局,現在為何拎不清輕重?留在沁州能有前途?他現在只是兵馬總管,不可能給你光明未來,和我一起為國盡忠才」
「不行。」
「說得也是.」
宋江滔滔責問,被林衝出言打斷,使得心裏怒火更甚,便厲聲追問:「為什麼?我需要一個理由。」
宋江抱拳假意恭維曰:「楊總管,你是我梁山一百零八兄弟,第一個功成名就之人,等會得設宴請酒才是。」
「這奸賊最擅弄權,既然明知不安好心,你還要做這鳥官?」
「小弟與楊兄志同道合。」
「嗯?」
「不然呢?剛招安就抗旨不遵?先幹着吧。」
而在河北新收十幾員降將,其中喬道清、馬靈、汴祥、山士奇等人,實力比陣亡的梁山兄弟還要強,即便把留在沁州的兄弟都拋開,湊足一百零八也綽綽有餘。
那些與楊長有交情的頭領,這兩日或單獨或結伴到府上辭行。
「宿太尉不是讓我臨時代管?怎麼直接就.」
十餘萬兵馬分駐各州,宋江一路走一路收攏整合,而駐紮澤州的兩萬降卒,是以豹子頭林沖為主將訓練,降將山士奇作副將輔助。
「我就是想不通,是楊長耍了手段?」
宋江頷首應下,轉身又對戴宗吩咐:「戴院長休息一夜,明日就與馬靈同去太原,安葬完兩位兄弟,然後把薛永、侯健帶回,我們邊走邊等你們」
面對宋江等人恭維,楊長也都一一敬酒回謝。
「魯大師有話要講」
「總管你看,宋先鋒早就想到,真不用擔心。」
銅距離陽曲五百里,而戴宗學會馬靈神行法術,現在已有日行千里的本領,按說兩日時間應該歸來,可兩天半都不見人影。
戴宗、安道全雙雙抱拳辭行,留下宋江、吳用對坐無言。
不等楊長說完,宋江斬釘截鐵打斷:「你這要得也太多,我可以多留一個,就曹正好了.」
楊虞候突然話鋒一轉,提醒宋江:「田虎既已被你們剿滅,沁州則不宜留太多兵馬,太尉建議可留五千駐防,剩下精銳全由先鋒帶走,此事要與楊總管說清楚,否則會壞了朝廷規矩。」
宋江聞言欣然點頭,他在宿元景離開沁州後,就與吳用商議好調兵對策,除了楊長本部兩百人,剩下的就以降卒充數。
十一月十八,宋江各營都已收拾停當,四員降將也從武鄉趕回。
「呵呵.」
「不太可能。」吳用凝眉搖頭,正色分析曰:「以魯大師的個性,耍手段也留不住,應是智真長老的吩咐。」
「風寒的確治好了,但兩人突然被夢魘纏身,夜不能寐、日不能睡,最終精神耗盡而亡」
宋江嘆了口氣,心裏越想越覺得憋屈,隨即讓吳用傳令開拔,打算邊走邊等戴宗。
赴沁州傳詔的使者,即楊長在梁山生擒的大將酆美,而宿元景有話要交待宋江,也遣府上楊虞候同行。
向來城府很厚的黑三郎,頭一次當着一眾兄弟發飆。
不過吉兆凶兆,不同角度分析有不同結果,總有角度能安慰自己。
自己在沁州軍政一把抓,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叫哥哥。
但一細想,又覺得宋江、吳用不夠格,他倆憑什麼左右朝廷任免?
「此事雖是宿太尉首倡,但聽說三省和樞密院官員並不認可,他們都認為該從朝廷選派人員,最後還是蔡太師出面舉薦,官家才拍板定下楊總管。」
「不太夠吧?沁州下轄就有四縣,除了軍務還有政務.」
朝廷為楊長封官太低,宿元景只能給個口頭承諾,來激發宋江的積極性。
「這他.」
「就依軍師。」
他莫非跟着五人同行?那樣可能要耽擱十幾天,戴院長不會這樣死板.
宋江開拔心切,急得在營中踱步。
「之前分兵的兄弟,小弟用得頗為順手,希望哥哥」
由於輜重糧草提前走了,現在大軍於路輕裝簡行,傍晚行至亭鎮歇馬過夜。
「此乃心病,非藥石能醫.」
「你說什麼?」
「三郎,蔡京怎會幫你?」
武松聽完回答心中存疑,突然蹙眉打量宋江等人,心說別不是吳用之謀吧?
