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瑩鬧了失蹤,躲在原先的出租屋裏泡冷浴玩割腕。
席錚通知了鄒家,將人送進醫院。
他現在同柳澤熟,知道柳澤這人嘴嚴,便把人喊了過來。
柳澤剛推開急診的門,就對上前些天在自己面前大吵大鬧的鄒家夫婦,彼此的眼神都略帶尷尬。
再走近一看,病床上的人竟是最近在網上鬧解約失蹤的唐瑩,他自帶探究之意地看了席錚一眼。
席錚倒是一臉平靜,對柳澤簡單說了下情況,「麻煩了!」
席錚正要從病床旁退出一步,讓柳澤做檢查時,床上的人手一抬,直接拽緊了他的袖口。
淚眼汪汪地哀求:「阿錚,你別走。」
「是呀阿錚,現在冰兒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林惠紅着眼眶,望着女兒那隻鮮血淋漓的手,心疼地幫着留人。
席錚烏眸沉沉,落在自己那隻被沾上紅色血液的袖子,話語無溫,「先讓醫生給你檢查下。」
柳澤低頭抿唇,這三言兩語的,聽懂了。
病床上的人是鄒晴的堂姐,席錚同她原本是一對。
.................
安置好唐瑩,席錚趕回別墅。
房門打開,就看見圓床上那安靜側躺着的小身影。
一層銀灰色的柔光,打在那恬靜的身子上,席錚喉結無意識地滾動着。
他輕輕帶上門,拐進衣帽間去拿衣服洗澡。
從他進來時,鄒晴背對着他睜開了眼。
他帶了一股不屬於他的味道回來,是醫院裏濃烈的消毒藥水。
淋浴間裏的水聲蔓開,流到鄒晴心裏。
她攥緊着胸前的被子,雙眸緊閉。
不一會,她身後的位置塌陷了進去。
一條健壯修長的長臂,從她的側頸窩內穿過。
一個順帶,她被背後的人輕易翻了身,鼻尖抵到了那個人的胸膛。
洗完澡,熟悉的雪松香氣充斥了整個被窩,可她,還是止不住地蹙眉,想要推開。
就在她的手掌準備握緊,想到今晚視頻里的張梅,柳澤在對她說手術很成功時,她又放鬆了下來。
抱着她的人自然知道她還沒睡,低沉着嗓音在她頭頂呢喃,「在等我?」
他總能時刻猜出她的心思。
鄒晴不語,雙眸依舊緊閉,但倏然從眼帘間鑽出來的淚,卻讓她破了防。
他怎麼可以,在抱了鄒冰的同時,回過頭又來抱她。
男人瞧清她臉上的淚影,心緊揪,「怎麼哭了?」
鄒晴還是閉目,她搖頭,「沒什麼。」
「柳澤說了,今天阿姨的手術很成功。」
鄒晴聽着,哽咽片刻後,喉嚨里還是擠出了一聲:「謝謝!」
這聲謝謝,席錚確實功不可沒。
情愛和感恩,鄒晴是拎得清的,是她欠席錚的。
男人的大手揉了揉她發梢,指腹輕描着她的眉骨,忽而說了一句:「想工作嗎?」
鄒晴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會同她提工作的事。
鄒晴努力眨了眨還沾染在眼睫上的淚花,抬眸去看他。
對上視線那刻,席錚的俊臉自然地湊了過來,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
他說:「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
「我還沒畢業呢!」
鄒晴還想拿她的專業攝影證書。
「非要攝影才甘願?」
席錚的呼吸在一點點靠近她,纏繞她,讓她無處可躲。
粉唇在條件反射地親抿,席錚低眸看着,唇角內的弧度在不自覺微揚。
鄒晴揪着他的睡衣,佯裝鎮定地做了個深呼吸,「我本來就是學攝影的。」
「那當時怎麼就甘願為了席廉學當秘書?」
席錚沒忘,她學秘書的樣子,是那麼的清新脫俗,努力向上的。
鄒晴臉頰緋紅得厲害,她推了推他,「我是迫不得已。」
「你說過要謝我的。」
這時的席錚已含上了她的耳骨,慢咬輕含,「去蘇城,我給你安排。」
鄒晴感受着他緊貼而來的燥熱氣息,逐漸升溫的室內空氣,潔白的脖頸微揚,又粉又糯。
她想着拒絕的,可又暗自想到那清單上的八十九萬。
若靠她自己一人出去工作,要在短時間內湊齊這錢肯定不可能,但靠席錚介紹就不一樣。
他們這一圈的人,一個實習生都能拿到月入過萬的收入,正式轉正,工資會更高。
「我只懂攝影。」
鄒晴的聲音飄得厲害,身前的人似乎很享受她這般勾人於無形的樣子。
男人的吻已擒到心口,落在她腰窩處的手也極具滾燙,「你下午做數據就很認真。」
箭懸一刻,鄒晴倏地弓起身子,推搡着他的肩旁說:「你還沒擦藥了。」
男人眼尾猩紅,將她摁了回去,低啄了兩下她的小嘴,「等會擦。」
可鄒晴彆扭,很是彆扭。
她掙扎地蹬着腳,身子也不肯配合。
磨了好一會,終於把男人眸底的慾火磨沒了。
兩人面對面,男人的心沉了下來,他看着她,漆黑的瞳仁已覆蓋不住她了。
「你都知道了?」
鄒晴一下紅了眼眶,哭了。
她的肩膀抽着,顫着,一下又一下。
滑落下的淚也越來越凶,從眼尾兩側沒入烏髮內,浸濕了下面的白色枕頭。
「為什麼,你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抬手,失控地咬着自己的手背,「為什麼,你還要這般對我?」
他們之間,真的不是解開所有誤會就能繼續的。
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在消失,席錚起了身,煩躁地撥了兩下自己塌在額前的頭髮,沉寂的側影對着她。
鄒晴翻身,往自己身上扯了下被子,整個人埋首在裏面。
難受,好難受。
她一下又一下地捶着自己的心口,有一股厚厚的棉花,擠在裏面,壓到她窒息。
她低吼着,痛苦着,整張臉都濕了,烏長的秀髮黏在她臉上,她難受得怎麼都剝不開。
倏地,黑漆漆的被子被掀開,是席錚,他的手朝她伸過去,將她整個人用力地拽起來。
「鄒晴,你冷靜點。」
席錚眸內的情緒是亂的,心也是亂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那些抹不去的種種,是他和她都無法忽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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