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曾以為他的愛情來了,他現在又以為他的愛情走了。
不管怎麼以為,他總算經歷了一次自以為的愛情。
臨去莞城之前,白靜雪特意給我們踐行,選的是白家自己經營的酒樓。
酒過三巡,賀小詩忽然端着杯,站了起來,衝着我說道:
「初六,很抱歉,莞城我暫時不能和你們去了。我這次出來這麼久,我爸挺擔心的。我要回趟津門衛,可能隨後會去找你們。這杯酒敬大家,願我們來日方長!」
這天下就沒有不散的宴席。
方塊七和檸檬不去莞城,賀小詩也要回津門衛。
鍾睿也跟着說道:
「小六爺,我暫時也不能去莞城。但我應該還會在南粵。有什麼事,給我打個電話!」
對於鍾睿的身份,我一直很好奇。
但她不說,我也沒辦法問。
她一說完,拿出一支筆,隨手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了老黑說:
「這是我在南粵的備用聯繫方式。如果有一天,你有什麼想和我說的,而我現在的電話打不通,你就打這個」
老黑憨憨的接了過去。
這又是一場離別,大家各自感慨着。
唯獨啞巴,一個人低頭喝着悶酒。
好一會兒,見沒人說話,啞巴又問洪爺一個之前問過的話題。
「師,師父。你,你說說。我咋才,才能像你一樣。那麼招,招女人喜歡啊?」
洪爺至少也喝了七八兩的燒刀子。
此時的他,酒意正醺。
一聽啞巴問他,他便搖着頭,感嘆一聲:
「你真以為,這是為師想要的世界嗎?不,為師不想。你看看這個世界,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一兩眼就可以戀愛,兩三個月就可以結婚,三四個小時就可以上床,五六秒種就可以結束一切」
「五六秒?洪爺,你」
一旁的方塊七,一臉壞笑的問洪爺。
「我說的五六秒,不是你想的五六秒。我說的是,五六秒鐘就可以結束一段感情。懂嗎?」
說着,洪爺拿着酒杯,又抿了一口。
接着,他大手一揮,繼續感嘆道:
「我要的是純真、純粹,又純潔的愛情,是理想國的愛情!」
「w,w,我,我也要!」
啞巴附和着。
愛情,什麼是愛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每個人的答案又只局限於自己。
洪爺的話,讓大家沉默了。
鍾睿看着老黑,小朵看着我,小詩看着窗外。依依看着白靜雪,方塊七深情的凝視着檸檬。
檸檬卻看向了窗外,她忽然說道:
「哇,靜雪,你們家新來的服務員,怎麼這麼漂亮?」
話音一落,洪爺瞪着眼睛,同時轉頭。
「誰?誰漂亮!」
門口處,空無一人。
大家這才知道,這是檸檬故意的。
「姐妹們,我剛剛是現場教學。記得,男人說的話,你要信一個字,那你就輸了!」
幾個女人都笑了,她們共同幹了一杯。
正說着,大堂經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衝着白靜雪,直接說道:
「白總,樓下有個叫蘇梅的女士,要找初六先生!」
蘇梅?
我一怔。
我以為她已經回齊魯了,沒想到居然還沒走。
起身準備下樓,身後便傳來小朵的聲音:
「她找你幹嘛?」
轉頭看了一眼小朵。
這小丫頭今天也沒少喝,兩腮緋紅,醉眼迷離。
我沒等回答,啞巴磕磕巴巴的搶先說道:
「d,d,大,大晚上的。能幹,幹啥?肯定是睡,睡覺唄」
我看了啞巴一眼,淡淡說道:
「啞巴你記得,你還會失戀的!」
樓下,穿着白色t恤,紅色熱褲的蘇梅,正站在路燈下。
一頭長髮,紮成了馬尾。
筆直修長的美腿,在黃暈的燈光下,更有一種朦朧之美。
「我這忽然跑過來,沒打擾你吧?」
看着蘇梅,我慢慢的搖了搖頭。
「一起走走?」
「好!」
我們兩人沿着街道,漫無目的的走着。
「我明天就回齊魯了,這次一走,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了!」
說着,蘇梅抬頭看着星空。
眼神中,帶着幾分落寞與孤寂。
沒等我回答,蘇梅便轉頭看向我,又問:
「小六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愛過我嗎?」
一句話,問的我頓時啞口無言。
愛?
什麼是愛?
我不配懂,也不配有。
見我沒說話,蘇梅只是遺憾一笑。
「其實這一年多,我特別的累。套用《美國往事》裏的一段話,「當我對所有的事情都厭倦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願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對我很重要。好好生活,有人會一直愛着你」
蘇梅的話,讓我心裏不由一顫。
這個曾經幫我打開男人世界的人,我竟不知以何種情感面對她。
「今晚陪我好嗎?」
蘇梅忽然拉住我的手,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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