要是沒有楊長就好了,魯智深、武松、朱仝都是我的,當初在孔家莊就不該救他,也就沒後來的煩心事。
見身邊兄弟都不回應,宋江才想起自己真的黑三郎,旋即情緒失控撒氣呼喊:「走吧,都走吧!」
看到酆美舉着聖旨微笑,楊長連忙謝恩接下聖旨,只見那上面赫然寫着他的名字,而宋江也故意湊過去觀看。
「小可正有此意。」
楊長吞吐吞吐顧盼左右,遂把疑惑目光落到酆美身上,不解追問:「酆將軍,我沒聽錯吧?」
吳用看得咋舌,正準備繼續篩酒,就看到燈火在閃躲。
由於酆美宣旨時提到蔡京,不少人看楊長的眼神都有變化。
「如果一定要有呢?」
「哥哥,楊虞候到了。」
宋江發出不屑冷笑,輕蔑質問:「志同道合?我們都是替天行道,他又是什麼道?」
楊長話音未落,武松也站出來搶言質問:「三郎留在沁州為官,如果我們征討他處,豈不要與我們分開?」
「政事有聞參謀幫手,不久就有朝廷官員赴任,你不必擔憂過多。」
「為什麼不是別人?」
聽完幾人的對話,宋江原本被燙的肚皮,此時就如吞了一塊冰,他有氣無力看向吳用,說道:「軍師以為如何?」
「洒家要跟着楊總管。」
「這我不知道」
「為國盡忠,豈能貪安圖逸?此時出兵能出其不意,請虞候回去稟告恩相,就說宋江這就召集兵馬,克日率部南下討賊,大軍糧草能摘沁州取一部分,但後續給養則需朝廷調撥,另外火炮兵甲等物,也請恩相代為申領」
「不是每個都熱衷功名,再說小弟如果管不好沁州,也給梁山丟人不是?還望哥哥多多考慮」
宋江見狀,急忙戳了戳他手臂,小聲提醒:「楊先鋒,不對,現在要稱呼總管,楊總管,快謝恩接旨啊。」
「哥哥別再勸了,小弟心意已決。」
當然,蔡京不是廟裏的菩薩,不會平白無故幫宿元景說話,更不會幫仇人楊長出面求官,他是為了利益交換及提前佈局。
「哥哥,洒家要留在沁州。」
「知道了。」
「嗯,我到太原了解完情況,便把安神醫提前帶回了,請公明哥哥決斷.」
宋江暗忖不可思議,他猜測蔡京是受了天子提點,此時看到周圍同伴的表情,心說酆美這個回答絕了。
「不知道,但肯定沒安好心。」
王慶與方臘麾下將佐,包括即將陣亡的梁山兄弟,不知道還有多少好掉落,但他自從見識過玄功妙法,現在對普通掉了提不起興趣,一門心思想跨入鍊氣者行列。
楊長總管名頭響亮,但他官階只能着青色官袍,而宋江已經卻惦記上朱袍,那是楊虞候從京城帶來的『畫餅』。
他的出現,讓各方力量達到平衡,於是吏部降階,給定下修武郎。
「怎麼會.」
恨把光明天尊給人做綽號,好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日設宴飲酌,至晚席罷。
「哥哥.」
中午時分,突然聽到帳外有腳步聲,抬頭卻看見吳用與魯智深。
「酆將軍是傳旨欽差,您說可以自然可以,偌大沁州僅靠楊總管一人,的確有些獨木難支,小可會留下一兩個副手」
宋江心說你丟人管我何事?但餵不飽這廝恐生出事來,遂強忍着不願再留下朱仝,但要求把金禎、畢捷、潘迅、楊芳四員降將帶走。
「不可以嗎?」
那一刻,宋江越想越氣不過。
「太尉已請到旨意,就等宋先鋒這邊休整完畢,即可開赴淮西征剿王慶,眼下天氣寒冷、年關將至.」
等到眾人陸續散去,楊長身邊只剩武松作陪。
楊長沒像祥林嫂般逢人解釋,他認為相信自己人品的兄弟,根本不需要自己再解釋。
「田虎的官已被一網打盡,聞參謀怕也雙拳難敵四手,小弟要撐到朝廷新官赴任,光幾個人是不行的.」
「不是.」
除了新拿下的沁州沒交割,澤州、潞州、汾陽、平陽、太原,從知州到知縣等實權官職,皆按官職高低、地方好壞,都已在暗中定下價位,求官者則各憑本事參與競爭。
戴宗如喪考妣的呼喊,讓吳用身體不由一顫。
糾結半晌,便決定先干一段時間。
「多個曹正,杯水車薪」
「你做了總管別光想自己,要多考慮兄弟們的前程,留下他們上哪裏立功?」
吳用將安道全扶起,輕聲追問:「兩位兄弟亡於何時?他們在太原發生了什麼?」
「對啊。」
「哥哥,最難挽回是人心,既然大師去意已決,就別勉強了。」
「不對啊長老什麼時候.」
兩人達成交易,宋江叫來武松、朱仝、曹正勉勵交待,又派馬靈到武鄉喚回四員降將,同時傳令各營收拾準備,等戴宗從太原回來就開拔,輜重糧草則即刻出發。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少了魯智深、武松兩員步軍頭領,宋江路上還是悶悶不樂。
宋江煩惱了一路,直到後面走到澤州地界,戴宗、馬靈帶回薛永、侯健,心情才略有好轉。
後被武松送回家中,交由扈三娘、仇瓊英照料不提。
想通這些關節,楊長欣然赴會。
宋江在州府大排筵席,當時在沁州的頭領、降將全都列席,慶祝楊長出任兵馬副總管。
「所謂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諸位既然已經歸順朝廷,就會派去朝廷需要的地方,怎麼可能和原來梁山一樣?
大家應該替楊總管高興才是,他現在不但負責沁州軍務,還要暫時代理州上政務,軍政同掌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在放在大宋也相當特殊,這說明朝廷對他相當倚重。」
雖然那些降卒戰鬥力弱,但搞搞地方治安綽綽有餘。
緊接着,安道全向前撲倒在地,失聲作揖請罪:「公明哥哥,請恕小弟無能,沒能救下鮑旭、李立.」
「沒什麼。」
「是你們?我還以為.」
在沁州做官反而省事,自己隨時可以辭官開溜,唯一缺點是不方便繼續撿屍。
宋江心情不佳大口飲了一碗,燙的胸口一陣劇烈火辣,卻強忍着難受沒有出聲。
楊長聽完直接愣在原地,一時間竟忘了謝恩接旨。
求官者陸續湧入京城,踏破了朝中權貴的門庭,自然也有人走蔡京的門路。
楊長想到自己以後要修仙,應該為武松等人提前做好安排,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修仙,而宋江不久就要征王慶、方臘。
「智真長老是得道高僧,或許也有通玄妙法,我等凡人豈能盡知?」
「光明.」
酆美拍着他肩膀笑了笑,獻計說道:「們梁山人才濟濟,總管可向宋先鋒要幾個人,你擔心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
安道全言罷伏地不起,宋江剛才激動站起來,此時又重重坐了下去,口裏喃喃自語:「究竟是何夢魘?能要了他們性命」
安頓好住宿,吳用找人燙來熱酒禦寒。
朝中但凡能說上話的人物,都在這場狂歡中來分一杯羹,這種少見的賺錢機會競爭激烈,造成部分肥缺打點關係的人過多,反而遲遲定不下來。
他們有從征平陽的朱武、宣贊、陳達、楊春,也有李俊、童威、童猛、時遷等老朋友,卻唯獨不見花和尚魯智深。
兩人就像菜市場討價還價,拉扯了半個時辰才確定下來。
楊長身為主角,少不了吃酒醉深。
從宋江精神的回答,楊長就知道這廝沒醉,心說哥們即便不開口,至少武松、孫安你帶不走。
這幾人此時隨孫安屯駐武鄉縣,而武鄉是擒住田虎之後才投降的。
不相信,解釋再多也沒用。
兵馬未動,頭領先死,不是吉兆。
楊長,看我玩死你。
行軍打仗,我不行,弄權做官,你不行。
「目前停屍陽曲客店,我們不敢擅作主張,便遣侯健兄弟去沁州報信,結果在鹿台山遇到戴院長」
「這就奇怪了,難道.」
啪啪啪.
發現吳用等人盯着自己『看笑話』,這廝居然開始猛抽自己嘴巴。
「公明哥哥,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